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楊彥不是看不出容娥的心思,但他對容娥沒什麼想法,考慮到把容娥放在這麼重要的職位上,將來嫁了人,會不會還和自己一條心?
畢竟女人是感性動物,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楊彥可不想將來市易行出任何岔子。
市易行在他眼裡的地位非常高,掠奪財富只是其一,還有個重要原因。
中國人從古至今,就有儲蓄的習慣,如果將來以金銀作爲貨幣,鐵定會被各種地主老財儲存進地底的老窖中,數十年,幾百年不見天日,那無論搞來多少金銀都不夠流通,早晚劣質錢幣依然會充斥市場。
而期貨交易恰恰可以讓資金流動起來,就和炒股一樣,看了別人賺錢,你還能不把錢拿出來麼,同時也可以在交易過程中尋求樂趣。
只是把容娥換掉又不合適,人家乾的比男人還出色,有什麼理由換人?
‘算了,日後再說罷!’
楊彥搖了搖頭,進了後宅,這倒不是說他矯情,家裡多容娥一個不多,而是男女之間有了關係,女方會不會恃寵生嬌,不再好好工作?這都難說的很,所以楊彥決定放一放。
“將軍,巧娘呢?”
崔玲迎了上來,往楊彥身後看了看,便問道。
幾個月不見,崔玲又長高了,這要是擱現代,搞不好就是超模的前程啊,不過崔玲的面孔並不是超模臉,而是標準的古典美人臉,稍帶些粗獷,很可能在國際上混不出名堂。
‘md,自己想那兒去了?‘
楊彥暗罵了聲,笑道:“巧娘在家守喪,沒跟我回來,這段時間內宅沒出事罷?可有女子嫁了出去?“
崔玲現出了顯而易見的失落之色,巧娘於她,情同姊妹,巧娘沒回來,她心裡空落落的,而且讓她跟着楊彥服侍這服侍那,那得多彆扭啊!
”沒,將軍您的要求太高了,非得許人以正妻,您想想,地位低的配不上,地位高的又多半有了妻室,怎可能僅因美色休妻另娶?我看將軍您是故意的吧,佔着美人又怕別人說閒話,所以弄些刁難人的條件攔着。”
崔玲無精打采的答道。
“喲嗬,我說你這小娘子,帽子扣的挺順溜啊!”
楊彥怪叫一聲,訝異的看向了崔玲。
“將軍……你,請自重,妾可不是巧娘!”
崔玲連忙往門口退了兩步,看她這架式,只要楊彥稍有動作,就會撥腿而逃了。
楊彥現出了受打擊之色,揮了揮手:“去給我準備膳食!”
崔玲飛奔而去。
不片刻,膳食被端了上來,崔玲在一邊看着楊彥狼吞虎嚥,楊彥也不管她,飽飽美餐一頓,才擦着嘴道:“端下去吧,給我準備洗澡水,再把憐香叫來。”
崔玲撇了撇嘴,秀眸中射出了不屑之色。
楊彥不滿道:“崔玲啊崔玲,巧娘把內宅託付於你,你就相當於我的管家,我的身邊沒有女子,把憐香叫來怎麼就招惹你了,你……難道是你本有意服侍我,不憤被憐香搶了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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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崔玲氣的臉都白了,怒哼道:”將軍,望您自重,剛好您回來了,這內宅管事請另擇賢能!“
”不行!“
楊彥冷着臉道:‘本將把內宅事悉數託付巧娘,巧娘又託付於你,你要請辭,應向巧娘請辭,你先幹着,待巧娘回來再說。”
“哼!”
崔玲猛一跺腳,氣呼呼的轉身就走。
楊彥趕忙提醒:“几案還沒收拾,我的洗澡水呢,記着把憐香給我找來,否則別怪我入夜摸上你的牀!”
崔玲身上的怒火如果有顏色的話,可以看到直衝屋頂,挾着滿腔怒火,崔玲返回屋子,頓時,那滿几案的罐子碟子倒了黴,摔的乒裡乓鋃直響,還虧得結實。
楊彥也不着惱,袖手旁觀,直到崔玲離了屋子,才莞爾一笑,倒也是個辣妹子啊!
突然他覺得,有崔玲這個辣妹子當自己的管家,與巧孃的體貼機巧相比,確能帶來不一樣的體驗呢。
不過崔玲氣歸氣,工作責任心還是有的,工作態度也很認真,不片刻,就替楊彥準備好了洗澡水,楊彥等不及憐香過來,脫的光光泡在了盆裡,連續十餘天奔波的辛勞,終於在這一刻得到了舒緩。
熱氣微薰中,楊彥把頭腦排空,微閉上雙目。
“將軍!”
也不知過了多久,身後傳來了憐香的輕喚。
楊彥很享受這難得的寧靜時光,什麼都沒說。
“嗯?”
憐香秀眉蹙了蹙,將軍不會又睡着了吧?
上一次在奉高,楊彥洗着洗着睡着了,讓她的一番心思付諸了流水,這次,她不想再錯過。
雖然楊彥回郯城,沒帶任何女眷,讓她很是開心了一陣子,待得崔玲召喚,姊妹們的羨慕目光也很是滿足了她那小小的虛榮心,如不出意外,自己將會被將軍收入房中,成爲將軍的女人。
本來是不該着急的,可兩次都這樣,難道是自己不夠漂亮?她不甘心!
憐香緩緩站定在楊彥身後,咬了咬嘴脣,解開了覆着的薄紗,輕撐桶壁,邁入桶裡,木桶本就不大,不可避免的觸碰到了楊彥。
楊彥依然閉着眼睛,不過他雙腿之間的水裡有了些動靜,憐香一看,俏面微紅,嘴角也現出了一抹狡黠的笑容,隨即輕俯嬌躬,如水蛇般纏了上去!
“唔!”
楊彥終於睜開了眼睛,入目所見,是一張宜喜宜嗔的嬌俏面容一寸寸的移了過來!
……
從次日開始,陸續有分佈在城外的礦工、治煉工人一隊隊的回城,設施能帶則帶,帶不了也沒辦法,水軍受楊彥命令,揚帆往淮泗口駛去,潛伏在淮水,予劉遐和蘇峻回程時以致命一擊。
除此之外,軍隊也頻頻調動,在東海王府的勢力範圍內,一片風聲鶴唳,不過這和市易行沒關係,一方面是封鎖了消息,另一方面是今天糧價大漲,幾個死空頭紛紛爆倉,多頭陣陣歡呼,氣氛空前火熱!
在忙碌中,崔訪帶着刁協找到了楊彥。
昨晚楊彥着女親衛爲刁協挑選侍妾,事先已經申明瞭刁協的身份,雖然年老,但還是挺吃香的,有好幾個自覺攀不上楊彥的前溪歌舞姬表示願意侍奉刁協,那些女親衛也不知是出於什麼心思,選了兩個最不漂亮的送過去,可終是如此,也被刁協驚爲天人。
此時再看刁協,眼皮有些浮腫,分明是縱裕過度。
楊彥暗暗搖了搖頭,拱手問道:“崔公與刁公前來是爲何事?”
崔訪問道:“府君可是打算近日對郯城鄉豪動手?”
“不錯!”
楊彥點了點頭。
刁協道:“再有十日,便是麥收時節,莫非城外的麥子府君打算棄之不顧?據這老兒估計,畝產當達三石以上,兩千頃麥子,那可是六十萬石啊!”
楊彥雙手一攤,無奈道:“那又如何,金燦燦的麥子任由爛在田地,莫非本將不心疼?據我估計,麥收之時,便是郯城鄉豪與周邊諸軍裡應外合,圍攻我軍之日,屆時敵軍四面八方來攻,形勢一片混亂,而我軍只有萬人,顧此失彼,難以抵敵,該捨棄,還是要捨棄。“
刁協搖搖頭道:”老夫原以爲你在郯城形勢算是不錯,可昨日與崔老兒一席深談,才知你是舉目皆敵,沈士居、劉正長、蘇峻、郗道徽,周邊還有誰是你沒得罪的?再看你於朝中,境況也差不多,楊郎啊楊郎,你別的本事老夫沒見過,可這得罪人的本事倒是一流啊。“
楊彥笑道:”刁公可後悔隨我前來?“
刁協沒好氣道:”不是你小子強掠,老夫豈會跟來?“
“好了,好了!”
崔訪擺擺手道:“來都來了,你這老兒既便放你走,你又能上哪去,你且安心便是,府君既然決定動手,必是有了萬全之策,恰好趁着今次機會,一勞永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