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嶽不羣決絕娶中則的那天算起已經過了半個月有餘了,大家的日子都照常的過着,只是嶽不羣一直在暗中默默的關注這個在他毫無防備的時候闖進了他心的女人,半個月來跟在她身後寸步不離,也從而得知了她寧女俠稱呼的來源。
不同大家所言的是,中則雖然在人前風光,佔盡了顏面,但是她的內心很孤獨,每當夜晚來臨之際,她都會安靜的躺在自家院子的假山石時擡頭望着一輪明月發呆,有時候還會露出傷神的模樣,嶽不羣很想知道是什麼樣的事情讓中則的心裡如此孤獨。
兩人沉默相守的平靜日子終將只是一縷煙雲,容易消散,在嶽不羣的師父找到他們的住處時,只有啓憂一個人,幸好啓憂的嘴巴還算是嚴實,輕鬆的就將謊言圓了過去,現在就差嶽不羣能夠站在他這一邊,這樣就不會穿幫了。
等到嶽不羣回到客棧,已經是三更半夜了,他一推開房門,房間裡的燈就瞬間亮了起來,他定睛一看,那背對着他的熟悉身影分明就是自己的恩師嶽鷹洪,他頓時一個膽顫,轉頭看向站立在一邊的啓憂。
"徒兒參見師父。"嶽不羣趕緊行了個禮。
"難得你還能記得有我這個師父!"
"師父何出此言,一日爲師終生爲父,我一直將您視作自己的父親一般,又怎麼會輕易將您忘記呢?"
"那爲何不聽從爲師的話來找我,反而讓我等了你足足一個月的時間。"嶽鷹洪在衡山那兒待了四個月的時間,原本計算着就算自己的徒弟腳程再慢,腦子再不靈光也應該在半個月前就可以到衡山找到他了,結果害的他左等右等的多等了一個月都沒有看到自己徒弟的身影,尤其是自己最喜愛的大徒弟—嶽不羣。
其他的弟子找不到他,也是情有可原的,畢竟他的想法不是普通人都能猜到的,不然幹嘛還讓他們下山找自己啊,但是嶽不羣找不到他就說不過去了好歹他也是自己養到大的,自己的想法,他會不清楚嗎?而且自己玩了這麼多年的相同把戲,也應該只有他最熟悉了。
可結果倒好嶽不羣在離衡山派最近的城鎮裡住了半個月都不曾出去找他,頓時讓他這把老骨頭差點氣的半死不活的。
"師父,這多年的把戲,你也玩兒夠了吧!不是躲在泰山派就是衡山派,有時侯就去嵩山派串串門,你當我傻子呢,泰山和嵩山我和啓憂都已經去過了,你肯定就是在衡山不會錯了。"
嶽鷹洪聽後滿意的點點頭,"很好,很聰明,那爲什麼不去恆山派找我呢?"
"師父,你難道想要有豔遇嗎?"嶽不羣開始佻開起自己的師父來。
"去去去,說什麼呢?那些尼姑有什麼好玩的,但是你爲什麼不來找我呢?"
別看嶽鷹洪五大三粗的看上去不是很好惹,大多數的人都會把他跟兇惡兩個字聯繫起來,但是當你看到他一臉無辜,裝萌可愛的氣憤跺腳時完全會發現他跟他的名字和體型長相完全不搭。
"師父,你知不知道我們真的很累啊?難道就不能讓我們好好休息一會兒養足了精神找你嗎?"
"哪有一休息就休息了半個月的?你們是豬嗎?我不在都讓你們懶散慣了,回去要好好的懲罰懲罰你們。"
"師
父,衡山真的很大的,你藏起來覺得不怎麼樣,但是我們找起來真的很吃力的。"啓憂嘟着嘴喃喃的說了一句。
"你說什麼?"嶽鷹洪故意擡高了音調眯着本來就不是很大的眼睛看着啓憂,頓時啓憂整個人就像是被抽乾了空氣一樣,奄了下去,什麼話都不敢講了。
"好了,師父,既然你都來了,那我們就回去吧!免得讓其他師弟都等急了。"
"也好。"早在出來尋找師父的時候,嶽不羣就告訴各位師弟,如果三個月內找不大師父就可以自行回來了,免得到時候找到了師父,華山派的弟子卻一個個都不見了,還在山下盲目的尋找嶽鷹洪的身影呢!
臨走之前,嶽不羣留戀的看了周圍的環境一眼,他知道自己這一去恐怕再也沒有機會再回來了,隨着時間的推移,他會忘記很多人很多事,即使這裡留戀着人和事,但終歸是要被埋在時間的洪流之中,所以要想實現自己的夢想,那他就必須選擇犧牲一個,嶽不羣選擇的還是他的夢想。
人的一生總會越到各種各樣的考驗,有很多條路要選擇,就算自己想止步不前,可總有太多的無可奈何推動着事情的發展,選擇是人生最基本的考驗,你選擇對了,那你的人生就站對了地方,但如果選擇錯了,那就是後悔一輩子的事情。
跟隨着師父回到華山之後,嶽不羣就一直勤加練武,努力忘記中則在自己腦海中出現的次數,但是他越想忘記就越忘不掉。
"大師兄,你開開門啊,我是啓憂,大師兄……"一大清早的啓憂就站在嶽不羣的房門口敲個不停。
"啓憂,怎麼回事?"華山派成羣結隊走過一些弟子,看到啓憂心急如焚的樣子,不經好奇的問了一句。
"九師兄,大師兄已經將自己關了三天三夜了,都還沒出來,我怕他把自己給餓壞了。"
衆師兄弟看了一眼門口的三盆飯菜都已經涼了,第一盆的菜都餿出了味兒。
"你別擔心,也許是大師兄在打坐,不允許別人打擾,所以他就將自己關在了屋裡不吃不喝,我們打坐的時候不都是這樣的嘛!不用太擔心的。"一個跟啓憂年紀差不多大的男子拍了拍他的肩膀。
"可是……"啓憂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屋內就開始發出驚天動地的聲音,又是東西砸碎的聲音,又是狂風的聲音,天曉得裡面發生了什麼事,衆位師兄弟心下一驚,其中一個人伸手就打破了房門,只見嶽不羣兩眼通紅的看着他們,嘴脣已經變的紫色,好像中毒的跡象一般。
"糟了,大師兄走火入魔了,啓憂,趕緊去稟報師父,我和各位師弟儘量推延時間。"
"好。"
華山派除了大師兄,就只有二師兄的話最有影響力,聽說岳不羣這裡似乎出了點狀況就匆匆忙忙的帶着幾個師弟趕了過來,正好看到嶽不羣走火入魔的樣子,於是吩咐啓憂去通知嶽鷹洪。
所有人等啓憂離開以後全都一躍而上,死命的跟嶽不羣對抗,但是走火入魔的人根本就沒有理智,所以這個時候的嶽不羣是能力最強的時候即使平常的自己跟此刻的自己相鬥肯定也會差一大截。
隨着時間的增加,師兄弟受傷的人數越來越多,如此龐大的隊伍一下子就被打敗了
。
當嶽不羣準備一掌打到二師兄的天靈蓋時,嶽鷹洪适時的出現纔沒有讓嶽不羣闖下大禍,他用扇子一把挑開嶽不羣的手,封住了他的穴道,很快嶽不羣就安靜了下來,漸漸的沉睡了過去,地上哀嚎聲也不斷的洪亮起來,一些受傷輕的就攙扶的傷勢較重的人往住處走去,好快點敷完藥減輕點疼痛。
在嶽鷹洪的相助下,嶽不羣總算是脫離了意識不清的狀態,只是他還是需要好好休息一下,啓憂便承擔起了照顧他的責任。
打坐時最忌諱的就是靜不下心來胡思亂想,以前嶽不羣從未發生過這樣的狀況,如今這麼一鬧,嶽鷹洪就很想知道,嶽不羣在下山尋找他的時候到底經歷了什麼,那個時候就只有啓憂陪伴在他身邊,所以唯一知曉一切事情的就只有啓憂了。
"啓憂啊,師父待你也不薄,是吧,希望你能夠跟爲師說實話,否則解不開不羣的心結,他每次打坐的時候隨時隨地都會走火入魔,這樣對他的身體是很不利的,你知道嗎?而且我也知道不羣在所有的弟子當中最照顧的人就是你了,所以爲了他的安全着想,你不能有絲毫隱瞞知道的嗎?"嶽鷹洪語重心長的教育着啓憂。
"師父,那我說了以後你能不能不把師兄趕出華山?"啓憂小心翼翼的看了嶽鷹洪一眼。
"你先說到底發了什麼,我再考慮結果。"
於是啓憂便把自己因爲衝動打上擂臺,爲了他的安全,嶽不羣出手打敗了對手,又不小心贏了中則的內容全部一五一十的都說了出來,嶽鷹洪若有所思的捋了捋自己已經花白的鬍子看來不羣走火入魔的最主要因素是什麼了。
"師父,你不會覺得是寧大小姐使得大師兄魂不守舍的打坐然後導致走火入魔?"啓憂的邏輯能力還算不錯,經過嶽鷹洪的提點很快就理解了。
"沒錯,不過具體的事情我還是要等不羣醒來以後再說,你先照看着不羣,我先去整理一下自己的思維。
"好的,師父。"啓憂乖乖的點了點頭,然後安分的坐在不羣的身邊,等着他醒過來。
等嶽鷹洪走後,啓憂嫌這這裡實在是太亂了,便將不羣安頓好以後就開始打掃起來。
"啊!"中則吃痛的將自己的手從刺繡後面拿了出來,手指的血液並不多,所以它只是冒出了一個小血球,活了這麼多年居然被一枚小小的繡花針給難住。
"不行了,我不幹了。"
"哎呀,這到底是什麼東西啊?"中則氣餒揉了揉自己早已餓扁的肚子,"嫁不出去就嫁不出去吧!像我這樣的人,根本不會有人要的。"說完她就將手中的女紅丟棄到了一邊,上面繡着不知道是蝴蝶還是蜻蜓的樣子。
"怎麼了這是?好好的,幹嘛要扔掉呢?"寧遠邢走進來撿起地上的刺繡,走到中則身邊坐下。
"都怪你現在沒有就只知道讓我刺繡,我這手應該是拿劍的,不是拿繡花針的。"
"這成什麼樣子,不告訴你,一個女孩子,不應該觸碰這些刀啊劍的,刀劍無眼,你就應該好好的呆在家裡,學學女孩子應該做的事情。"寧遠邢的脾氣有時候也倔強的很,根本無人可以改變他,這下倒好中則也跟着她爹一個性格了,真是讓人倍感頭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