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戲世界*****
“你是誰?”迷迷糊糊的,齊軒只能感覺後背在與冰冷的金屬摩擦,他在獲救後,這個救了他的人就一言不發的拖着齊軒的腳前行。
“我在哪?爲什麼我感覺不到我的身體了……”神經連接斷開後,齊軒與真實的世界失去了聯繫,他在被完全數序化之前不能動也沒有感覺,就連問問題也只出聲,嘴都不會動。
苗條的背影看上去是個女人,不過她個頭不太高,用女孩來形容更貼切。
然而這些都不是齊軒關心的重點。
尤其是在他親眼目睹這個女孩做的一切後,他的疑惑被無限的放大了。
……
一小時前。
失去外骨骼對於一個受傭者而言其實並不算是最糟糕的情況,畢竟他們的身體已經進化,可是現在的齊軒不同,他的進化能力對綜合戰鬥數值的增幅並不高,尤其是在脫離機械外骨骼後齊軒就和普通人沒什麼區別。
他可能觀察力更敏銳,動作更迅速,但他絕對不是身後那些亡命追來的機械生物的對手。
停留只會讓他在頃刻間化作一堆血肉,所以齊軒拼了命的逃跑。
沒有目的,但腳不會停。
身後的一連串爆炸終於結束了,可被數序毀滅清理的機械異種數量很少,大部分機械異種在爆炸中存活下來了,它們不但開始追擊齊軒,而且很有默契的分頭行動,完全不打算給齊軒逃跑的機會。
怎麼辦!怎麼辦!
齊軒一邊跑,心跳加速的同時,大腦也在飛速運轉,他必須找到存活的辦法。
好在天無絕人滯留,齊軒在來時的路面上看到了一個破損的缺口。
缺口的縫隙很窄,當時齊軒經過時還曾特別留意了一下它的寬度,勉強能夠允許他的身體通過。
所以看到缺口的時候齊軒立即向缺口的方向跑去,同時儘可能的回憶當時進行的一次地貌sǎo miáo,他記憶裡那個缺口下方是一個管道安置系統,內部擁有一個雙人並行通道,這個通道在地下四通八達,雖然具體通向哪裡是未知的,可也算是解決齊軒眼前問題的救命稻草了。
於是當齊軒跑到缺口處時,他毫不猶豫的跳了下去,並將最後一刻內爆手雷丟在了缺口附近。
進入通道的瞬間,積壓在通道內部的塵埃嗆的齊軒咳嗽不斷,同時也被迷了眼睛,幾乎無法分辨前路,可他不能停留,只能閉着眼胡亂摸索這逃跑。
剛跑出十米左右,身後的內爆手雷將缺口炸塌了,齊軒身後那些恐怖的聲音終於消失了,可他仍能清晰的感受到頭頂密集的腳步聲。
於是齊軒踉蹌着繼續向前逃去,可在他起身的剎那,大腦內部忽然感覺到一陣令他失聲尖叫的刺痛,這痛苦來的非常突然,那一瞬間齊軒就像是被人用錘子猛擊在頭上,在暈眩的過程中又感受到針扎般的刺痛不斷出現。
最後這兩種痛苦集合在一起讓齊軒痛苦的哀嚎起來,他跪倒在地上,雙手抓住頭,聲嘶力竭。
痛苦持續了整整三分鐘才結束,結束的時候痛苦和它出現時一樣詭異,瞬間就出現,然後又在結束的瞬間消失。
但記憶仍存留着那痛苦的滋味,即便恢復如初齊軒還是蜷縮在通道里好半天也起不來。
可當齊軒看到通道上方的隔離板被機械的指節一點點扒開的時候,他只能掙扎着起身,然後繼續逃跑。
然而齊軒很快就驚恐的發現,從痛苦消失後,他的身體開始逐漸變得疲軟,似乎身體不再受控制一樣,速度變慢,步子變輕,直到最後他像一灘泥一樣栽倒在地。
摔的很結實,可齊軒卻一點都不覺得痛,他現在只剩下驚慌的內心了,因爲就連眼皮他都無法拉起來了。
也就在他摔倒的時候,身後不遠處的隔離板發出“砰”的一聲巨響。
響聲過後,一條皮膚撕爛的機械手臂探了進來。
看到這一幕,齊軒痛苦的發出嗚咽聲,他想站起來,可身體紋絲未動。
這時齊軒明白了,自己看來到這就要被淘汰了,一定是他的設備出現了某種問題才導致了這虛擬的身體不受控制。
可下一刻,齊軒卻發現一切並不如他所想的那樣發展。
因爲一根冰冷的槍管貼在了他的後頸和背上,同時最後一個音節落入齊軒耳中。
“別動。”
再然後齊軒就聽不到聲音了,他的眼皮開始下滑,最後的畫面裡,能量彈匣因爲過熱而彈出,並重重的摔在了他臉前。
整個世界也在那一瞬間變的璀璨奪目。
……
再然後……齊軒恢復意識和對頭部及部分身體的掌控權時,他看見一個苗條的身姿正以一敵百。
她矯健的身手在齊軒眼中如同舞蹈般華麗而又瀟灑。
每一擊都精準而流暢,前衝的膝擊在摧毀敵人同時,落地後滑鏟中的扳機扣動又滅殺了三個撲過來的敵人。
彈藥耗盡後,她在火焰中起身,扔掉思維shǒu qiāng,取下背上的雙刀,冰冷的寒芒閃爍中,敵人成羣的倒下。
每一個被擊殺的機械異種,它們死去的身軀上都留有平滑如鏡的切痕。
應付完上百個敵人只用了不到一分鐘的時間,然後女孩收起雙刀,走過來。齊軒想要看清救他的人是誰,可是不爭氣的眼皮再次滑落,他的身體並沒有完全的恢復,只能模模糊糊的看到那人走到很近的地方,跟着她彎下腰,拎起齊軒的腿,拖着他沿着金屬鑄就的街道向着未知的地方走去。
……
似乎是到地方了,齊軒的身體不再被拖行,那個苗條的女孩也走了,然後另有兩個人過來將齊軒擡起放進一臺鏽跡斑斑的維生艙。
艙體內滿是腐爛的惡臭,似乎根本就沒有清洗過,這讓齊軒開始不安,難道這人不是救他,而是要用這個東西殺了他不成?
帶着這種不安的時候,維生艙開始注入橙huáng sè的液體,這些液體也渾濁不堪,似乎用了很多次了一樣。
當齊軒如同置身惡臭的血漿中時,女孩這才走過來道:“好好休息吧,醒來後,我帶你去見他。”
隔着維生艙的晶體層,齊軒聽不太清,但大體意思他明白了。只是他完全不理解這種設定的含義所在……這不是一場生存遊戲比賽嗎?怎麼會有這種設定?
這到底是哪?
帶着這疑惑,齊軒逐漸忘記了血腥氣,他開始疲倦,然後慢慢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