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泉州到雲林鎮大約七八天左右就能到,院試要到二月裡,過去再加上休息,時間基本上是充足的。
只是孟平走了之後,季非夜難免還是有些擔憂,孟初冬安慰她,孟平準備充分,如無意外,應該不是問題。
時間就這麼一晃到了二月二,花朝節。
喬湘要帶着小女兒過來玩,季非夜早早的做了準備。
去年漬的櫻花和桂花拿出來做了點心,淺粉色和淡黃色的奶糕看起來十分誘人,拿模具做成了花瓣形狀,茶葉和茉莉一起製成的茉莉綠茶,玫瑰花曬乾之後存了起來,還有乾製的菊花茶。
再有玫瑰清露,木樨清露,和去年後來畫春扇工坊新弄出來的金縷梅清露泡水。
然後季非夜還讓人取了一些果酒出來,桃子酒,梅子酒,葡萄酒等一起拿出來,簡直是大宴賓客的節奏。
喬湘的女兒叫恬姐兒,大名叫潘恬希,如今才一歲多,被乳孃抱着,跟着喬湘一起進了內院。
泉州暖的早,二月裡院子裡的迎春花都開了,嫩黃的花,嫩綠的葉,煞是好看。
“你這院裡的迎春花開的蠻精神。”喬湘和季非夜相攜而入,見了那一叢迎春花,忍不住讚了一句。
“也就花花草草都長得不錯了。”
“你這話可就自謙了,花花草草長的不錯說明人有閒心去飼弄,人精神啊,這花花草草才能跟着精神。”喬湘似有所感道。
季非夜笑而不語。
去年司馬茹那件事鬧出來,並不是以司馬茹自殺爲結尾,司馬茹自殺只是這其中誰也沒能料到的意外。
潘盈盈被祝若竹敲暈了差點害了,這讓潘家和祝家的關係立刻落到冰點,祝娟和潘明的親事自然是不了了之。
潘盈盈是潘東陽的侄女兒,潘東陽與自家弟弟關係一向好,侄女兒在自家被別人害了,潘東陽也是沒臉見人,面對這個哭啼啼的侄女,她又鬧着不肯回老家,喬湘不得不打起精神來爲她尋一門好親事。
除此之外,當天所有在場的小姑娘都能看出來,潘盈盈和司馬茹有故意別苗頭之嫌,潘盈盈還指使祝娟把司馬茹最不喜歡的香露撒在了她的房間裡。
司馬二夫人失去了小女兒,整個人都頹了下去,甚至把管家的事情交給了司馬翊的媳婦,自己搬進了佛堂,打算下半輩子都要茹素敬佛。
但是司馬正能不管這件事嗎?
潘東陽在泉州是知州,司馬家在泉州卻也不是什麼任意拿捏的小家族,說不定就是潘盈盈刺激了司馬茹,這才讓司馬茹最終選擇了自盡。
司馬家帶着這樣的認知,潘盈盈想在泉州城找個好人家嫁了,那幾乎是不可能的。
所以說從那件事發生一直到現在,喬湘都爲了潘盈盈的事情焦頭爛額。
如今好不容易能鬆散一次,她刻意讓潘盈盈留在家中,自己帶着小女兒出來散散心。
所以前面那番話,倒也有羨慕季非夜的意思。
那一次孟嬌珊被牽連在裡面,若真的細究起來,她也不算完全無辜,畢竟那些香露就是孟嬌珊拿出來的。
但是牽扯進這件事的幾家,就連祝家,也不敢輕易動孟初冬或者季非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