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秋爽看着電梯不斷變化的數字,於是,又再一次擔憂地問道顧惜安:“安安,你真的確定要去嗎?電梯到了上去了就沒有退路了,安安你現在說不去,我立馬就摁了電梯。”
顧惜安聽出了餘秋爽聲音裡的擔憂,於是對着餘秋爽笑了笑,說道:“爲什麼不去?去了也好讓自己認清楚現實啊,再說了九九醒來,我也沒那麼愧疚了。”
顧惜安說完有些低沉地低下了頭,平淡地說道:“而且,如果不是我,九九她也不會成爲植物人那麼久,現在她好不容易醒來了,我更應該去看望她的,小爽兒,你就不用擔心的啦,我都可以接受的了啦。”
顧惜安說完,努力揚起一個笑容,表示她自己可以的,沒什麼好害怕的,餘秋爽看着顧惜安勉強扯出的笑容,只有有些擔憂的看着她,卻並沒有再說什麼了。
電梯叮的一聲響了起來,接着就停了下來,門被打開,就是宴會的大廳,顧惜安透過門,一眼就看到了人羣中央的靳炎修和白九九。
只見靳炎修穿了一身黑色精緻的西裝,繫着一條黑色的領帶,而旁邊的白九九,則是一條白色的抹胸禮服,和靳炎修形成一黑一白的和諧的畫面,儼然這套就是情侶裝。
顧惜安就這麼透着人羣,看着靳炎修和白九九,顧惜安越看越覺得心扎得痛,因爲顧惜安突然覺得,靳炎修和白九九他們纔是郎才女貌的一對,而她根本就沒有資格站在靳炎修的身邊。
顧惜安讓餘秋爽把她推了進去,剛進去,就有人發現了,然後眼神在顧惜安,靳炎修和白九九之間打轉,也許也是在覺得是有什麼八卦吧。
而站在靳炎修旁邊的白九九也是在剛纔顧惜安進來就發現了她,於是就立馬拉了下一邊的靳炎修,示意靳炎修低下頭來,她有事和她說。
靳炎修看到白九九的動作,也就遷就了她,低下了頭,把耳朵湊了前去,而白九九則是手窩起,放在靳炎修的耳邊,低聲和靳炎修耳語着。
如此親密的和遷就着白九九的動作,在這大京城,能讓靳炎修低頭的還能有誰,而眼前的白九九卻是做到了,周圍的人都像是明白了什麼一樣,有些同情的看着顧惜安。
顧惜安和餘秋爽也是看到了那親密的動作,更是明白周圍的人那這眼神代表了什麼,顧惜安的心就像是被什麼揪了起來一樣,痛的快要無法呼吸。
如果仔細看的話,就能發現顧惜安的手指攥緊,手心裡的指甲深陷,顧惜安卻是一點都沒有知覺,像是感覺不到疼痛一般,只是緊緊地攥着手心。
而白九九叫靳炎修也是故意的,故意讓顧惜安看到她和靳炎修是有多麼的親密,而靳炎修又是有多麼的寵着自己。
白九九把靳炎修叫了下來,在靳炎修的耳朵旁輕輕的說道:“炎修哥,你看門口,是惜安來了,她這是受傷了嗎?怎麼坐着輪椅來了?早知道她這樣子,我們就不要邀請她來了啊,這麼辛苦。”
靳炎修聽到白九九的話,於是直起身子,擡起頭轉過看向大門那邊,靳炎修就隔着那茫茫人海,靳炎修是一眼就看到了門口處坐在輪椅上的顧惜安和在後面站着的餘秋爽。
靳炎修聽到白九九的話,眉頭是忍不住的皺了起來,昨天他光是想着不想讓白九九失望,可是現在看到顧惜安就連腿不能走了都還是過來了……
靳炎修也在心裡不斷的想着:他昨天的是不是做錯了,是不是不管怎樣都不要逼顧惜安過來。
還沒等靳炎修多想,白九九就把靳炎修拉着往門口走去了,顧惜安就這麼看着白九九和靳炎修十指相扣,一步一步地她自己走來,那麼般配,那麼的郎才女貌。
顧惜安看着走到自己面前的白九九和靳炎修,努力的強硬扯出一抹笑容,對着白九九說道:“九九,恭喜你啊,你終於醒了,我真的祝福你,還有以前,對不起。”
白九九聽到顧惜安的話,放開了與靳炎修十指相扣的手,伸出手握住了顧惜安攥緊的手,然後說道:“惜安,說什麼對不起,我早就不怪你了啊,那時也是怪我太沖動了。”
餘秋爽聽到白九九如此假惺惺的話,對着白九九不屑地翻了個白眼,還“切”了一聲,餘秋爽實在是忍不住表達她內心的不屑和鄙視了。
因爲餘秋爽是從來沒有見過如此做作和裝的女人了,而白九九是簡直要刷新她的世界觀了,餘秋爽是從小就看不慣白九九了,做作又能裝,簡直就是一朵白蓮花。
然而,餘秋爽每次和顧惜安說白九九怎樣怎樣的裝和做作的時候,顧惜安都不相信餘秋爽的話,只覺得那只是因爲餘秋爽和白九九以前的恩怨而已,並沒有放在心裡。
所以,顧惜安和餘秋爽在大學的時候,就因爲白九九這個問題也是糾結了好多次,但是顧惜安每次都能和白九九玩起來。
而且,餘秋爽也沒有資格說禁止顧惜安和白九九一起玩。也就沒有糾結太多,只是顧惜安和白九九在一起的時候餘秋爽絕對是不會出現了。
只要白九九和餘秋爽同框了,絕對就是能吵起來的,所以,顧惜安從來不在白九九面前提餘秋爽,也從來不在餘秋爽面前提白九九。
而現在的白九九的餘光看到餘秋爽對她使的白眼,也是沒有理會,只是親密地握着顧惜安的手,一副好朋友的樣子。
只見白九九對着顧惜安說道:“惜安,我是真的不計較以前的那些事了,我都知道那些是別人的錯,我應該太沖動了,而就這樣怪在你的身上,惜安,我們還能是一輩子的好朋友嗎?”
餘秋爽聽到白九九的這番話,頓時就覺得有些噁心,然後從後面出來,一把拉開白九九握着顧惜安的手,把白九九從顧惜安的面前推開。
只見餘秋爽怒氣地指着白九九說道:“白九九,你這朵白蓮花能不能不要再裝了啊,誰不知道你有多噁心啊,還說出這種話,誰要和你是朋友啊,我們家安安不稀罕的。”
白九九被餘秋爽的一推,故意往後一倒,靳炎修趕緊一手攬住了要摔倒的白九九,而白九九倒在靳炎修的懷裡一副弱不經風的樣子。
靳炎修立馬就想到白九九昨天才醒,被餘秋爽這麼一推,肯定是不舒服的,於是靳炎修立馬就抱緊了白九九。
只見靳炎修緊張的看着懷裡的白九九,看着她有着虛弱的表情,對着白九九體貼的問道:“九九,你沒事吧,有沒有哪裡不舒服?要不要緊?”
白九九其實是根本就什麼事都沒有,只是故意裝出一副虛弱的表情,躺在靳炎修的懷裡,對着靳炎修乖巧的搖了搖頭,然後說道:“炎修哥,我沒事的,沒關係,餘小姐也不是故意的。”
靳炎修再三確定了白九九是真的沒有事情,沒有什麼大礙了之後,就轉過頭,眼神冷冷地看着餘秋爽。
然後就只見靳炎修有些生氣的對着餘秋爽說道:“餘小姐,請放尊重點,不要動手動腳,我可以看在你丈夫夏總的面子上不計較什麼,可是請餘小姐不要得寸進尺。”
餘秋爽看着靳炎修有些恐怖的眼神,也因爲夏語涼不在她的身邊和她一起來,也就沒有再說什麼,對着別處翻了個白眼。
只是餘秋爽的內心卻是在不斷的罵着靳炎修是一個大渣男,有眼無珠,居然這麼寶貝白九九這麼一朵做作的白蓮花,而這樣對顧惜安,還威脅她,真的是要氣死她了。
而顧惜安看到靳炎修如此的珍惜寶貝着白九九,更是覺得難過,喉嚨處就像是被噎住了一般,一句話都說不出口,內心的苦澀被顧惜安不斷的往自己心裡咽去。
而周圍的那些圍觀者,就像是看笑話一樣,看着顧惜安,上流社會的八卦,總是很多人喜歡聽的,他們都是不缺少金錢,就是隻缺少生活的樂趣。
而且這次的更很況還是靳氏總裁的八卦,即使靳炎修從不缺少八卦,但是這次卻是包含了顧惜安還有白家的小姐白九九,所以一時間都是小聲的討論了起來。
只聽見白九九的母親在一邊怒氣地和其他富家太太說道:“我們家九九啊,真是可憐,本來還是和靳總青梅竹馬的,從小就在一起了,沒想到啊,交了個朋友卻是這麼的……”
顧惜安只聽見白九九的母親說了一半又不說下去,然後把一種鄙夷的眼神看向了顧惜安,衆人的眼光也都是隨着她而移了過來。
等到衆人都在好奇地問着的時候,白九九的母親這才緩緩的開口說道:“本來靳總和我那寶貝女兒都是在一起了,卻沒想到被某人橫插一腳,害得我那可憐的九九成了植物人,現在居然也還有臉過來。”
衆人聽到白九九母親的話,也都明白了當初的那些無人所知的事情,而從白九九母親的那眼神也都是懂了,顧惜安就是當年那個橫插一腳的小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