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下手真夠狠
翌日，清晨。
“啊——”
驚恐的尖叫聲乍然而出，藏着幾分慌亂。
路過房間門口的傭人嚇了一跳，險些打翻手裡端着的托盤。
驚魂未定時，旁邊的房門從裡面被撞開。
“砰——”
劉燕衣衫不整地跑了出來，亂蓬蓬的頭髮還沒來得及打理，顯然是剛剛睡醒。
傭人愣了下，視線瞥到她的臉，瞳孔倏地放大，聲音打顫，“四夫人，您的，您的臉……”
劉燕雙手捂着臉，歇斯底里地叫嚷着，“看什麼看，趕緊叫醫生啊。”
“少主。”
他又道，“杵在這裡做什麼？”
“大哥，好多人都說劉燕的臉毀了，她爲什麼臉被毀了？”龍一安靠門站着，眼神懵懂地看向從衣帽間出來的男人。
傭人們如釋重負，急忙往樓下走。
龍北爵頷首，嗓音清冽，“去過南院了？”
她猛地擡起頭，觸及那道頎長的身影，面露驚駭。
回頭一看，男人清雋的身影不斷已經走到他們面前了。
樓下，越一和越二也過來了，閒着無視，兩人正討論着劉燕的事。
“你還不如說是二房或者三房的人在暗地裡算計她，這個還比較有可信度。”
還沒走兩步，半路殺出個越二，擋在他面前，微笑道，“一安少爺，到點該去學校了。”
森冷的氣息迎面襲來，衆人連忙退避兩邊，收斂各自的小心思。
“我的臉好癢，快去給我找醫生，快去。”
“我的臉好癢，啊……”
龍北爵停下腳步，睥睨了他們一眼，“太閒了？”
龍北爵淡淡收回視線，擡腳上樓。
“都是廢物，全都給我滾啊。”
還真是來討賬的，估計劉燕這次是踢到鐵板了。
“沒用的東西，愣着做什麼，趕緊去啊。”
衆人連忙搖頭。
越一推開門，龍北爵緩步走了進去。
不到片刻，南院出亂子的消息不脛而走。
“少主。”
“少主來了。”
衆人面面相覷，四周靜得詭異。
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自己剛剛的舉動，劉燕慘白了臉，掌心立即冒出冷汗。
“大哥……”
越二點頭，臉上掛着幸災樂禍的笑，“聽說叫了好幾個醫生過去，不過沒人能診斷出劉燕的病因，含糊其辭只說是過敏。”
傭人回過神，不等劉燕發難，急忙拔腿就跑。
只見幾個醫生提着藥箱，慌慌張張地從樓上跑了下來。
看見龍北爵往外走，龍一安習慣性想要跟上。
突然，迎面一個花瓶砸了過來，龍北爵腳步輕移，花瓶砸落在地，碎得四分五裂。
“四嬸這是打算謀殺本少主？”
他邁開腳步，“過去看看。”
現在南院那邊可熱鬧着，劉燕把醫生都嚇跑了，正在大發雷霆，二房和三房的人都跑去看熱鬧了。
傭人們都被趕了出來，神情侷促不安，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該怎麼辦。
龍一安撅起嘴，滿臉不樂意，小孩子脾氣上來了，“我不去學校。”
“大哥，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龍一安抓住他的胳膊來回搖晃，催促問道。
那廂，南院雞犬不寧，二房和三房的人聽聞消息，都趕去看熱鬧了。
龍北爵蹙眉，“今天不用上學？”
話音未落，衆人一鬨而散，瞬間跑沒影了。
門口不知道誰喊了一聲，其他人背脊倏地泛涼。
龍一安撇了撇嘴，施施然地收回手，“等一下再去嘛。”
“是。”
越一皺眉，轉眸看向龍北爵，“少主，要不要去查一查？”
“還有人說劉燕的房間鬧鬼了，什麼叫鬧鬼啊？”
就連龍一安也知道了，吃完早餐就跑到龍北爵的房間和他提起劉燕的事。
龍一安表情垮掉，疾步追了出去，“大哥，等等我。”
“少主。”
某人的傑作他也去開開眼界瞧一瞧。
“啊——”
“不是說了都給我滾出去，沒長耳朵是不是？”劉燕癱坐在地上，不管不顧地謾罵道。
“待會該遲到了，去把校服換上，讓越二送你過去。”龍北爵一邊說着一邊往門口走。
看見上樓來的人，傭人們低着頭，恭敬地喊道。
看見龍北爵下樓來，話語戛然而止。
“那我去和少主說你不願意去學校？”越二不緊不慢地道。
龍北爵漫不經心地轉着手指上的戒指，脣角勾着涼薄的笑，“不必。”
越一掃了眼屋裡的情況，淡聲道，“你們先下去。”
“咚——”
冷冽的聲音不輕不重地落在耳邊，劉燕如遭雷擊。
“少主。”
他一激動，力氣也沒控制，越二吃痛地嘶了聲，要不是他反應快，估計手臂能被他給拽脫臼了。
“廢物，通通都是廢物，都給我滾出去。”
越二，“是。”
龍北爵怎麼來了？
龍一安鬆開手，越二揉着胳膊，心底又一次發誓以後不要和他輕易開玩笑。
話落，越二毫不猶豫地反駁，“不可能，劉燕那個女人最在意她自己的臉了，你剛纔是沒看到，她那張臉都快被她抓得潰爛了，她不可能拿自己的臉當賭注的。”
傭人不禁嚇，手一顫，托盤砸落在地。
龍北爵薄脣輕勾，腦海中不禁浮出那張黑色面具。
聽到他要去告狀，龍一安眉頭一皺，拽住越二的胳膊，“不準和我大哥說。”
越二嗷嗷叫着，“得得得，我不說，快鬆手。”
劉燕要是一直這樣，她們的日子也不會好過。
“少主，您說這會不會是一記障眼法？”越一考量得較多，擔心劉燕這件事是四房在背後耍的花招。
“越二，送一安去學校。”
茶杯碎了一地，淡黃的茶水還冒着縷縷熱氣。
謾罵聲從房間裡傳來，拔高的分貝，在樓下的人都能聽得到。
她趔趔趄趄地站起身，“北爵，我不是故意的，我以爲剛纔是……”
她擡起頭，龍北爵這纔看清她的臉，抓痕密佈，泛着鮮紅的血，整張臉沒有一處完好的地方，要不是憑藉聲音，旁人都無法認出她就是劉燕。
下手倒是挺狠，龍北爵心想。
雖然剛剛從越二嘴裡聽說了劉燕的慘狀，不過親眼目睹，越一還是忍不住驚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