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魏,老魏!”歪哥一邊逗着狗,一邊低聲喊道:“快幫忙,大的這條想跑了。弄根骨頭出來。”
”骨頭渣子都混在肉裡賣了,那還有什麼骨頭?”老魏說着也出來了,背在身後的手裡,捏着一根環成了圈的鐵絲套子。
“學着點,今兒讓你開開眼。”老魏蹲在小步前挪,臉上和顏悅色的,“跟上,一會我套大的,你套小的。”
很好,堅持十秒鐘就好。
我看準時機,一招爪子帶頭鑽出轉角,貼着牆根一通急行。當然,還是要悄悄的進村。
這點我對三野貓並不擔心,主要是怕惡犬跑得太急,爪子和地面摩擦發出響動。
好在惡犬們都很謹慎,儘量輕手輕腳的前進,並沒有引起什麼動靜。
我最先進門,院落裡就兩間瓦房,還有一處搭着雨棚的廚房。其中一間瓦房沒有掩門,隱約能看見被繩子栓住的流浪狗。
“快,都小點聲。”我在門後招呼着陸續進來的成員,左右指點道:“惡犬甲,你帶兩個兄弟去左邊躲好,兩道槓你也去那邊。剩下的躲去右邊,快!”
在我下令的同時,門外皮皮發出叫聲,通知我它們被抓住了。另外,一隻耳也通知我們,鐵絲勒着脖子好痛……
“都注意了,一會那兩人進門,對準要害下口,決不能讓他們跑出去!”
“明白!”
等待,明明短暫的時間,讓我覺得無比的漫長。腳步聲漸近,歪哥和老魏的談笑聲彷彿已在耳旁。
好不容易平復的心又提了起來,發出咚咚的巨響。
來了!
歪哥當先踏進鐵門,拖着皮皮和一隻耳,朝着沒掩門的瓦房走去。
我擡起的爪子沒有放下,雙眼死死的瞪着準備撲咬的惡犬甲,心中祈禱着:別衝動,千萬別衝動啊你。
緊接着,老魏也跟着進來了,轉過身想要關門,卻正好看見對他虎視眈眈的惡犬,以及擡高爪子貓嘴微張的我。
他見狀一愣,我當機立斷。
“上!你們收拾前面那個!”我一聲令下,喵嗚一聲躥向老魏,抓住他的褲腿向上攀爬。
老魏大驚,一時間根本沒能回過神來。
就在他愣神,我爬到他褲帶位置的時候,一張血盆大口狠狠的咬過來,幾乎是擦着我的尾巴,一口咬中褲襠位置。
“啊!!!”
老魏慘叫聲起,命根被狗咬住,心思全然亂了,雖是投鼠忌器,雙拳卻狠狠落下。
咬住他命根的惡犬也是蠻拼的,連挨三拳死不鬆口,還化傷痛爲力量,狗頭左右搖擺,腳步向後拖拽。
這時我也抓着老魏的衣服爬到他肩上,貓抓一揮,他脖子上頓時多出擠到血痕。
不過這並沒有什麼卵用,來自命根的痛楚,早讓老魏忘卻了脖子上的疼痛。
他又一拳砸下去,就見拳下濺出血光。
我心裡也是一慌,當即雙爪臉動,抓得老魏滿臉鮮血。
“草尼瑪!”老魏大吼一聲,右手擡起將我抓住,在猛力向下摔去。
我一腦袋砸惡犬頭上,暈乎乎的又跌落到地上,好半天站不起來。
這時,另一條在老魏身後虎撲的惡犬,見始終不能把老魏撲倒也是急了,索性張口咬住老魏的腳踝。
用力之狠,暈乎乎的我都彷彿聽見了牙酸的碎骨響聲。
老魏又一聲慘叫,重心失衡跌倒在地。可兩條惡犬,此時一條咬着命根,一條咬着腳踝無暇分身。
我大吼道:“快!脖子!”
被壓在老魏身下的大小黃奮力掙扎出來,奔到老魏脖子處,四隻貓爪一起舞動,那叫一個血肉橫飛啊。
但這種皮外傷,除了讓老魏慘叫更大外,毫無實質作用。
我跌跌撞撞站起來,又偏偏倒倒摔下去,急道大喊:“傻啊?脖子!脖子!別咬着沒用的地方不鬆口啊!”
兩條惡犬這時候那裡還會聽我的,咬命根的繼續撕扯,咬腳踝的繼續磨牙。
只聽啪的一聲,命根……斷了。老魏一聲驚天的慘呼後,雙眼一翻,暈了。接着又被腳踝上骨頭的痛楚折磨醒,沙啞的嗓子裡卻是喊不出什麼話來了。
我去……咬斷了你別咽啊……尼瑪……
沒了老魏的呼喊,另一邊歪哥的慘叫又傳入耳底。他被三條惡犬圍攻,就算拼着比老魏年輕力壯,卻也是傷痕累累。
尤其臉上,兩道槓一爪子劃破了他的右眼,看起來就像個往外涌血的血窟窿。
不過兩道槓也沒討着好,和我一樣在地上躺着,而且情況似乎更爲嚴重,它似乎站不起來了。
要不是看它肚子還在起伏,我都以爲它犧牲了。
另外一隻耳和皮皮也是險象環生,它們被鐵絲套着脖子,又被歪哥拖着左右舞動,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哎!計劃果然還是不夠完善,都怪惡犬們跟催魂似的催催催。可現在已勢成騎虎,該怎麼辦?
一時間想不出良策,讓我心頭燃起無名怒火,
強撐着讓自己站起來,走到咬腳踝的惡犬前一爪子拍過去,在它鼻子上留下三道抓痕的同時,怒吼道:“草尼瑪的發什麼瘋?咬他的脖子啊!!”
惡犬吃痛還想跟我動手,但隨即便緩過神來,飛快衝到老魏脖子處,張嘴一口咬了下去。
我又走到咬斷老魏命根,在繼續對着老魏胯下撕咬的惡犬跟前,狠狠的一爪子拍過去罵道:“別TM發瘋了,去幫那邊!”
它吃痛後也緩過神來,見目標的脖子已經被咬住,便悶吼一聲加入圍攻歪哥的行列。
走動了兩步後,我頭到是沒那麼暈了,只是右腿疼得厲害,便也走過去,看準備機會就讓大小黃近身,順着歪哥的褲腿爬上去,狠狠的抓撓歪哥的雙臂。
但歪哥並未因此而丟開兩條鐵絲,只是放開了較重的一隻耳,然後把皮皮舞成了風車,接連瓦解了惡犬們的三次進攻。
我見狀心急如焚,這麼舞下去,皮皮還不得讓他給勒死了?
“大黃小黃!你們搞什麼鬼?抓狠一點啊!”我倒是想撲上去幫忙,但右腿的傷痛……“小黃!向下爬,瞄準他的命根!”
小黃收到命令,又順着趴下去。
歪哥空出了一隻手,拍飛大黃後,又去抓小黃。
小黃倒也是靈活,左閃右避後,居然從屁股後面,繞道了歪哥襠下,雙爪一通舞動,抓得牛仔褲哧啦作響……嗯?牛仔褲?靠!
歪哥感覺到胯下的動靜也是驚出一身冷汗,下意識便夾緊雙腿。
這下小黃可就慘了,被夾得喵的一聲怪叫。
我也看不見它是什麼情況,只能看到一隻貓爪露在外面,指甲一收一放的。
錯了,又錯了!連翻的失誤讓我無比懊惱,向前幫忙又是有心無力。只得不斷默唸冷靜,強迫自己靜下心來。
左右有何事物可以利用?
沒有!
歪哥這時也從驚愕中緩過神來,一邊大喊救命,一邊舞着皮皮往門口挪動。
小黃掉落下來,打了個滾又想撲上去,去被一腳踹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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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辦?應該怎麼辦?
我不斷在心內逼問自己,目光一下子定格個從開打以後,就存在感極低的傢伙身上……一隻耳!
它從大小黃抓撓歪哥的手臂開始,歪哥就放開了套住它的鐵絲。但那個時候它順着慣性滑動了幾公分,並沒有別的動作。
當時我還以爲它和兩道槓一樣,都是被折騰暈了。
可現在呢?它喵的居然在裝死!
我爲什麼知道它裝死?
因爲它不時睜眼去看皮皮,而且還在發覺我瞪着它後,馬上選擇閉眼挺屍……這特麼就叫欲蓋彌彰啊我去……
眼看歪哥一步步向它靠近,並且還沒有把它看做威脅。
這,不正是我要的機會?
“一隻耳!咬他!”我大喊道,一隻耳卻沒有動作,任憑歪哥從它身上跨過,錯失了最好的咬襠機會。
“我叫你咬他啊!”我記得大喊,現在一隻耳擡頭仍能咬到歪哥的腳踝,但它只是微微抖了一下,仍然沒有什麼動作。
惡犬們似乎也明白了我的意思,汪汪狂吠着發起猛攻,逼得歪哥不得不駐足防守。
但惡犬的攻擊,除了讓它們,以及皮皮身上再添幾處瘀傷以外,並沒有起到什麼實質作用。
“一!只!耳!”我咬牙切齒的吼道:“你他媽給我站起來!你要眼睜睜看着他逃走?你你要眼睜睜看着伸手可得的勝利因你而失敗?你要眼睜睜看着皮皮死不瞑目?”
“汪!”
也不知道是那一句話戳中它內心的軟肋,讓它終於能勇敢的,一伸脖子咬住了歪哥的腳踝。
“啊!”
歪哥腳踝被咬,行動爲之一緩。
惡犬們看準機會瘋狂攻擊,當惡犬甲咬住了歪哥的右手,失去皮皮作爲阻擋後,剩下的四條惡犬一擁而上,直接把歪哥撲翻在地。
然後吞命根那條惡犬估計是輕車熟路,想都不想,對準胯下就是一口,咬住了就不放。
“啊~~”
歪哥慘叫聲起,還想掙扎,可惜四肢都有專門的惡犬招呼。
一隻耳紅着眼,撲倒歪哥身上就是一通亂咬,邊咬還邊喊什麼咬死你,還我媳婦命來之類的話。
原來是最後一句戳中了它的軟肋,看來不僅英雄難過美人關,癩皮狗也是一樣。
雖然爆發得晚了一些,不過總好過不爆發嘛。
(這一劇情畫風不對,不過按前面的發展避免不了,本喵儘快結束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