其實離婚這個念頭在許萌萌的心裡早就生出來了。
她跟嚴鶴結婚也有幾年了,是個人都會累的。
她曾經天真的以爲,只要他們結婚了,相處久了,嚴鶴會慢慢地看到她的好,慢慢的喜歡上她的,可是時間越久,她越覺得自己當初的以爲真的是可笑。
雖然他們兩個是夫妻,可是嚴鶴從來都沒有把她當過一個女人。
他們結婚幾年了,連同房都沒有過。
上流社會的宴會很多,身爲金融圈新貴嚴鶴的妻子,身爲許氏的千金,許萌萌經常出入這些場合。
哪一次她不是隆重打扮的去,灰頭土臉的走?
因爲嚴鶴的花邊新聞實在太多,甚至她還會在宴會上碰到一些跟嚴鶴有着千絲萬縷關係的女人。
她明明有顏有錢,卻偏偏要吊死在嚴鶴這一顆樹上。
她跟嚴鶴的婚姻是家族聯姻,因爲多年沒跟嚴鶴同房,也沒給嚴家生個孩子,即便她是許氏集團的千金大小姐又怎麼樣?每次回老宅還不是要看公公婆婆的臉色?
跟嚴鶴結婚的這幾年,她的傲氣已經不甚從前,她有無數次想過,如果再這麼下去,她還是她嗎?
太多人喜歡看她的笑話,太多人說她沒有生育能力,可笑的是,嚴鶴連碰都不碰她一下,她還會自己讓自己懷孕了不成?
偏偏她又無法跟別人解釋她沒有懷孕的緣由。
如果她說了,別人只會更加嘲諷她,身爲嚴鶴的妻子,嚴鶴卻根本不屑碰她。
許萌萌一個人走在馬路邊上,今天她是真的爲唐思穎高興,她高興陳澤安是真的愛唐思穎的,他會給唐思穎幸福的。
可是別人的幸福有了,她自己呢?
嚴鶴又能帶給她什麼呢?
除了一個嚴鶴合法妻子的名分,她不僅什麼都沒有得到,反而被無數人嘲諷,被公公婆婆不喜,甚至連她的父母都時常明裡暗裡地想要點醒她。
誰不是父母手心裡的寶貝?
就算兩家聯姻又如何,爲了自己孩子的幸福,沒了聯姻這層關係,其實也沒有多大的關係。
許萌萌越想,眼睛就越酸,眼睛越酸,眼淚就越多。
不知不覺中,她就邊走邊哭了起來。
她覺得她還沒這麼丟人過呢,可是她就是難受,就是想哭,索性她直接站在馬路邊上蹲下身子哭了起來。
嚴鶴沒想到許萌萌真的說走就走了。
以他對許萌萌的瞭解,許萌萌經常是說一出做一處,性子火爆,做事一根筋。
但是每次她的氣發泄完了,就會回家。
所以這一次嚴鶴也隨着許萌萌去了,她走就走了,反正她還是會和以前一樣回來的。
畢竟嚴鶴現在心裡還裝着別的事。
紀辰禹到底跟他是多年的朋友,他覺得唐思穎和陳澤安要結婚這件事情,身爲朋友他也該知會紀辰禹一聲的。
在他看來陳澤安也不是什麼善茬,就算紀辰禹知道了,陳澤安也不可能處理不好。
不然就算他和唐思穎結婚了,按照嚴鶴對紀辰禹的瞭解,紀辰禹這個人極端起來的時候會很瘋狂,他纔不會管唐思穎結沒結婚呢,能搶回來就是他的人。
於是嚴鶴便打了一通電話給紀辰禹。
“有空出來一起打個高爾夫?”嚴鶴笑道。
平時嚴鶴白天不會約紀辰禹的,兩個人都是晚上約個酒局之類的。
紀辰禹的心情本就不好,既然有人約,他便直接應了下來:“好。”
大約半小時後,兩人在高爾夫球場碰面了。
“喂!大白天的就拉着一張死人臉,紀辰禹,你得絕症了,要死了啊?”
嚴鶴和紀辰禹說話,可從來都不帶客氣的。
就如同爲了唐思穎,他都會嗆紀辰禹。
要說,紀辰禹的身邊真沒幾個不怕他的,但是嚴鶴絕對是一個。
兩個人一直以來就經常會互嗆對方,紀辰禹被嚴鶴罵了之後,他也不示弱,當即就罵了回去。
“你大白天的就約我出來,難道不是被你家那個女人給修理了?”紀辰禹冷笑着說了一句。
果然嚴鶴一聽到他提起許萌萌臉色就不對勁了。
“什麼修理,她有那個本事嗎?不過她的脾氣我真是受不了,說暴躁就暴躁,反正想一出是一出,我真受不了!”
兩個人一邊說着話,一邊已經拿起了高爾夫球杆瞄準球洞,開始打了起來。
紀辰禹聽到他這麼說,卻好笑地聳了聳肩:“受不了你不也受了好幾年了,怎麼後悔了,不享受了?要離婚趁早離,反正都還年輕。”
紀辰禹一說起離婚,嚴鶴頓時就毛了。
“什麼趁早離?你不知道我們兩個是家族聯姻,要離婚哪有那麼容易的?”
原本嚴鶴在許萌萌面前的時候,還說她不敢離,在紀辰禹面前又換了一副說辭。
他說的那叫一個氣勢洶洶,但其實心裡卻不知道爲什麼虛的不行。
紀辰禹見他這麼激動,當即冷笑道:“你要是喜歡人家就別這麼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我的例子你可看見了,別到最後你也把人給折騰跑了。”
關於嚴鶴和許萌萌的那點事兒紀辰禹是最瞭解不過的。
他平時也不會給嚴鶴說什麼建議,更不會說這些話,他只是真的後悔了,後悔唐思穎在他身邊的時候,他沒有好好珍惜過,現在唐思穎離開了他,他是真的悔的腸子都青了。
嚴鶴詫異地看了一眼紀辰禹:“你今天的話還真不是一般的多。”
被嚴鶴這麼一提醒,紀辰禹的神色微微一僵。
不過紀辰禹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呢,嚴鶴又笑道:“喂,想不想知道唐思穎的最新消息,新鮮的剛出爐的!”
忽然聽到嚴鶴這麼一說,紀辰禹擡起眼眸詫異地看了他一眼:“你知道?”
嚴鶴就知道他在意,他當即笑道:“當然知道,我剛剛就是從她那裡來的。”
頓時紀辰禹的眼神一閃,方道:“她還好嗎?”
聽到紀辰禹這麼問,嚴鶴笑道:“南市區鳳鳴路那塊地皮……”
“讓給你。”紀辰禹幾乎是毫不猶豫說出來的。
嚴鶴當即笑道:“紀總可真是夠大方的,行,那我就告訴你吧,陳澤安今天一早跟思穎求婚了,並且思穎也答應了!”
忽然聽到這個消息,紀辰禹便猶如五雷轟頂一般,整個人都僵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