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翀無奈,只得又抱了她一會兒。
後來,索性心一橫,小人兒難得依戀他一回,就讓那些所謂的禮數見鬼去吧!
直到高氏派人來喊吃飯,兩人才手牽着手往外走。
出了院門,手才鬆開,改爲一前一後。
顏秉正沒有出席午宴。
一家人圍坐在一起,卻反而更自在。
也沒有食不言寢不語的規矩了。
高氏道:“等着吃完飯,小趙就帶着槿兒趕緊回去吧!她這新媳婦整日裡泡在外面,也不不像話。”
顏十七就委屈的撅了嘴巴,“我這還沒吃飽了,孃親就趕人了。等到新嫂子進了門,我豈不更不受待見了?嗚嗚------孃親嫌棄我!”
高氏直接夾了塊肉塞到她嘴裡,“你看你那些動靜!我這不還是爲了你好啊!顏宅那邊還沒消停呢!”
“嗯?”顏十七瞪大了眼睛,視線在幾人身上游蕩,“又出了什麼幺蛾子?”
顏如鬆道:“剛剛得了信,那邊被查封了。三房的人,不論男女老少都下了大牢。”
“哦!”顏十七看了淡然的吃着飯菜的趙翀一眼,“得虧早就分家了,不然,哥哥現在也已經進了大牢了呢!”
顏如鬆哭笑不得,“你就不能盼我點兒好!”
顏十七呵呵笑,“哥哥放心吧!你的牢獄之災在莒州的時候就已經解了呢!”
說着,還不忘衝着他眨眨眼睛。
顏如鬆嘆氣,“你真是哪把壺不開提哪壺啊!咱能不能在妹夫面前給我這個兄長留點兒面子啊?”
顏十七嘎嘣嘎嘣的嚼着青菜,“哥哥,你還不知道吧?你當初能夠被放出來,就多虧了你這個妹夫呢!”
“真的?”顏如鬆問詢的看向趙翀。
趙翀乾咳一聲,“那個時候,我碰巧到府衙有事!”
沒有直接否認,那就是默認了。
高氏就富有深意的看了小兩口一眼。
顏如鬆哈哈大笑,“那還真是緣分啊!”
顏十七道:“哥哥別笑的那麼大聲!適當的表現出憂傷的情緒來,好歹那下大牢的也是你的親戚啊!”
顏如撇撇嘴,“說的好像不是你的親戚似的!”
“不是!我現在是出嫁女,就算是老顏家滿門抄斬都罪不及我呢!”顏十七乾脆放了筷子,手託着腮,“顏清雅臉上受了那麼重的傷,這要是到了大牢裡,缺醫少藥的,那張臉可就毀的徹底了呢!”
顏如鬆蹙眉,“吃飯的時候,能不能不說那些個噁心事?她曾經差點兒破壞了你的定親宴,要我說她就是活該!你什麼時候變的這麼善良了?想以德報怨?”
顏十七扶額,“我哪裡善良了?不過是好奇而已。”
“命都快沒有了,還要臉做什麼?”趙翀淡淡的拋出了一句話。
高氏就笑了,“這話說的好!”
顏十七道:“反正現在在您心裡,他什麼都好,我什麼都不好!”
她可總算知道了,什麼是丈母孃看女婿越看越順眼了。
“哈哈!”顏如鬆乾笑兩聲,“你也有今天!總算等到了你失寵的一天啊!看你以後還怎麼在我面前飛揚跋扈。”
顏十七送了個白眼過去,“你別高興的太早了。等到小嫂子進門,估計你也就靠邊站了。你還不明白嗎?咱家孃親這是明擺着喜新厭舊呢!”
高氏又夾了一塊肉塞到她嘴裡,“口無遮攔的!趕緊吃飯!”
顏如鬆就更加的幸災樂禍,挑釁的揚了揚眉毛。
“當初分家的時候,大房是有分到宅子的吧?”趙翀開口道。
轉換了話題,也算是爲顏十七解了圍。
高氏點點頭,“雖然大老爺沒了,但大房是長房嫡子的身份還在那裡擺着,老爺子和老太太怎麼可能虧待了陳氏?只是因爲大房沒有留下子嗣,老兩口也不能做的太過分,所以只分給了大房一座三進的院子。”
顏如鬆一拍腦門,“三房被查封了,大房不受影響的話,得搬家啊!”
高氏也放了筷子,“那你吃了飯去看看吧!別讓人家挑出錯處來。”
顏十七道:“要去,就把大堂兄一塊兒叫上!”
顏如鬆道:“這個必須的!”
一家人吃完了飯,坐在花廳喝茶。
顏十七咬了咬牙,還是提出了心中的疑問,“三房獲罪,老爺子和老太太如何了?是受到了牽連,還是免於牢獄之災?”
“一併獲罪!”趙翀慢條斯理的呷了口茶。
顏十七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
顏如鬆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你在擔心什麼?”
顏十七道:“擔心那倆不能依靠三房了,就只能跟着二房和四房啊!要是來了咱們四房,豈不又添堵?”
顏如鬆擰眉,“倒是個棘手的問題!”
“長幼有序!”趙翀又拋出了四個字。
高氏道:“不錯!就算那倆被從監牢裡摘出來,優先選擇的還是大房。”
顏如鬆道:“可是,大伯母是寡居啊!”
高氏道:“寡居又如何?大房可是有嗣子了的,如此,也就算了有了男人支應門庭。”
顏十七吁了口氣,“如此說來,大房也算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
高氏道:“再往下數,還有二房!”
顏十七道:“老爺子倒是好說,二伯父那邊養老應該沒問題。至於老太太那裡,殺母之仇,不報也就罷了,斷沒有還要奉養的道理。”
顏如鬆道:“就是這個道理!祖父若真能從牢中脫身,來住這狀元府,我也不反對。但是,那個歹毒的老太太,是萬萬不可能讓她進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