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的眼神閃了閃,急忙道:“我們是奉命來的。”
子初眯了眯眼睛。
那人急忙道:“是奉了天罡宗的命令。”
“你們是天罡宗的弟子?”
“不是,我們只是他們從外面僱來的人。”
“天罡宗也算得上是西荒大陸叫得上名字的宗派,用得着花錢找人?”
那人嚥了咽口水,“您這樣的人,應該是知道的。天罡宗一向標榜自己是正派,這樣的事情,自然是不想讓自己牽扯進去的。”
子初眯了眯眼睛,“你們這樣的組織,按理說是不應該出賣客人的資料的吧。”
“呃……”
黑衣人冷汗直流,“我這不是也是爲了保命麼。”
子初才懶得和這樣的人廢話,“目的。”
“殺人。我們也是幾天前才接到的單子。目標是個女的,聽說會在這裡出現,並且會重傷。”
子初挑眉,“你說什麼?”
那人愣了一下,才道:“我說的是實情。你也看出來了,我們兩個的修爲其實也就是一般,這裡可是魔獸森林深處,我們這樣的修爲,要進來本來就是比較有風險的事情。”
子初冷笑,“你們對於自己的能力倒是比較清楚啊。”
那人笑了笑,“那是,要是對自己的能力沒有清楚的認識的話,那不是等於自己找死麼。”
“接着說。”
“哦。”那黑衣人接着道:“我們當家的聽說是在這樣的地方,本來是不準備來的,可是天罡宗給的價錢極高,加上又說了,是受了重傷的人。所以……”
“所以,你們老大就派了你們兩個倒黴鬼來了?”
那人有些尷尬的點頭,“早知道會遇到您這樣的人,我們就不攬這樣的事情了。”
子初眯了眯眼睛,“你還真的以爲你們兩個能活着回去?”
那人愣了一下,大驚失色,“不是,大俠,您還想知道什麼,您就儘管問啊,我保證知無不言,都已經這樣了,您沒有必要趕盡殺絕吧。”
子初冷笑,“蠢貨,到了現在還不知道是誰要殺你們麼?”
那人嚥了咽口水,搖搖頭。
子初笑道:“你可知道你們的目標是什麼人!”
黑衣人有些心慌,心裡有了很不好的預感,緊張的手腳冰涼,顫顫巍巍的道:“不,不,不知道具體身份,但是這裡適魔獸森林深處,來的人本來就少,要找到目標也不是什麼難事。”
“只是,能到這裡來的人,應該都不是等閒之輩。如果不是客人反覆強調目標會重傷,我們也是不會接這個單子的。”
子初搖搖頭,“你們還真是夠蠢的,目標已經重傷,天罡宗錢多的發燒了麼?非要你們動手?”
那人愣了一下,這才反應過來,“你是說。”
子初笑了笑,“我說什麼重要麼?不過你現在倒是可以選一下,是我殺了你,還是別人殺了你,反正都是個死,你能選的東西,也就剩下這點了。”
那黑衣人愣了一會,“您的意思是,您不殺我?”
“我殺不殺你並沒有什麼意義,反正從接下這個任務開始,你們兩個就已經是死人了。”
那人嚥了咽口水,“您,您能救救我麼?”
子初冷笑,“我憑什麼救你。”
大概是急中生智,那人急忙道:“這樣的事情,你覺得發任務的人說自己是天罡宗的人,他就肯定是麼?”
子初的眼神變了變,“你這人倒是有些意思,還算太笨。”
“我這麼跟您說吧,我見過那個人。他發任務的那天,我正好去總部,出來的時候,我看到那個人了。”
子初冷笑,“你知道的這點東西,對我沒用。”
“我知道,您的本事我見識到了,但是恕我直言,您這個修爲的人,西荒大陸上沒有幾個,大多數人的資料我們還是掌握的,但是從來沒有見過您的資料。”
子初眯了眯眼睛,“什麼意思。”
“你肯定不是什麼宗族世家裡的人,您自己想要弄清楚這些事情當然是可以的,但是肯定要花更多的時間。我這個人別的本事沒有,人脈關係還是有的。”
子初沒說話。
倒不是因爲這個人的這些鬼扯說動了他,而是,留着這個人,或許會有用。
勾了勾手指,那黑衣人身上的藤蔓就鬆開了,“滾吧。”
那黑衣人愣了一下,“您沒有事情要吩咐麼?”
子初冷笑,“能保住你自己的性命再說吧。”
黑衣人也沒有多話,拱拱手,準備走。
“等等。”
那黑衣人邁出去的步子又收回來了,“您,還有事?”
子初的臉上帶着些奇怪的笑意,那黑衣人心裡一陣緊張,嚥了咽口水,“您……”腦子有點遲鈍,想說什麼都不知道了。
子初笑得越發奇怪,黑衣人心裡緊張,背上膩膩的,全是汗水。
“忘了告訴你。”子初慢吞吞開口,“你們要殺的那個姑娘。”
子初頓了頓,盯着那黑衣人。
黑衣人的呼吸都停了,緊緊的攥着拳頭,小心翼翼的問道:“是誰?”
子初微笑,“她是夕月的徒弟。”
之後,子初很滿意的在那黑衣人臉上看到了驚恐的表情,之後,心滿意足的回去了。
子初走了很久之後,那黑衣人才回過神來,雙眼無神,低聲的嘟囔了一句,“完了。”
是完了,不僅是他們那個名不見經傳的小殺手阻止完了,連同幕後策劃的人,也完了。
夕月是個什麼脾氣,子初還是聽說過的。
這人護短的厲害,據說想當年只是有個小徒弟被別人羞辱了幾句,幾個月之後,羞辱了她徒弟的那個人所有的醜事就被公之於衆,那人從此在西荒擡不起頭。
只是一點小口角,就這麼護短。
現在靈羽可是差點就丟了性命。
子初回到茅草屋,用陣法將茅草屋隱藏起來,進房間去看靈羽。
這丫頭可是夕月很喜歡的徒弟。
而且,且不說夕月管不管,光是他也不會讓這些人繼續活着。
子初握住了靈羽的手,靈羽的手很小,也很柔軟,指尖還有點涼。
“丫頭,你可要快點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