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額不足
杜龍給沈冰清打了個電話，告訴他自己回來了，然後就買菜回家，做好準備的時候公安局也下班了，不過沈冰清卻打電話回來，說要加班回不來了，杜龍去做菜的時候都意興闌珊，吃飯的時候只有一個人，飯菜吃在嘴裡好像都沒了味道。
事實上只有杜龍被矇在鼓裡，沈冰清他們此刻都被叫到省紀委調查組指定的一個賓館裡，正在挨個詢問呢，這是對杜龍進行雙指前的線索蒐集。
晚上沈冰清回來的時候杜龍正在房裡玩遊戲，“回來了？餓了的話把飯菜自己熱一熱吃吧。”杜龍回頭看了一眼說道，然後就繼續在遊戲中的廝殺。
沈冰清哦了一聲，和石超宇互望一眼，一起進入了杜龍的房間，沈冰清道：“杜龍，有件事我們得跟你說。”
杜龍回頭道：“那就說吧。”
沈冰清道：“杜龍，別玩了，說正事呢……今天我們是被紀委叫去了……”
杜龍坐下轉椅滴溜溜轉了一百八十度，杜龍面對着沈冰清和石超宇笑道：“紀委在查我，這我早就知道了，你們因該受了約束不該告訴我的，我很高興，果然是我的好兄弟！”
沈冰清雙眼一瞪，說道：“你早就知道了？那你怎麼不告訴我們？”
杜龍笑道：“我又不怕他們查，事先告訴你們的話被他們發現反而會弄巧成拙，所以我索性什麼都不說，讓他們查好了。”
沈冰清強壓火氣，說道：“你若事先說一聲，至少我們有點心理準備，不會爲了你跟紀委的人吵起來！”
杜龍雙眉一挑，說道：“吵起來了？你還是他？”
沈冰清氣得哼了一聲，石超宇道：“是他，我雖然也挺鬱悶的，不過我還沒那麼強的反應敢跟紀委的人拍桌子……”
杜龍微笑着向沈冰清望去，沈冰清卻氣鼓鼓地把目光望向一旁。
杜龍笑道：“冰清，你這又是何苦呢，你明知道他們查不到任何東西的。”
沈冰清堵着氣，什麼都不說，石超宇替他解釋道：“他是替你不平呢。”
杜龍道：“好啦，是我錯了，不過你跟他們拍桌子發火也不是什麼好處也沒有的，他們見我的老搭檔如此激烈反應，先入爲主的印象必然會有所改變……”
沈冰清冷笑道：“也有可能正好相反，他們會認爲我在拼命替你掩蓋罪行。”
杜龍哈哈笑道：“我有什麼罪行需要掩蓋的？……”
說了這句話，杜龍心裡可有點兒發虛，不說別的，他對唐麗鳳所作的事，不是犯罪是什麼？
杜龍頓了頓，說道：“讓他們查去吧，等他們查清楚了，我也就該升官了。”
“你想得美……”沈冰清道：“既然你已經知道這事，那我們也沒什麼好說的了，你自己好自爲之吧，我先去洗澡了。”
石超宇也去洗澡，兩間浴室剛好都用上了，杜龍心情好了許多，他哼着歌去把飯菜熱了熱，等兩人洗完，陪他們吃了點，權當夜宵了。
杜龍對沈冰清和石超宇道：“我真的沒什麼好擔心的，貪污受賄？有那必要嗎？猛琇鄉派出所的賬目清楚得很，根本不怕他們查，以權謀私？小小派出所所長能謀什麼私？我爲猛琇鄉的老百姓倒是謀了不少私……”
沈冰清道：“這些我都不擔心，唯一擔心的是告你仗勢欺人和暴力傷人的幾條，告你的人要麼是當事人，要麼曾經仔細調查過，所以時間、地點、打了誰都寫得清清楚楚，我怕紀委去調查的話，那些捱打的傢伙沒有幾個會幫你說話。”
杜龍笑道：“這有什麼好擔心的？你忘記了？我剛去猛琇鄉的時候，打那幾架之前我都是謀定而後動的，我是警察，我可不想因爲工作而被人抓住了把柄。”
沈冰清心中一動，他回憶着說道：“你是說那些錄像？”
杜龍點了點頭，說道：“那些錄像我都保存了一份在猛琇鄉派出所的電腦裡，只要有人去查一下我的工作日誌，根本不用我分辯什麼，一切就都清楚了。”
沈冰清臉上一喜，緊接着又一皺眉，說道：“那你就更該早點告訴我們，我就不用跟紀委的人大吵一場了。”
杜龍笑道：“這樣也好，讓他們自己發現去吧，若是你們說出來，倒像是我故意設計的……”
沈冰清驚訝地看了杜龍一眼，說道：“這倒也是……杜龍，怎麼有時候我覺得你好像能未卜先知似的，早在半年前你就預料到會有人用這些事做文章嗎？”
石超宇也連連點頭，眼睛都不眨地看着杜龍，杜龍笑道：“我哪有那麼厲害，只不過未雨綢繆罷了，諸葛一生唯謹慎，很多人也以爲他能未卜先知呢。”
沈冰清和石超宇放棄了繼續深究，他們被紀委的人盤問了半天，精神也極度疲累了，匆匆吃了飯，就各自回房休息了。
第二天一早，杜龍繼續休息，紀委的人依然沒來找他，杜龍就在家裡玩遊戲，上網聊天，又或者遠程與林雅欣玩玩，就這麼墮落了一天，直到第三天早上，李松林打了個電話給杜龍，杜龍這纔來到公安局。
李松林首先跟杜龍談話，告訴杜龍紀委的同志要和他談話，叫他儘量配合調查，不要有什麼情緒，然後杜龍就被帶到公安局的一個辦公室裡，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人早已恭候多時了。
中年人說道：“我叫薛立華，是省紀委調查小組組長，你早就知道我們的來意了吧？”
杜龍答道：“說早也不早，你們想問什麼就直說吧，我沒什麼好隱瞞的。”
薛立華給杜龍遞了包軟紅河，笑道：“別緊張，就當是隨便聊聊吧，抽菸麼？”
杜龍搖頭道：“不用了，我很少抽菸。”
薛立華給自己點了支，悠然吐了個菸圈之後說道：“也難怪，你平時抽的至少都是玉溪，這種廉價煙自然難入法眼……而且……根據我們調查，你好像很少買菸，都是別人送的吧？”
對方明顯深入調查過自己，不多他們瞭解的情況還是太少了，杜龍見對方打算從抽菸着手打開突破口，他忍不住咧嘴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