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村長,怎麼樣?”秦墨看趙四一直不回覆,走到他跟前大聲問道,同心丸的時間有限,他可不想浪費。
【MD,年紀不大心思真毒,爲了名望,我也只能拼了】
“二位,實在不好意思,之前只看到了您二位,沒有看到掛在房樑上的那位兄弟,既然他也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自然要一起報答。”說完,趙四轉過身面向村民,“首先我要給大家道個歉,剛剛得知那位兄弟也是我的救命恩人,請各位給趙某一個面子,能不能放他們離開,日後再有好處,我把自己的一半拿出來分給大家!”
“這……”
“真的要放走他們嗎?”
“你傻呀,沒聽村長說嗎,以後咱們能夠有更多的好處。”
“我同意!”
“我也同意!”
“好,既然大家都答應,就請讓出一條路,讓這三位過去。”
村民們果然讓出一條路來,秦墨和左鏡把朱對優從房樑上放下來,一起架着他走出了破廟。
等走出村民們的視線,秦墨對着左鏡使了個眼色,二人立馬加快腳步,躲到了之前三人一起藏身的凹陷處。
方纔秦墨聽到趙四打算暗害他們,多一刻停留就有多一刻被發現的風險。
此時秦墨和左鏡已經沒有了隱身符,就朱對優身上還有一張隱身符沒用,接下來該怎麼做,他們得好好打算一下。
這會,朱對優也悠悠轉醒,看到秦墨和左鏡在身邊他才鬆了一口氣,開玩笑稱以爲自己再次醒來會是在陰界。
“噓……”
秦墨聽到遠處傳來輕微的腳步聲,讓朱對優和左鏡屏息住聲,不一會,三個鬼鬼祟祟地人影往這邊走來,其中一個就是趙四,他們邊走還邊竊竊私語。
“四哥,你確定他們往這方向來了?”
“確定,我親眼看見了。”
“咱們三個能對付他們不?看樣子那兩個醒着的人應該有功夫在身,要不我回去多叫幾個人,爭取萬無一失。”
“你傻呀,四哥就是不想讓別人知道才專門讓咱們兩個人跟着,你要是回去叫人,那還不天下皆知了。”
“還是老五懂我,老六,你快學着點吧。”
“哦,我還奇怪爲什麼剛纔四哥你不在那殺了他們,非要出來殺呢,原來是這麼回事,四哥,你真是個卑鄙小人!”老六樂呵呵地對着趙四豎起大拇指。
要不是捂着嘴,秦墨三人差點笑出聲來,卑鄙小人竟然被當成褒義詞了,真不知道這些人的語文是不是體育老師教的,當然這裡沒有吐槽體育老師的意思,只是個玩笑。
待三個人走遠,破廟那邊零星的火光也順着山路移動到村子裡,最後消失不見。
沒找到秦墨三人的趙四等人也原路返回,邊走邊罵罵咧咧,把秦墨三人的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一遍,要不是情況所限,他們早就出去大幹一場了。
待趙四三人走遠,秦墨打算重新回到破廟找戲鬼進行最後的談判,成功當然皆大歡喜,如果失敗,就只能硬碰硬了。
朱對優把僅剩的一張隱身符遞給秦墨,“秦哥,把這個帶在身上,萬一有情況你就用這個趕緊脫身。”
“好。”
秦墨沒有客氣,接過隱身符收入系統,這個時候他的確需要這個東西,他們三個人一起來參加任務就是一個整體,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誰都不能出事。
到了破廟,秦墨先仔細看了看確實沒有人,緊接着藏到廟外的一處隱蔽地方,並沒有直接進去,萬一戲鬼突然出手,他自己肯定不是對手,自然要想辦法保證自己的安全。
“戲鬼,我來找你談談!”
“談什麼?”戲鬼從房頂飄下,隔着一堵牆落在秦墨身邊。
“你今天是什麼意思,如果那些村民沒有放過我們,你會出手嗎?”
“我出手?憑什麼?你們不讓我報仇,我憑什麼幫你們,我只不過是想看看,你們被害死以後,還會不會這麼大度!”
“原來如此,我還以爲你會顧念我們剛纔救過你和你娘,原來,你是如此的沒良心!”
“良心?那是什麼東西?早在我被趙四害死之後,我就不相信良心了,你們也是,一邊幫我一邊又阻止我報仇,不過是爲了成全你們心中的假仁假義而已!”
“你錯了!我們不是爲了成全自己,而是爲了你好,你可知道,今世你的所作所爲都會變成來世的業障,我們阻止你,完全是爲了你來世能有個幸福的人生,不再像今生今世這般痛苦。”
“呵呵,說得好聽,今生帶給我痛苦的人還好好活着,憑什麼我要放過他們!況且,他們以後還會繼續害人,你們難道不是在助紂爲虐嗎?”
秦墨沒有回答,因爲戲鬼說得確實有理,放任那些惡人確實是助紂爲虐,如果在發達一些的地方還能有警察,可這裡簡直就是與世隔絕,想要找個說理的地,太難了。
“怎麼?無話可說了?”
“我不騙你,我確實無話可說,但我也絕不會讓你走錯路!”
“那你便回吧,我在這裡熬到我娘去世的那一天,到時候,任誰也別想阻止我報仇!”
“那趙狗剩呢?他是趙四的兒子,你也會對他下手嗎?”
“趙狗剩是這一帶唯一有良心的人,我自然不會對他下手,更何況,我娘還要拜託他照顧,放心,我雖然是厲鬼,也不至於徹底失去理智。”
“可你的怨氣一日不消,總有一天會徹底失去理智的。”
“那都是後話,至少現在,我還清醒。”
“那咱們只能針鋒相對了!”
“儘管放馬過來,我在這裡恭候你們大駕!”
秦墨走回藏身之處,將自己與戲鬼的對話告訴了朱對優和左鏡,二人已經做好了要戰鬥的準備,可秦墨眉頭一緊,打算再嘗試最後一次。
他貼上隱身符,從小路一直走到後山的山洞裡,看到趙狗剩正在照顧戲鬼的母親。
“有人來了。”戲鬼母親握住趙狗繩的手,緊張地說道。
“誰?”趙狗剩左看看右看看並沒有發現人,“秦先生,是你們嗎?”
“是我,請抱歉我不能顯出身形。”
“沒關係,我已經聽到你的腳步聲了。”戲鬼母親的臉色慈祥起來。
秦墨這才意識到戲鬼母親已經眼盲了很久,雖然上了年紀,但耳朵應該也比普通人要好一些。
“大娘,我來是想和您商量一件事。”
“你說吧,年輕人。”
秦墨走到戲鬼母親身邊,對上她早已渾濁不堪的眼睛和那張滿是滄桑的臉,聞着她身上散發出來的惡臭味,頓時,腦子裡之前想的那些大道理一股腦地跑到九霄雲外去了。
那羣人讓這個老人飽受失去兒子的痛苦,又讓她在那間小房子裡受非人折磨,希望她原諒的話,無論如何也難以說出口,秦墨張了半天嘴,愣是一個字沒蹦出來。
“小夥子。”戲鬼母親拍了拍秦墨的肩膀,“我知道你想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