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南詔森林想要獵捕一頭大型兇獸,最難的不是怎麼活捉,而是尋找一頭大型兇獸。
這種兇獸通常都隱藏在森林深處,相比於普通的猛獸,它們靈智較高,極爲狡猾,有些甚至不比人的靈智差。
天還未亮,年輕首領便清點了部落裡狩獵的好手,足有三十多人,外加兩位年邁的巫師。
只有在參與大型狩獵時,纔會將這麼多人聚集到一個隊伍中。
在森林中,並非人多,就一定能狩獵到更多地獵物。
相反,人太多,很容易驚動那些野獸,狩獵更難。
部落裡的女人和小孩都早早的起牀,爲他們的丈夫和阿爹送行。
薛見一羣人被帶到了部落大門口,單獨編成一隊,只給他們分配了一些弓箭和長矛。
年輕首領說道。
“你們最好不要耍任何花樣,如果這次順利捕捉到了一頭大型兇獸,我會放你們離開。”
薛見點了點頭。
衆人排成一條長隊,年輕首領走在最前面,薛見等人緊跟其後,兩位巫師則在隊伍的最後面。
向着森林深處前行,路途要更艱辛,參天古木,灌木荊棘幾乎將路封的死死的,隨處可見的毒蟲毒蛇,還有不注意就可能掉落進去的山澗、泥潭。
長長的隊伍行進速度不快,從黎明時分,一直走到黃昏,也纔不過六七十里的路程。
第一天並沒有什麼收穫,一羣人找了一處空地,簡單的搭了一個營寨,用隨手在路上捕來野兔當做晚餐。
薛鴻志等人燃起一堆篝火,薛家衆人都聚集在篝火邊,原本還算談笑輕鬆。
突然,那位年輕首領走了過來,坐在薛見身邊。
他一言不發,默默啃食着手中乾肉,好像過來只是爲了監視他們。
談笑的衆人,立刻閉口不語,氣氛變得壓抑起來。
薛見從空間腰帶中取出一罈海膽酒,遞給了那年輕首領,說道。
“我叫薛見,不知道首領怎麼稱呼?”
他看了眼酒罈,目中閃過一縷異芒。
這人身上明明什麼都沒帶,居然憑空變出了一個罈子,這讓他不禁心生好奇。
接過酒罈,他拍開封泥喝了一口,平靜道。
“好酒。”
說完這話,此人又陷入了沉默中,一口一口喝着酒。
薛見又從空間腰帶中取出了兩壇酒,一罈分給薛鴻志等人,一罈自己拿着喝了起來。
年輕首領忍不住好奇,問道。
“你這酒是從哪裡變出來的?”
шшш ☢t tkan ☢co
薛見笑着解釋道。
“在外界,有一種叫做空間元器的寶物,可以隨心所欲的將一些東西收進裡面,想用的時候就可以取出來。”
年輕首領神情淡淡的點了點頭,他的眼中藏着嚮往與渴望,這一點被薛見捕捉到了。
他繼續道。
“在外界,如果你需要這種東西,就可以拿一些等價的物品進行交換,比如你喝的這壇酒,就是用錢幣交換來的。”
年輕首領緩緩道。
“這個我知道,我曾經去過一次高木城,那裡的人在森林中捕獲了獵物或者採到草藥,都會拿到城中去售賣,賺取錢幣,我們……並不需要這種東西。”
薛見似笑非笑的開口。
“總有東西是你們需要的,比如我的空間元器。
有了它,你們在外面狩獵到了兇獸,就可以把它裝進去,等到了部落再拿出來,這樣是不是省事多了?”
年輕首領緩緩轉頭,目光深邃的盯着薛見,沉默了片刻,這纔開口道。
“你要我拿什麼東西來交換?”
薛見臉色變得肅然起來,說道。
“一塊殘碑,你們從我們薛家搶走的那塊殘碑。”
年輕首領皺起眉頭,神色疑惑。
“什麼殘碑?我們什麼時候從你們那裡搶過東西?”
這話一出,就輪到薛見滿臉疑惑了,看對方的樣子,好像沒有撒謊,而且對方也沒有必要撒謊。
難道……難道說,搶走九龍殘碑的不是森巫部落的人?
薛見之前從未見過森巫部落的人,對他們完全不瞭解,因此薛明志一說,他就相信了,並且下意識將這羣人貼上了蠻橫、兇殘的標籤。
現在仔細回想起來,這羣土著除了思想封閉落後,對外界充滿警惕,似乎並沒有蠻橫兇殘的地方。
薛見沉思過後,立刻問道。
“一年前,你們的族人,有沒有在南詔森林外圍碰上過像我們一樣的狩獵隊?”
年輕首領搖了搖頭。
“我們部落的人很少到外圍森林狩獵,就算去了,碰上你們這樣的狩獵隊,一般都會避開,互不干擾。
這次要不是你們殺了巫神的貢品,我們沒有更多時間去尋找新的貢品,也不會把你們抓回來。”
這話讓一旁的薛家族人聽見了,薛鴻志站起身質問道。
“怎麼可能,就在一年前,我們的狩獵隊進入南詔森林狩獵,遇見了你們森巫部落的人。
結果你們二話不說,對我們發動了襲擊,殺害了我們不少族人。”
年輕首領站起身來,沉着臉色怒目道。
“休要血口噴人,我們部落的人絕不會做這種事。”
四周那三十多位普通族人,還有兩位巫師都站了起來,看向薛鴻志目光透着不善。
薛見趕緊起身勸道。
“誤會,都是誤會。
三叔,你還不明白嗎?那些襲擊咱們家族狩獵隊的人,是故意裝扮成森巫部落的人,栽贓陷害。”
薛鴻志一下子反應過來,如今他們的命都落在這年輕首領手中,人家還需要跟你撒謊演戲嗎?
薛見拿起酒罈碰了一下,解釋道。
“是我們被騙了,一年前我們家族的狩獵隊在南詔森林中,被一夥打扮成你們部落的人襲擊了,他們第二天還去了高木城,搶走了一件我們家族非常重要的東西。
我剛纔跟你提到的殘碑,就是那件東西。”
年輕首領一雙虎目蘊含怒意,捏緊拳頭道。
“敢冒充我們部落的人殺人作惡,他們到底是誰?”
薛見搖了搖頭,表示不知,此事只有等回去之後再詳細問問他的父親。
衆人又都心平氣和的坐了下來,喝了兩口酒,那年輕首領突然開口道。
“我叫森虎。”
簡單的一句話,薛見非常開心,與他碰了碰酒罈,喝了一大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