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俊提前兩天到了泉州城,一艘新式樓船停在泉州城碼頭處,惹了不少人的目光。
而這兩天船上上上下下的許多人和行李更是惹了別人的猜測,有才到碼頭做工的便問旁邊的人。
“這是誰家的船啊?”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這是漕幫的船。”
“什麼?漕幫不知道?往你身後看,那個一連三排的倉庫,那就是漕幫的倉庫,花都縣和竹西縣那兒有個礦山知道吧?對,就是那個不大的礦山,就是這漕幫和別人一起跟朝廷合作開採的,漕幫的船每個月都要把挖出來的礦運走。”
“爲什麼把礦運走?你傻不傻,那是朝廷的礦,朝廷說往哪兒運,那漕幫不就往哪兒運?難道不運走還有你我插手的份?”
被這自稱資歷老的碼頭工人說了一通,先前那人就算有氣,那也是往心裡壓着,不過他還是壓不住自己的好奇心。
“我看着往船上搬的,好像不是什麼礦啊?也沒叫咱們這些碼頭工幫着幹活。”
他們現在正在碼頭上等活計幹,這會兒太陽正大,一羣人便找了個陰涼處呆着。
先前那人果然答不上來了,好在這人不知道,還是有別的人耳目清楚的,當下便道,“這確實是漕幫的船沒錯,不過這可不是運貨船,是客船來着。”
“原來是客船啊。”
“聽說這船裡有八十個房間,那都是給貴重客人住的,船員能帶三百人,還能帶一定的貨物呢。”
“這船,咱們泉州這裡可少見。”
“可不是,聽說是朝廷新造出來的船。”
“朝廷造的?我看這船就在咱們這內河這邊用的話,好像也太大了啊?”
“噓——不該說的別說,咱們說回這船是幹嘛用的。”
“幹嘛的啊?不是客船嗎?咱們泉州這裡有人要去北邊?”
“可不就是嘛,咱們泉州城的那個通判,孟通判大人知道吧?”見周圍的人都點頭,那人才繼續往下說,“孟大人的夫人那是先帝親封的縣主,曾經代咱們聖上監國呢!”
“監國?啥意思?你咋知道這麼多?”
“你管是啥意思啊,反正能代替聖上做事情的,那可厲害了,至於我咋知道的,這不,那些搬東西的都是孟大人府上的人,有時候他們歇着,咱上去打聽了幾句,他們是這麼說的,反正據說在雲京,沒人不知道這孟大人的夫人的。”
“那孟大人的媳婦這麼厲害,孟大人怎麼不在雲京當大官,反而到咱們這兒來了?”
先前說話那人瞪了他一眼,“你媳婦能賺錢了,你就不出來做活了?你還是不是男人了?”
扯到是不是男人這件事上,衆人頓時有志一同,心裡也頓悟過來,他們這位孟大人可是個真男人,媳婦那麼厲害都不依靠媳婦,反而自己跑出來打拼。
而且他媳婦還把雲京那麼大好的地方丟下了,跟着他跑到泉州來了。
真男人。
“也就是說,這東西都是孟大人府上的?孟大人要離開咱們泉州城了?”
被問話的人連忙擺手,“哪是呢,是孟大人的妻子,也就是縣主要回雲京去探親,這些啊,就是她的行李。”
“果然厲害,光是行李就這麼多了。”
一羣人坐在陰涼處,看着東西不斷的往船上裝,心裡那個羨慕啊,簡直要羨慕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