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裡微微喘着滾燙熱氣的聲音,湊在她的耳邊。
幾乎叫她那裸露在外的肌膚微微一顫,心臟漏跳一拍,“大人?”
被捂着嘴巴,她的聲音含糊着,在淅淅瀝瀝的雨夜下,軟得像是小貓一樣。
“嗯,是我。”
冰涼的手覆在她的臉上,方方纔洗浴過的臉頰軟軟暖暖的,像是剛剝了殼的雞蛋一樣,格外地嬌嫩。
他一張大手,覆上,沒忍住,似乎捏了一下她那薄薄生着幾分嬰兒肥的臉頰。
雨夜中,他的身影隨之出現,靠在窗邊,冷白漂亮的眉眼被屋裡的燈光照亮。
一身黑衣束身打扮,如下流的採花賊一樣,偏生,那張好看得格外能迷惑人的臉又生生壓下了那種錯覺。
尊貴肆意的裴大人,可從來不會做採花賊那般的事,想來……
是有要緊事要來找她罷了。
窗戶裡,那軟軟弱弱,白皙溫香的小人兒,安靜地望着他。
就着身後的光線,目光從他的臉上慢慢落在他那沾着雨水的肩膀上,看着,輕聲:“下着雨,大人怎麼……是有事嗎?”
看她沒有受驚大叫,他鬆了她的嘴,單肩半側着靠在窗邊,鬆了的手滑落,握住她。
握住她軟綿綿溫暖的手,他勾脣,語調如往常般隨意溫和,“沒什麼事,就是路過。”
手上的動作自然得不像話,漆黑的視線卻緊盯着她,眸子深深。
“時候不早了,你可要睡了?”
“……”她水盈盈的眼睛一眨,搖頭,“還沒有,還早,我通常會再晚一些才睡。”
一邊說着,她一邊伸手,有些細心地拂去他肩膀上的水珠。
“大人呢?大人這麼晚了還要忙麼?”
外邊又有些許風吹來,深夜來訪的裴大人,順着她的動作看了一眼,勾着脣接話:“自是忙的,白日裡,總是忙得不沾地。”
說着時,他一直在抓着她的手。
冰冷的手許是凍得太久了,又硬又糙,一直拽着她,怕她要收回手似的。
“你身子可好些了?”
他捏捏她的手,眼睛盯着她那素白依舊沒什麼肉的臉,聲音在雨夜中,冷清清而低沉。
“還在吃藥麼?”
“……”她看着他,想了想,沒答,只問:“外面下着雨,你可要進來?”
窗外是短檐,擋不了什麼雨,眼瞧着雨絲毫沒有要停下的意思,她怕他淋溼,所以問了一下。
窗外,拉着她手不放的男人,語氣稍頓,變得有些捉摸不定,“可以麼?”
這般看來,他似乎沒有要即刻就走的意思,還要再待一會兒。
沒有想那麼多的雲姒點頭,“屋裡就我一個人,沒事兒,你進來吧。”
她微微側身,讓出位置。
得了許可,他倒也真進來,一個利落地翻身,如靈活的獵豹般,落地悄無聲息。
窗戶關上,燭光明亮,兩人的影子淺淺印在牆邊。
那進來了女兒家閨房的男人,像是會戲法似的,又不知從哪裡拿出了只鐲子。
當真如他所言,見面了,就要送禮物。
稱爲——見面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