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轉念一想,周楚又發現了另外一個很重要的問題。
沒有錯,的確邊亞軍這樣一處理,起碼在面子問題上不大了,蘇法昭和自己的事兒應該是不會漏出去了。但是麻煩在於,邊亞軍還是知道這個事情,而且是唯一知道的。如果說他心術不正……那自己可就完全被他攥在手裡啦。
邊亞軍那鷹隼一般的眼睛瞪了周楚一眼,然後摸摸自己的光頭,道:“我是個嘴巴很嚴的人!你不要有那些可笑而幼稚的想法。”
周楚頓時一陣羞愧,算起來自己真有點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人家和蘇法昭根本是過命的交情,既然開始就幫你掩飾了,又怎麼會後來再去告密呢?
這個時候,蘇法昭已經穿戴整齊的走了出來,她看了看邊亞軍,沒有說話,只是深深鞠了個躬。
邊亞軍神色平靜的說道:“這樣值得麼?”
蘇法昭咬咬牙,道:“我就沒有後悔的事情!”
“好!”邊亞軍淡淡說道。
“我先走了。”蘇法昭拿着自己的包,直接就走了,也不管周楚。
“這個……”周楚有些尷尬,但是也不知道這個時候該說啥好。
“昨晚……到底是怎麼回事?”周楚和邊亞軍相對而坐,桌子上放着那還沒喝完的金麥酒。
“你們喝醉了,小蘇抱着你不放。”邊亞軍緩緩說道,“我就宣佈散場,然後小蘇被你抱着走到了那個房子裡。”
“然後呢?”
“然後你就出來了。”邊亞軍木然道。
“可是那……”
“你自己又進去了。”邊亞軍露出了一口白牙,“我把你安排在她隔壁。”
“唉!”周楚拍了拍腦袋。
“其實,小蘇若是不願,沒有能強迫她!”邊亞軍突然說了這麼一句不着邊際的話。
周楚先是一愣,繼而大怒,道:“你也不知道羞!居然還聽牆!”
“不然,如果你用強怎麼辦?”邊亞軍呷了口金麥酒,“嗯,你們開始了之後我就沒聽了。”
“喔。”周楚已經覺得非常丟人了。
“不過你還可以。”邊亞軍壞笑道:“小蘇受傷還是蠻深。”
“你……”周楚已經對邊亞軍無奈了。
“好了好了。”邊亞軍拍拍周楚的肩膀,“你打算怎麼辦。”
“唉,麻煩死了。”周楚也喝了口酒,“我也不知道,老實說的話。”
看邊亞軍眉頭皺的像摺扇一樣,周楚苦笑道,“你會不會覺得我是在推卸責任?”
“你現在有女人吧。”
“是的,有。”
“這是很麻煩。”邊亞軍道,“蘇家不好惹。”
“我知道。”
“這事兒我也說不上話,我幫不了你。”邊亞軍摸了摸自己的光頭,“不過我能說的就是,你要對小蘇好一點,她很不容易的。”
“嗯。”
回到了住所之後,露絲正在沙發上看電視,不過現在華夏的電視根本就倆頻道,看來看去也就那麼回事兒,但露絲還是看的津津有味。
周楚則是默默走到了廚房,開始做飯。
“咦?”露絲有些奇怪,她穿着拖鞋,走到周楚跟前,看了看周楚,道:“你爲什麼今天下廚?”
“沒事兒啊,就是想給你做點好吃的。”
露絲怔了怔,然後說道,“周,你有事情瞞着我吧。”
“哪兒的話!”周楚有些不安。
“說吧。”露絲抱着胳膊,“周,你要相信女人的直覺,你騙不了我。”
周楚在商業上或許能夠很輕鬆的爾虞我詐,但是面對露絲,讓他很自在的騙人那他真的做不到。
“你要知道,我不單是你的女人,更是少數能夠懂你的人。”露絲說道,“不管你做了什麼,不管你遇到了什麼,就算你女人可能不會理解,但是你的知己會理解會幫助你的。”
周楚被這句話打敗了,他很乾脆的竹筒倒豆子了,把蘇法昭的事情說的很明白。
露絲聽完之後,一直沒說話,這讓周楚覺得有些不對勁。
媽的!看起來被這小妮子給詐了。周楚有些懊惱,這分明是坦白從寬,牢底坐穿,抗拒從嚴,回家過年的節奏啊!這小女人也不老實!
好一會,露絲深吸口氣,道:“你打算怎麼辦?”
“我不知道。”周楚坦然說道。
“嗯,是不好辦。”露絲拉着周楚走到了客廳,“現在你有三個問題。”
“你說。”
“第一,你怎麼面對蘇法昭。”露絲說道,“我不認爲你把她睡了,她會毫不在意。她當時沒有留在那裡,只是因爲她沒想好。但是你是男人,這個責任你要負。不管你怎麼辦,你需要拿出一個明確的辦法,來承擔。”
“嗯。”周楚點頭。
“第二,你如何面對葉金川。”露絲豎起了自己的第二個指頭。
這個問題,纔是讓周楚頭疼的!自己和蘇法昭的事情,再怎麼說,都是能解決的事情。但是和葉金川的事情,那一個不小心就是不能解決的事情。
畢竟嚴格說起來,現在,蘇法昭可是葉金川的女朋友,雖然蘇法昭說已經分手了,但是道義上來說,這樣還是很不地道,外人也根本不會認同。
搞兄弟女人,這是任何圈子都會非常唾棄的行爲。搞自己的下屬,也實在是非常沒有格調的事情。
葉金川算是跟着自己打天下的老人了,周楚過去一直沒和蘇法昭有任何曖昧,根本原因也是因爲葉金川,但是現在可好,自己直接把蘇法昭紅丸都奪了!
古人說殺父之仇,奪妻之恨,那是不共戴天的。葉金川對蘇法昭一往情深誰都知道,但周楚更知道,蘇法昭的紅丸葉金川沒拿,自己拿了,這葉金川如果能夠嚥下這口氣那纔是怪事!
他是軍人,他痛恨權貴,結果自己用這個方式給了他一巴掌,他能忍麼!?他會和自己決裂麼?如果他決裂了,那麼魏朝陽等人呢?
“至於你第三個要面對的,那就是我了。”露絲緩緩說道,“周,我現在要很正式的質詢你,你不覺得你的行爲很過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