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術?”女人臉上的肥肉一哆嗦。i^
師父冷‘哼’了一聲,“這個世上除了庸醫害人,那些神神鬼鬼的算命先生更是害人不淺。你老公陳木升只是出於一種執念,捨不得自己辛苦多年攢下的這點基業,做場法事超度一下就沒事了。你竟然聽信算命先生的鬼話,要將他打的魂飛魄散,他必竟是你的老公啊!”
女人羞慚的低下了頭。
“現在,你們將他的魂魄弄出來鎮住,並且百般欺騙,這樣做,會讓陳木升陰壽大減,說不定連輪迴都不能,連一隻鬼都不放過,就不怕損陰德嗎?”
女人被師父質問的連頭都不敢擡。
師父長出一口氣,“說說吧,他們剛纔在祠堂里弄的什麼?”
“也沒弄什麼,那個胖子,圍着木升的遺像轉悠了幾圈,神神叨叨的,後面,告訴我遺像可以拿回家,木升的骨灰明天可以下葬了。”
“遺像給我看看。”師父說。
猶豫了一下,女人將那相框拿了出來,我和師父檢查過後,只見並沒有什麼異樣。
“這樣,明天你把陳木升的骨灰盒拿回來,我做場法事給他超度一下。”
“超度了,木升就能輪迴了嗎?”
“差不多。”
回去的路上,師父對我說,這並不是什麼很厲害的邪術,只是用來迷惑鬼魂的,令其漸漸喪失意識,變成什麼也不懂的野鬼,到處飄蕩,連陽氣都不會躲,久了就會魂飛魄散。
“這陳木升真苦逼,做個鬼都這麼悲劇。”我搖搖頭。
“現在,我們爲主的是想辦法對付那些人販子,他們後天還會來。”師父說。
回到住處,二人都沒有睡意,師父端來冷菜,花生和白酒。
“向娟就是被這些人渣給賣到這裡來的,我們先好好教訓一下這些人,再往公安局裡送。”我喝了一口酒。
“憑我們師徒三個,加上佘老伯,對付他們綽綽有餘。”師父說,“我現在所擔心的,是躲在他們背後的那個人…”
“盧有順?”
“不…”師父轉動着酒杯,“我總覺得,還有一個我們所看不見的人,這些人販子的邪術就是那人教的。;”
我眼前一亮,“毛文龍?”
師父看了看我,“你怎麼會想到他?”
我撓了撓頭,“我想到那些照片上的人,和遺像里納蘭元英有着一樣的古怪表情,這些人販子對付陳木升也是用的遺像…”
師父微微一笑,“我也有這種想法。”
“我明白了,師父擔心打草驚蛇,抓住些沒用的小嘍羅,驚跑了大頭。”
“沒錯。”師父說,“邪術師大多都有超感能力,說不定我們剛抓住他的同夥,他馬上就能感應到。”
我和師父一直坐到天亮,商討怎麼把‘大頭’引出來的辦法,聊的入神,連晨星進來都沒注意。晨星靜靜的站在一旁,聽了好一會兒。
“想引他出來看來是不可能的,我們要想個辦法,在不被發現的前提下,知道這些人販子的老巢在哪裡,先摸一摸他們的底,看看背後那‘大頭’是誰。”師父說。
我笑道:“那我們可以改行做偵探了。”
“我有個主意。”
“嗯?”我這才注意到晨星。
“什麼主意?”師父問。
“我讓那些人販子抓住,不就能潛進他們裡面了麼?”
“我的大小姐,你瘋了?”我瞪大了眼睛,“你這麼漂亮,被抓住還不得拉去拍賣?”
“這就要靠你保護了,就像你說的,我這麼漂亮…”晨星臉一紅,笑了笑,“你拿我押注,要求加入他們團伙。”
“星兒的主意還是不錯的。”師父說,“那些人不是讓陳木升的老婆拉*嗎,如果讓她介紹你入夥兒,用星兒作爲籌碼,我想,他們不會疑心。但是,這太危險,”
“是,太危險,絕對不行。”
“我都不怕,你怕什麼?”晨星衝我一撅小嘴兒,隨即眼圈一紅,“也許,這些人真的跟我爸的死有着某種關聯,我願意賭一賭試試。”
晨星外表柔弱,但性格很倔強,在她的強力堅持下,我和師父雖然心裡都有點七上八下的,卻也無可奈何。師父說,如果能混進去,隨時偷偷向他彙報去向,他會和佘義暗中跟隨保護。爲此,我們專門跑到二手店裡買了兩部手機,我和師父一人一個。
計議停當,感覺沒有疏漏之處,已經是傍晚了。一夜沒睡,我和師父都沒有倦意。匆匆吃過晚飯,我們便去了陳木升家。超度亡魂的過程並不複雜,在袁村時我給大家介紹過一次,這裡就不一一細表了。
我們把陳木升的骨灰送進土裡,已經快十二點了,師父便給那女人講讓她幫我混進人販子裡的事。不出我們所料,那女人很猶豫。
“那就算了。”我兩手一攤,“我明天就去報警,那些人在你這兒落網,你也脫不了干係,到時候向娟的事抖出去,給你訂個買賣人口,草兼人命的罪,下半輩子就有着落了…”
“我答應你們。”
我朝師父擠了擠眼睛。
第二天晚上,我很早就帶着晨星來到了陳木升家裡,師父帶着佘義和向風躲在小店對面的院子裡,如果事情敗露或者那些人不接受我入夥,該抓就抓。
“晨星,準備好了嗎?”我問。
“嗯。”
“那我捆了。”
我懷着無比糾結的心情,捆住晨星的手腳,坐在臥房的牀上和她一起等待着。
一直等到接近兩點,外面隱約傳來車聲,來了!
我把毛巾放到晨星面前讓她咬住,隨後來到店面的後門,側耳去聽,片刻,幾個人走進了店裡。
“錢準備好了嗎?”昨天那胖子的聲音。
“嗯。”
緊接着,便是‘嚓嚓’的點錢聲,不一會兒,那胖子笑道:“很好,那我就告辭了,記着,有合適的買主,記得告訴我們,大家一條線上的人,把‘羊’處理了,好處少不了你的,我留個號碼給你。”
“買主倒是沒有,我只是想問問,你們還收不收小弟。”
那胖子似乎一愣,“小弟?”
“嗯,前晚來買東西那個小夥子,你們照過面的,那是一個小混混,經常照顧我生意,很熟了,對他我很放心,吸喝嫖賭吸,樣樣俱全,不幹正事。你們走了以後,我託他幫忙問問,看有沒有買主。結果,他苦苦哀求我,說很想加入團夥,免得吃了上頓沒下頓…”
“哦?”胖子笑道,“你介紹的人我放心,我們如果出了事,你也脫不了干係,不過,現在不需要小弟了。”
“如果我手上有一頭‘肥羊’呢?(美女的意思)”我推門走了進去。
燈火下,還是那晚的幾個人,一個個直直的看着我。
胖子盯了我足有一分鐘,抽出一根菸緩緩點上,“看來你小子倒是個混子,知道點‘切口’(行話)。”
“那當然。”我吊兒郎當的提了提褲腰,隨手在褲襠裡抓了一把,笑道,“我手上有一頭肥羊,拿到羊市上絕對是極品,騙到窩裡有段時間了,自己一直捨不得吃,想賣個好價錢。如果你們同意我入夥兒的話,到時候處理了,五五分賬。”
胖子‘噗’,噴出一口煙霧,笑道:“扯淡,現在風聲緊,瘦羊都很難弄到,何況肥羊,你如果有,自己都處理了,怎麼還加入我們?”
“就是因爲難弄,所以才需要入夥,再說,如果沒有線路,再肥的羊都賣不了好價錢,而且很容易被抓。我費了很大勁也就弄到這麼一隻,換不了幾個錢,花完了又得捱餓。交給團伙,還能賣個高價,我以後也不用愁吃喝,你覺得怎麼樣?”
胖子似乎有些心動了,不過,還是用警惕的眼神盯着我上下亂瞟。片刻,笑道:“說說吧,你那羊是怎麼來的?”
我把提前編好的那一套講了一遍,其實,就是我剛認識晨星時‘英雄救美’的那個場景,只是,把被我揍跑的那人置換成了我。而晨星則被我‘打暈’了,帶回了住處,關在了一個很偏僻的地方…
我講完,所有人都笑了,那個黃毛笑的上氣不接下氣的。
“編,繼續編…”胖子止住笑,“我相信你手上有羊,但要說是進口的,那你這牛吹的也太大了點。”
一直把晨星羊來羊去,我心裡早就已經很窩火了,這又來個‘進口’的…我強忍住怒氣,笑道:“是不是吹牛,要看過才知道。”
“你的羊在哪裡?”
“被我扛來了,跟我來吧。”
一推開臥房的門,只見晨星披散着頭髮,滿臉淚痕,正蜷縮在牀上,眼神驚恐的看着我們。這副樣子,我差點沒忍住衝過去將她抱住。
看着晨星,所有人都呆了,足足有五六分鐘,那胖子纔回過神。
“的確是極品,你確定她是處?”
“那當然。”
“你說了不算,得驗一驗才知道。”胖子吞了口唾沫,“兄弟們,把這妞的衣服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