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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格格和三格格也好好的。二格格沒事就去你雅額娘那，她是個有智慧的，你多去，也沾染些。”
“是，阿瑪。”二格格忙道。
“好了，都去上課吧，弘暉留下。”四爺擺手。
孩子們就都走了，獨獨留下弘暉一個。
“阿瑪。”弘暉與四爺說不上多親近，因爲如今弘暉在宮裡讀書，見面的時候少。
但是總歸也是親的，父子之間，還能有什麼不好。
“嗯，阿瑪這一去，不少日子回不來，你宮裡下學之後，就自己回府，會有接你。”四爺拍拍兒子的肩膀。
“是，此去路遠，阿瑪要保重。”弘暉道。
“嗯，阿瑪會保重的，你在宮裡如今還順利麼？與兄弟們相處如何？”四爺問。
弘暉猶豫了一下道：“並沒有什麼不和睦的，兒子謹記阿瑪教誨，與誰都是一樣，兒子是去讀書的。不是去做別的。只如今……毓慶宮的弘晰哥哥不如過去那麼活潑，三伯家的哥哥愛說些別的。不過兒子與五叔家的弟弟都不說什麼。諸位皇叔更是不曾有什麼話說。”
“嗯，這就好，毓慶宮的小阿哥畢竟不同，該敬着就敬着，但是你們都還小，學業爲重。”如今就不必太看重階級了。
四爺清楚，太子爺這一關怕是過不去，可真要是廢太子……他都覺得不容易。
“你也不小了，阿瑪不在，你就是府裡最大的男孩子。宮中若是有事解決不了，知道如何？”四爺問。
弘暉猶豫了一會：“求瑪瑪。”
“倒是不必勞煩你瑪瑪，要是有事，你就回府。若是有人爭對你，能忍的時候忍，忍不了就報病回府。”四爺道。
弘暉從這樣的話中，感受到了一種他現在還說不清楚的感覺。
像是懼怕，又不全是。
弘暉隱約覺得，阿瑪心裡想的事情有點多和複雜，可他縱然是宮裡讀書一年了，要說什麼都懂了，卻還差很多。
“好了，時辰差不多，阿瑪該走了。”四爺道。
“阿瑪不去……不去看看……四弟麼？”弘暉忽然道。
四爺一頓：“不去了，阿瑪叫人去傳話了。”四爺好笑的想，這莫不是想說他不去看雅利奇？
不過四爺想還是不去了，免得雅利奇難過。
這回是肯定誰也不能帶着的。
等四爺安頓好了弘暉，卻見正院裡，福晉來了。
四爺皺眉：“怎麼來了？”
“臣妾實在是不放心。”福晉福身：“爺都預備好了？今兒都這會子了，您出門晚上趕得上住處麼？”
“爺與戶部的人一起走，還有旁人，自然是不必擔心的。”四爺也給了面子，沒有反駁她。
“那就好，爺這一走許久，身邊沒人伺候不成。爺看看，要不還叫雅妹妹跟着？”福晉笑道：“她伺候的極好，她跟着我是放心的。”
四爺原本還算和煦的面容，瞬間就不好看了起來。
他早就不喜歡福晉一口一個妹妹的見雅利奇和李氏了。
如今他聽着這話，怎麼聽怎麼彆扭。
這要是先福晉說的，四爺不會覺得奇怪。
可剛進府不久的繼福晉口口聲聲說側福晉伺候的好，他就是覺得怪。
發火是不能的，可是外頭事情這麼多，四爺心情不好，心思不順也是一定的。
於是四爺板着臉：“爺已經說過了，此次是公事，不是出門享樂的。烏蘇里氏兩個孩子，四阿哥還小，自然是離不開人。福晉不必費心了。福晉好生回去養胎便是，爺這裡就不必送了。”
說罷，四爺就沒給面子的進屋了。
福晉尷尬了一會，也沒敢跟進去：“那臣妾先回去了，就祝爺此行一路順風。”
說罷，便扶着保嬤嬤的手回去了。
她本是想叫四爺帶格格們去的，可惜了，四爺都沒聽到那。
不過不帶烏蘇里氏，她也高興。
果然，平日裡寵愛都是虛的，這時候，主子爺也一樣是沒把西院放在心上的。
於是保嬤嬤本想安慰幾句來着，就見福晉自己都想開了，也就不必了。
西院裡，李祿彎腰：“主子爺急着走呢，就不來瞧您和四阿哥了。主子爺說了，您可以寫信。您這裡要有事，只敢叫忠海來前院就是了。三格格還照舊在前院裡頭唸書，就跟主子爺還在時候是一樣的。”
“好，我這有些東西，你帶回去給主子爺帶着吧。事情着急，多的我沒空預備了。要是後頭還有東西，我就叫人送去前院裡。你給我轉告爺，就說萬事不必擔心，有我在，孩子們都好好的。二格格也好好的。叫他保重身子，出門在外的，千萬別病了。既然河南已經是成災了，可千萬小心身子，萬一有瘟疫什麼的，萬萬避開些。日常喝點能預防的藥。”
“哎，還是雅主子想的周到。”李祿不太自然的笑，他慣常不愛笑。
“去吧，有勞你了。你不跟去，日常有的見呢，今兒就不留你了。”雅利奇擺手。
李祿忙應了，接了喻忠海拿來的大包袱走了。
四爺臨上車，才聽了李祿的傳話，四爺不走就等着雅利奇傳話呢。
沒想到她沒說自己什麼，倒是叫李祿囑咐他不少。
可不是麼，這水災過後，就怕瘟疫。
“這包袱裡頭，有爺的十幾雙襪子，還有四雙鞋。雅主子說不知道您出門，不然不止這麼點鞋子。說您肯定用得上。還有一包的牛肉乾，是雅主子叫膳房前幾日做好做零嘴的，正好給您帶着。”
“還有些個乾的薑片，是雅主子叫膳房的人緊急趕製出來的，說您在外頭，要是不方便煮薑茶，就泡乾薑片兒，萬一有個着涼受凍淋雨的，就趕緊泡着喝點。雅主子還說了，涼茶今兒個來不及了，回頭奴才們給主子您送東西的時候，她再預備。”李祿清清楚楚的道。
四爺心裡簡直飽脹的不像話，現在就想衝回去抱着小格格親一親。
他覺得立不住，他覺得需要他萬般呵護的小女人，這種時候不擔心自己，只擔心他。
雖然瑣碎，但是點點滴滴都是爲他想。
因爲去的是水災的地方，他的鞋襪肯定會溼掉，只有不夠用的，絕沒有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