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初夏和孟啓臉色同時黑了黑,他們怎麼聽不出來,季非夜這是在罵他們還不如屠狗輩?
“好哇,你竟敢辱罵天下讀書人,你這等賤婦合該沉塘,方能祭天下學子!”
“哦,一言不合就要殺人嗎?我好怕哦。”
明明說着害怕的話,季非夜臉上卻是半分害怕也無。
“二伯,你可要爲你這話負責任,不要以爲我不知道沉塘之刑用於何罪!你辱我聲名,可有證據?若無證據,便是雲京朝堂之上,我也敢告上去!”
季非夜聲音突然冷了下來。
“孟家行事毫無章法,父母不顧兒女生死,這等人家,活該被逐出族,幸好我和夫君早早分了出去,與孟家再無干系。”
“放肆!你對着父母長輩,就是這麼說話的?”
“我孟家門風如何,不是你一個分家出去的新婦能肆意評價的!”孟啓暴喝一聲,分明是生氣了的模樣。
孟啓在孟家有着絕對的權威,平時只要他冷了臉,家中便無人敢違逆於他。
現在他發這樣大的火,跪在地上的孟初春身子一抖,在他身邊的孟天長和孟天久都不敢隨意擡頭。
孟嬌娥和孟嬌珊更是收了聲,瞪着大大的眼睛,盛滿了害怕和恐懼。
便是沈氏,亦不敢和孟啓對視。
只有季非夜,她臉上露出淡淡的嘲諷意味,“不用把話說的這麼冠冕堂皇,現在就是你們打算要把大哥一家趕出去,對嗎?”
“孟家要分家,這件事報給里正爺爺知道了嗎?”
“要知道,孟家現在的戶口可是在凌家塘的,爹孃你們要離開,這戶口遷移的手續都弄好了嗎?”
“我倒是沒多少要求,只希望爹孃你們走的時候要把話說得清清楚楚,是二伯發達了,嫌棄大伯礙事了,才把大伯一家分出去了。”
“否則我們這些以後還要在這裡生活的人,到時候免不了要被人指着脊樑骨罵的,不過我是無所謂的,反正我和夫君都不是孟家人了,怎麼罵,那都是二伯光耀的那些列祖列宗們,不是嗎?”
孟啓臉色頓時如黑炭。
他拼命想要掩蓋的事情,就被季非夜這麼大喇喇的說了出來。
早知道這個媳婦這麼難纏,當初就不該爲了幾十兩銀子讓孟初冬把她娶回來。
這樣想着的孟啓,不由得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林氏,林氏只覺得有一道如刀子一般的目光刮過自己,渾身的寒意都沿着脊背爬了上來。
她知道,孟啓這是十分看不慣這個四兒媳了。
“你給我閉嘴,你一個外人,對家裡的事情指指點點什麼?”
“當初我是瞎了眼才讓我兒子娶了你這麼個掃把精,惹事精,要不是你,我們孟家能到如今的地步?就是你這個禍星進了門,我們家才落到現在這個模樣!”
季非夜輕輕笑,“娘,這個罪名我可不背,孟家怎麼了?孟家不是好好的嗎?二伯可都考中童生,當上縣令了呢?”
“那是因爲我和你爹早就料到你是個惹禍精,早早把你分出去了,否則你這樣的禍星,定要害了我兒子的福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