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騎馬射箭完,李密和歐陽凌兩人都是酣暢淋漓,兄弟一般的以拳頭對拳頭的對擊了一下,李晟眼裡的陰鷙一閃而過,突然有些意氣用事的尋了一個藉口走了,貢君儀有些歉意的朝席祥國國君福了福身,撩着裙子跟着李晟離開了。
席祥國國君有些疑惑的看了看李密,道:“魏王這是怎麼了?”
歐陽凌笑道:“父王,人家有事便先離開了。”
席祥國國君爽朗一笑,道:“也對。”
徐錦瑟有些歉意的說道:“魏王事務繁忙,而且爲人有些嚴肅了點,國君和歐陽太子別介意了。”
席祥國國君和歐陽凌兩父子皆是爽朗的笑了。
李密四人在行宮裡留到了快要日暮降臨才離開坐上轎攆回宮了,剛回到皇宮的時候席祥國國君和歐陽凌便被六王爺府派來的人給請了去。
李密親自把徐錦瑟送回了東宮之後又折身到了御書房與皇帝相商一些事,也就是有關武安王當日以十萬大軍爲聘禮要他納娶他唯一的嫡女爲側太子妃這一事,李密已經着人打探清楚了。
御書房內,李密站在正中央,躬身道:“兒臣見過父皇。”
皇帝把手中的摺子疊了起來放在一旁,擡起頭看向了李密,臉色有些和緩的說道:“回來了?席祥國國君和太子今日玩的可開心?”
李密恭敬的說道:“一天下來國君和歐陽兄並沒有什麼不滿的地方。”
皇帝站起身,走到他面前,擡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那就好。自然你來了就陪朕好好地聊聊。”
李密隨着皇帝坐到了臨窗擺着的椅子上,皇帝開口道:“你這麼晚來朕這應該是有要事相商吧。”
李密說道:“回父皇,兒臣已經打探到當日武安王爲何願以十萬大軍爲嫁妝讓他的嫡女嫁給兒臣爲側妃了,這只是武安王的一個權宜之計罷了,武安王根本就沒有所謂的嫡女,不,應該說的是他確實曾經有過一位嫡女不過後來卻因爲意外去了,而這位嫡女是他與王妃所生,他與王妃感情非常的深厚可以說是伉儷情深,所以武安王很疼愛這位女兒,不過兩年前便因一場大病死了,只不過當時候這位女兒的死訊並沒有廣昭天下而是簡簡單單的就把人給埋了,至於這位女兒死之後武安王便深居簡出,府中之事皆右他的大兒子處理,看武安王的樣子幾乎是要把手中的權利全部下移到那個大兒子的手裡,不過兒臣派人去探,打聽到的卻是武安王根本就不在王爺府,至於他到底去了哪裡除了他的大兒子外沒有人知道,而且也沒有人知道武安王早已失蹤不見。”
“密兒的意思是他那位大兒子秘密的殺死了自己的父親,然後自己奪權了?”皇帝臉色有些凝重,沉思了一會兒,開口問道。
李密眉頭也很凝重,道:“這點兒臣倒是沒有打探到所以不能妄下定論,不過父皇先前收到的那個摺子只怕不是出自武安王之手,多半是出自他那位大兒子之手,不過他想做什麼,又是誰給他那樣的膽子去做兒臣一時之間也沒有查清楚,所以這事兒臣想還不能急應該要靜觀其變一番,以一招引蛇出洞的方法把他們引出來自然是最好的,所以兒臣想這事不能太操之過急了。”
皇帝眉頭擰着,沉聲道:“這事你多費點心,別讓他們爲所欲爲了,若是武安王真的被他的兒子所殺正好朕可以藉此機會把他們手中的兵權給收了回來,若這其中只是一個誤會的話朕倒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讓這件事就這麼過去,不過膽敢糊弄朕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李密只是安靜的聽着。
皇帝起身走到了桌子後面,提筆寫了一道摺子,開口道:“來人!”
兩名侍衛推門走了進來,腰身一屈跪在了地上:“屬下等參見皇上。”
“把這份摺子八百里加急送到邊陲的武安王府去,擇令武安王起身進京,就說朕有要事與他商討一番。”
“是。”兩名侍衛接過摺子起身出了御書房。
正如李密所料的武安王根本就不在武安王府,所以侍衛騎着馬八百里加急的把密摺送到了武安王府之後是武安王的大兒子武安王世子李史濤給接的,李史濤還想往送摺子來的侍衛懷裡塞銀子,只不過被那侍衛義正言辭的給拒絕了,態度強硬的讓武安王出來接旨,李史濤無奈只好聲淚俱下的說道:“侍衛大哥,不是本世子不想請父親出來,只是父親兩年前因爲一次狩獵不小心被一條毒蛇咬到雖然最後救了回來可是整個人也陷入了昏迷之中怎麼醫治他就是不醒,這不府中的一切事情才輪到本世子這個大兒子來處理,侍衛大哥若是不相信本世子可以派人帶你去看,不過侍衛大哥一路上奔波勞累的也有些累了不如今晚就住在武安王府,明日一大早本世子再派人帶你過去一看。”
“王爺不在府中?”
李史濤笑道:“先前請來給父親診脈的大夫有提醒說父親需要一個靜養的地方,本世子覺得深處邊陲之地也不能好好地靜養了所以擇了一處較爲山清水秀的地方安置着父親,並派了很多丫鬟小廝好生的照顧着。”
那侍衛一身正氣的說道:“王爺既然出了這樣子的意外爲何不一時之間上表朝廷而是把這件事給隱瞞了下來?世子這麼做可是有何意?”
李史濤態度還算溫和的說道:“侍衛大哥也不是不知道父親在戰場上可以說是所向披靡,他與蘇將軍兩人爲朝廷,爲皇上守護着偌大的江山社稷,若是被有心人聽到堂堂武安王竟然因爲一條毒蛇而長睡不醒,只怕那些有異心的人早晚都會舉兵來反,所以處於這層考慮本世子才把這事給瞞了下來。”
侍衛仍是一本正經的說道:“若如世子所言王爺確實是因爲意外而長睡不醒的話那世子便隨屬下進京一趟,皇上這次派屬下來還特意的囑咐了不管是武安王還是世子你們兩個不管是誰都得隨屬下進京一趟,若有違抗旨那便是欺君之罪,還請世子好好掂量清楚。”
李史濤笑道:“一定!一定!”話雖是這麼說,只是當下人把那名侍衛領下去休息之後他整張臉都陰了下來,留下一句:“你們可聽清楚了,閒雜人等不得再來打擾本世子。”便甩袖到了獨備的書房裡,提筆寫了一封私人的信。
停下筆,李史濤說道:“來人。”
兩名黑衣人從窗戶處飛了進來,跪下道:“主子有何吩咐?”
“把這封信送到京城的魏王爺府去,親手交給魏王,不得有誤!”
“是,屬下等明白。”兩名黑衣人接過信,起身,沒一會兒便又從窗戶邊飛了出去。
李史濤眸色一冷,備手在後,臉色有些陰沉的看着窗外如春般的景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