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那些墨家弟子帶着自己崇高的理想犧牲了。
但是破損的城牆依舊得不到有效的修補。
孫馳所率領的士兵很快就開始了各自的推進。
上面的守城士兵沒有了墨家的援助之後。
終於是沒有辦法繼續壓制向上攀爬的士兵。
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那些士兵向上攀爬,而沒有一點反制的辦法。
尖尾鯊看到這一幕,僅僅是猶豫了片刻。
就直接逃離了這裡,放棄了剩下的兩千士兵,朝着孟勝所在的地方去了。
他和墨家弟子不一樣,他可沒有那麼多的規矩。
或者說他唯一的規矩就是活下去。
而嚴束等人則是抓住機會窮追猛打。
根本就不給剩下的士兵組織防禦的機會。
很快,第一名士兵就已經登上了城頭。
“蘇廉,第一名登城,記一等功。”
“接下來能夠在城牆上穩住的,還能記一等功!”
說這些話的不是別人。
正是剛剛趁着短暫空檔同樣登上城頭的孫馳。
這一刻的孫馳目視着前方,心中有百般波瀾閃過。
但是最終只化作了一個字。
那就是“殺!”
隨着這一聲“殺”字出口。
那些被逼急了的士兵全都被吊起來了兇性。
一個個的目光赤紅的攀爬。
他們雖然經過了兵家道場的訓練,但是打仗哪有不死人的。
訓練可以減小他們的傷亡,但是卻不能避免他們的傷亡。
所以從登城到現在,即使有着衆多學士的掩護。
即使衝在最前面的孫馳一個人就頂上了三分之一的壓力。
但是這五千人裡面依舊不可避免的死了一千人左右。
尤其是最先死亡的,往往都是那些老弱病殘。
剩下的這些人看到這一幕,只能變得更加憤怒。
因爲這裡面,很有可能會有他們的父親兒子。
不斷有人跑到了第一個登城的士兵蘇廉身後。
然後由點及面的輻射。
很快這些士兵就穩住了第一個突破口。
然後則是第二個突破口,第三個突破口。
最後則是無數的突破口,士兵在不斷地往前推進。
給其他人的創造機會。
“結圓陣拱衛攀爬點,讓更多人上來。”
隨着孫馳的命令不斷地下達。
越來越多的士兵找到了最穩健的方式。
然後在城頭之上站穩腳跟。
等到集結到一定的程度之後。
孫馳就帶着他們朝着更加里面的位置殺了過去。
就比如說西面的城牆。
那邊有着大將軍大部隊。
孫馳考慮的非常清楚。
那就是隻要西南方向亂起來。
難道還怕其他人注意不到自己的功勞?
孫馳這樣想了,也這樣做了。
很快一隊帶着喊殺聲的士兵就出現在了墨家城池的西南角。
孟勝之前就已經知道了南面的消息。
雖然他被氣得兩眼發黑,但是卻已經強自鎮定下來。
畢竟雖然那一百名墨家弟子已經去追隨先賢了。
但是現在還有兩百名墨家弟子在等着他的指揮。
現在還不是倒下去的時候。
相較於墨家弟子的死氣沉沉。
下面的大將軍立馬就興奮起來了。
畢竟他們在這堵城牆下面已經日夜不停地進攻了五天。
但是卻一點效果都沒有。
說不喪氣是不可能的。
尤其是那些普通士兵在想到了軍令狀的懲罰之後。
一個個的雖然嘴上不說什麼。
但是心裡面卻不可抑制的怨憤主帥無能。
立下了軍令狀卻做不到,甚至會連累了他們。
現在情況既然反轉過來了。
他們自然沒有鬆懈的道理。
一個個的都鉚足了精神。
準備去當作第二個登上城牆的人。
“傳我的口令,全軍向上,不可懈怠,誰能在西面率先爬上去,我重重有賞!”
等到大將軍大聲說完激勵的話語之後。
又私下裡叫過來了一個傳令官。
“快查,快給我查嚴束那羣人裡面誰是我們的傳令官?”
被叫過來的那個人從懷裡面摸出一卷竹簡,然後就開始翻找。
最後在一個比較靠近末尾的地方一指。
“大將軍,那個傳令官叫陳澤,是親兵陳福的弟弟。”
大將軍一聽,更是喜出望外,親兵的弟弟好啊。
親兵的弟弟和他們關係近啊!
“好,陳福,你去找你的弟弟,去跟嚴束談條件,第一個登上城池的必須是咱們的人。”
“告訴他們,你只要他們願意說第一個登上城池的,是你的弟弟,是那個叫做陳澤的傳令官,條件隨他們開!”
“我不管你是威逼還是利誘,只要你做好了這件事,不光是你的弟弟,就連你也有天大的機緣,聽懂了嗎?”
大將軍說完就重重的拍了拍自己的這位親兵。
想要多給他一點點動力。
這位親兵平時跟隨自己,不顯山不露水的,自己也沒有在意過他。
畢竟到了他這個級別,已經很少再去下陣衝殺了。
這些親兵的作用也大不如從前了。
除了最知心的那幾個能給他擋刀的之外,其他來的晚的親兵他都懶得記名字。
甚至如果不是那個掌握花名冊的親兵提醒。
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還有一個叫做陳福的親兵。
更不會知道這個叫做陳福的親兵還有這麼一個弟弟在當傳令兵。
“將軍放心,陳福曉得了。”
那個親兵說完,就慢慢的退出大營。
然後朝着南面的護城河跑去。
此時此刻,嚴束一行人已經全部登上了城池。
孫馳和士兵學士一同衝殺。
其他的四個兄弟卻在後面泡茶。
把表面兄弟幾個字可以說是表現的淋漓盡致了。
最先開口的是已經沉默了很久的縱橫家衛和,也是衆人的二哥。
“幾位兄弟有什麼打算嗎?這一次破城,我們可以說是立的首功。”
“雖然封爵的可能性很小,但是一些好聽的官職卻是不會少的。”
衛和一邊說着,就一邊給四個人泡好了茶。
最先說話的是江瑾。
只見他彈了彈自己帽子上面的土。
然後就開口說道。
“我一個小說家,當官有什麼用?是被上級欺負,還是被下級指摘,又或者是國主一怒,生死難料。”
“與其去官場那個大染缸裡面滾上三滾,我倒不如歸隱山林寫我的故事。”
“我跟你們說,這兩天我文思泉涌,已經準備了不少好橋段,到時候給你們一一加上去。”
其他兄弟三人聽完之後,無可也無不可的點了點頭。
畢竟這一次戰鬥,他們的五弟江瑾不能說是什麼都沒有做吧,但是基本上也沒有做什麼。
功勞是一定的,如果要給他分上一份,那麼就要從別人的那裡扣走一份。
既然他主動選擇什麼都不要,那自然是最好不過。
不然就算是爲了面子,幾個人湊一湊,也要給他湊出來一份功勞。
最後依舊是衛和先開的口。
“五弟的志向既然不在此處,那麼我們自然不會多加阻攔。”
“不過到時候你要是有什麼事情,可以來找我們,到時候我們會出來幫你的。”
江瑾聽衛和這麼說,有些意興闌珊的點了點頭。
畢竟即使是親兄弟,也還有明算賬的說法。
就更別說他們本來就是塑料兄弟情了。
只不過這種話真的說出來的時候,還是有些傷人的。
什麼叫“你要是有什麼事情,可以來找我們,到時候我們會出來幫你的。”
少看不起人了,你對於小說家的能力,一無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