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衣人一抖，嘴硬道：“你管老子哪裡來的？”
“下面都少了一截，也敢自稱老子。”我嗤笑，冷冷的道：“你不覺得好笑，我還想笑呢！”
那黑衣人驚呼道：“你怎麼……”
“我怎可知道？”我笑道：“我不但知道你是宮裡來的，我還知道，你是什麼人派來的。你的主子一心想殺我，卻不想想，憑着她那幾下子，要除去我，根本是做夢。”
趙鈺扭頭，一臉詫異：“你知道是誰？”
我眼見着那人的身體又是一抖，腦袋就要往趙鈺的刀上撲，連忙一把將他拎過。趙鈺也眼疾手快，飛快地點了他的穴道，叫他動彈不得。我一把扯下他的面罩，趙鈺點了燈，那隱藏在黑布中的容顏，可不是就是秦國王宮裡的太監？
我能認出來，並不是我多能耐，只是這個人，卻是見過的。
上回來秦國出使，他跟着容妃來過大殿，他不記得我，我倒是記得清清楚楚。
我笑道：“你瞧瞧他，不面熟嗎？這是容妃的人。”
“容妃的人，爲何要殺你？”趙鈺不懂了。
他不懂，我也不懂，容妃有什麼理由，一定要除去我？
我細細思考良久，覺得，只有一點可以明白。
我冷笑道：“你是容妃的奴才，別以爲我不認識你。落到我手裡，你定然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只要老老實實回答我的話，我便懶得爲難你。”
那人不答話，哼了一聲，扭開頭。
我熟知宮中的人心，哪一個不是貪生怕死的？於是笑道：“我季陵說話算話，害怕我騙你不成？這位趙將軍，可跟你作證。”
他看向趙鈺，趙鈺略微一點頭，他眼中光芒閃耀，卻沒有出言反駁。
我道：“你的主子是怎麼進宮的，是哪家的小姐？”
那人道：“容妃四年前入宮，並不是哪家的小姐。是我家王上在雲滄城外撿到的，她容貌秀美，身世也可憐，王上一時動了惻隱之心，就將她帶回了王宮。後來，王上寵幸了她，爲了給她名分，就將她送給了朝中一個余姓的官員認作女兒，再送進宮，封爲容妃。”
我略微一點頭，心中已經瞭解了。
餘容一定就是納蘭修容！
當年她從晉國離開，一定被納蘭家送到了秦國來，本來應該是要妥善安置的，但半路上除了變故，納蘭家一家死的死慘的慘，再也無力顧及她，才教她流落在外。
魏殷周撿了她回去，爲了求生存，她便委身魏殷周，這倒是說得過去。
魏殷周長得好，家室跟姜堰相當，最重要的是心中並沒有心愛的人，納蘭修容會愛上他，倒也不足爲奇。
這也可以解釋，爲什麼我上一次出使秦國，她要處處爭對我。
如今三年過去，作爲她的仇人，她自然也認出了我來。
但我可以肯定的是，她一定沒料到我竟然淪落到了秦國，也一定是已經猜到我跟姜堰的問題，而魏殷周……她一直瞞着魏殷周，所以才只能私下找人殺我，而不是光明大白的要我的性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