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還對自己因爲無法還手的失敗耿耿於懷的傭兵們舒服了。
織錦帝國皇家戰士,那是一羣他們只能仰望的存在,那是一羣隔着綠水江壓得莫蘭帝國喘不過氣來的存在。
沒想到,居然連他們都敗了。
新工友,嘿嘿!
香蒲城的工廠和礦場可不讓打架,大家都有各自的任務,這些天的勞動下來,他們也都成了熟練工,正好可以看看新工友們的笑話。
皇家戰士又如何,還不是得一樣跟他們挖礦搬磚!
巨龍克拉克·金沒等到天黑,當他感到自己的契約人已經死亡的時候,克拉克就順着沖積平原向東南走,到海邊之後展翅而起,飛離了這片讓他裡子面子全丟了個乾淨的地方。
馮宇雖說不讓人圍觀倒地裝慫的巨龍,可爲了防止他闖進香蒲城居民區作亂,還是安排了獵魔槍戰士遠遠的盯着他。
這點克拉克自己也知道,不過那又如何,他知道自己活下來不是因爲自己本領強,而是因爲自己是頭龍,要不然打向他的就不是那個可惡的人類的拳腳,而是那種換裝破魔子彈的武器了。
克拉克灰溜溜了的跑了,可消息是瞞不住了,織錦帝國皇家戰士和他們的龍騎士長官折戟冷水江,龍騎士身死,戰士大半被俘的消息,沒超過半個月就傳遍了格瑞恩大陸。
至於說是誰這麼碎嘴子,那刨除地精不做第二人選。地精們的原則就是能買錢就賣錢,不能賣錢就當免費的牛吹出去,權當拉客了。
馬歇爾帶着小本子來找馮宇:“老師,這次的戰俘一共有五千九百人,現在都關押在了原來的貿易區裡邊,等明天工業區和礦場開工了,再安排他們過去。”
馮宇點了點頭,說道:“嗯,不能讓他們白吃飯,不過這些人跟那些傭兵可不一樣,這可都是司職戰鬥的精銳戰士,儘量分散他們,把他們跟傭兵們摻雜起來管理。”
“好的,我明白了。還有個事,這次的戰俘中還有一個熟人。”
“什麼熟人?”
馮宇一時沒反應過來,精靈們退守朧月森林都是百年前的事了,難道還有人類被精靈們認出來了?
不能啊,那人就算活着,也該是躺着活着了,還能參與到進攻香蒲城不成?!
“上次那個乘坐地精飛艇過來,想跟咱們開通貿易的人類傭兵團的團長。”
“哦,原來是個帶路黨,那沒說的,送他去最深的礦井,讓他去給地下水帶路吧!”
織錦大帝最近可能是出門踩了狗屎,萬事不順。
先是老對頭莫蘭帝國一言不合就蹦出一個法聖,讓他這個統領億萬民衆的大帝不得不屈尊拜訪。
然後想搶個小小的精靈前哨營地,不僅自己家的龍騎士隕落,一萬皇家戰士也跟着打敗被俘,成爲了即莫蘭帝國三大傭兵團之後的又一大笑柄,在人類世界流傳。
這又能怪得了誰,怪康拉德大意?其實還真不能!
冷水江對面已經築起防線,大型戰爭器械沒辦法在水面上展開,那麼康拉德的安排還真不能說是莽撞。
誰又能想到能扛得住弩車發射弩箭的精鐵盾牌,居然被一擊而穿,誰能想到對方的武器攻擊距離如此之遠。
誰又能想到,這樣的武器居然搭配了昂貴的破魔法陣,讓己方的大魔導師不得不黯然離場。
織錦大帝鬱悶,但又無可奈何。
冷水江雖然沒有綠水江那麼寬廣,可綠水江還有個源頭的精靈森林作爲跳板呢,冷水江怎麼破?
冷水江向北走不遠,西岸就是雪頂山脈的最南端了,那裡道路崎嶇,根本不適合大規模的部隊行軍,而且雪頂山脈還是矮人們的地盤。
已經可以確認的是,矮人們同樣裝備了那種威力強大的武器,甚至通過偵查,他們還發現矮人已經收縮了勢力範圍,沿着雪頂山脈的一處險地,鑄造了一條牢固的防線。
除非織錦帝國的大軍或者魔法公會傾巢而出,否則他們只能在冷水江西岸望江興嘆。
一家歡喜一家仇,織錦帝國皇家戰士失敗了,這點已經被艾維斯親眼所見,莫蘭帝國的大皇子卻鬆了一口氣,不是我軍不努力啊,而是對方開了掛。
不可一世的織錦帝國皇家戰士在龍騎士康拉德的帶領下在冷水江畔折戟沉沙,可算是給了這位儲君一個很好的理由,失敗的理由。
兩大人類帝國的失敗,除了香蒲城最爲高興的是誰,是地精商隊,確切的說,是跑香蒲城航線的地精商隊。
地精們在香蒲城越聚越多,難免就會做一些黑心商人比較喜歡的事,就比如說,聯合起來漲價。
誰叫你們人類不爭氣,拿香蒲城沒辦法來着!
勝利給了人無窮的信心,不管是年輕人還是上了年紀的老人們。
哀莫大於心死,馮宇雖然不知道上了年紀的精靈以前是怎麼看待自己的,可他發現,自打勝利歸來之後,營地中不管是小孩子還是大人,甚至年長者,再遇到自己的時候也會面露微笑。
說實話,這種感覺非常不錯,馮宇陶醉其中。
好事難成雙,禍福總相伴。
飄飄然的馮宇和初生的香蒲城也總要面對難題。
通往朧月森林的商隊給馮宇帶回了消息,朧月森林王庭已經決定,精靈月華王族的米奈王將會在下個月初駕臨香蒲城,慰問駐守在這裡的精靈大賢者和戰士們。
不得不說,現在馮宇在香蒲城的聲望已經超過了大賢者安東尼,這個被商隊帶回的消息甚至沒有第一時間被通知安東尼,而是報告給了馮宇。
“米奈王通知我們,一隊精靈衛隊也將隨同前來,希望咱們能提供蒸汽船接待他們。”
博瑞嘆了口氣:“糊塗!”
“又如何?”
“又是慰問戰士,又帶着衛隊,這不明擺着嘛。”
馮宇再次說道:“下馬威?又如何!馬歇爾,你去把這個消息告訴老爺子去吧,原話稟告。”
馬歇爾敬了個軍禮,出去了。
“他若撒野,我必把酒奉還。”
博瑞再次嘆了口氣,說道:“這又是何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