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天天下雪。
雲姝坐在暖閣的榻上,臉上帶着淺淺的笑意,透過嵌着水晶的窗櫺,望着小宮女們一邊掃雪一邊打雪仗。如果她沒有懷孕,定然也在其列。很簡單的遊戲,卻趣味無窮。
“娘娘,麗妃娘娘和衛修儀求見。”凝霜進來回稟。
雲姝收回目光,臉上的笑容緩緩收斂,“讓她們進來。”
單思語和衛雙兒兩個人一起,身上一片雪都沒有,連一絲寒意都不曾帶。衣香鬢影的進來了。
“見過皇后娘娘。”兩個人福身行禮。
雲姝笑道:“快起來,來暖閣坐。今天這雪可不小,你們沒有凍着吧。”
衛雙兒回道,“雙兒坐着婉兒姐姐的軟轎來的,並沒有凍着。姝姐姐身子漸重,還是別坐在窗下的好。”
單思語也道:“皇后娘娘身子爲重。”
隔着榻幾,兩個人跪坐在了雲姝的對面。
凝霜端了茶和茶點過來。
“麗妃娘娘、衛修儀喝茶。”
然後便站在雲姝的榻腳不動了。
單思語看了凝霜一眼,再看雲姝,意思十分明顯。
雲姝卻道:“無礙的。凝霜是我的手足,她可以信任。不知道麗妃要說什麼?”
單思語知道凝霜是不可能出去了,思及她曾經上皇上的老人,說不定她在還更好些。
便道:“如此,那臣妾就說了。”
衛雙兒靜靜的跪坐在一旁。
“麗妃有話直說便是。”
單思語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道:“娘娘可聽說過失心瘋?”
“失心瘋?是精神病嗎?”雲姝問道。
“沒錯,聽說得了失心瘋的人,會完完全全的變一個人。明明是同一個人卻性情大變成了另一個。娘娘可知?”
雲姝心裡咯噔一聲,難道她知道什麼了?
面上不顯道:“這個在書上曾經看到過。一個人身具兩種人格,甚至多種人格。他們自己和自己說話,一個人扮演不同的角色。”
“書上看到過?什麼書?”衛雙兒問道。
雲姝回道:“在子午閣。書名忘記了,或者可以問問兄長。對了,兄長這次冬狩被狼咬傷了腿,也不知道怎麼樣了?”
衛雙兒身體一顫,握着帕子的手便緊緊的絞了起來,然後低着頭沒有開口再關心雲謹之。
單思語看了她一眼,若有所思,然後繼續問雲姝,“娘娘落水前和落水後,差別挺大的。不知道娘娘……”
雲姝知道她的意思了,她以爲自己得失心瘋了。
“本宮知道什麼?麗妃這是在影射本宮得了失心瘋嗎?”
單思語訕笑了下,“是娘娘的變化太大了。臣妾難免擔心娘娘的身體。那次落水”
雲姝直接打斷她,“那次落水讓本宮徹底看清了自己的愚陋。差點兒餓死的困窘和在千羽殿得麗妃的當頭棒喝,更是令本宮徹底醒悟了。若是你是指的這些變化,本宮還真是如同換了一個人。徹底成長起來的人。謝麗妃當時的不吝賜教,本宮定當謹記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