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非常疼……”三十秒前擡頭看到敵人天空中一顆炮彈在天空中射出,這個世界的蒸汽大炮,如果要和地球比較的話,和臼炮比較類似,這種火炮就是超重版的迫擊炮。在地球上以火力強悍,射程太近着名,其出膛速度不超過三百米每秒。你可以看到炮彈在天上飛。
在傳奇延續這個世界,由於空氣阻力太大的影響,超高出膛速度的加農炮根本沒條件發展。火炮的射程是建立在炮彈動能是否能維持炮彈飛行的條件上。在地球上火炮出膛速度是一個很重要的數據,出膛速度越快,炮彈打得越遠,射擊威力越大,在任迪穿越前時地球位面爲了追求火炮出膛速度,已經開始點電磁炮科技了。
嗯電磁炮都是在大氣層裡射擊的,世界各大國絕對不會點出用水下射擊的電磁炮科技。在水下這個阻力系數大的空間範圍內,還是魚雷這種持續維持動能輸出的武器佔據王道。
所以任迪看到了敵人發射的巨大炮彈在天空飛,並且從彈道軌跡心算估計,任迪當炮彈距離自己還有三百米的時候上反應過來這東西是衝着自己方位。這時候任迪動若脫兔一樣從炮車上跳下來,奔跑兩秒,並且根據身後越來越刺耳的炮彈下墜聲音奔跑一段距離然後趴下來。
任迪沒有提醒同炮車中的兩個火炮操控手,這時候反應速度就是生命,說一句話耽擱的功夫也就是足以讓人命喪炮彈之下,並且這麼明顯的火炮靠近刺耳變化的嘯聲也用不着任迪來提醒了。
任迪直接趴下的動作尚未完成,倒下的前胸距離地面還有十釐米,身後的炮彈就已經落地了,下落的重金屬彈頭和任迪逃亡遺棄的炮車履帶接觸瞬間,其撞針被激發,重金屬炮彈瞬間綻放出白光,被正中的蒸汽加農炮就和衛生紙疊成的結構被噴一口水一樣,迅速軟下來,被衝擊波撕裂。任迪不過跑出了兩秒鐘的時間,只遠離了十五米,這個起跑奔跑距離已經超過任迪的極限,驟然劇烈運動,會造成嚴重的肌肉拉傷。但是這和炮彈臨體相比又算得了什麼。
十五米的距離還是太近了,剛猛的衝擊波將尚未貼地的人地掃了出去,一個原本屬於炮車履帶部位的鋼條直接插入任迪的左邊鎖骨,強大的動力直接擊碎了任迪的左邊肩膀。至於大腿上被扁平的碎片切入,就像菜刀切厚牛肉腿一樣,直接入骨。
在美國南北戰爭年代,優秀的炮兵指揮官一般都是缺胳臂少腿的,因爲他們就是在這種火炮對射中倖存下來,倖存已經實屬不易,想要保持完整身軀幾乎不可能。
這兩處中切割傷害,帶來的疼痛沒有結束,衝擊波震盪的就臨體了。炮彈最主要的殺傷是單片殺傷,而還有一種傷害是震盪傷害,任迪雙耳在這聲巨響中,驟然失去感覺,耳膜如同刀片劃過一樣疼痛。全身五臟六腑似乎被大錘砸過。任迪身上的代表血條的光膜瞬間被衝擊清零。
劇烈的疼痛讓任迪近乎失去意識。巨響過後,任迪思維瞬間昏沉了一下,一切過得都很慢,頭昏昏沉沉,感覺好累,好想休息,一個手指都不想擡一下,似乎吸氣吐氣的呼吸都要花費太大功夫,不如偷懶一下,停下來休息一下。
思維逐漸緩慢,所有的感覺統統鈍化,疼痛消失,猶如升入極樂一樣舒坦。就像睡覺前的迷糊一樣。突然間任迪恐懼了,一種難以言喻的恐懼出現在心頭。焦躁不安,想要睜開眼睛,想要繼續感覺自己還在這個世界上的意志出現。
然而此時全身上下似乎一丁點都動不了,縱然自己想動也無濟於事。自己意識拼命的掙扎,想要重新感覺身體。突然如同刺破黑暗的曙光,一縷疼痛出現,緊接着是,向下一點感覺的疼痛,最後疼痛向驕陽普照大地一樣在剛纔還要熄滅的感覺中涌現。刺痛到極點,難受到極點。
任迪當感覺涌上來的時候,任迪感覺有點悶,用盡全身的力氣張開嘴吸氣,一大口浸透了血液的泥漿從喉嚨中吐了出來,帶着刺鼻氣味的空氣如同清涼氣流涌入劇痛無比的肺部。平時輕鬆無比的呼吸,在此時全身無處不痛的情況下,每一次呼吸過程中都牽扯到全身五臟的疼痛。
但是這時,任迪聽到了令他感動的聲音,“找到了,快點,將他擡起來,我們走。”這個聲音是李存成的。
但是有疼痛就說明沒有死亡。任迪被戰場急救小隊快速擡到擔架上運回到後方。也就是在這個瀕危的時刻任迪第一次啓動了天賦能力。銳利的鋼鐵殘片哎進入軀體的時候是有大大小小的尖銳角的。有的甚至帶着倒鉤,如果將其從肉體中拔出,這些尖銳變形的鋼鐵棱角會給任迪帶來二次傷害。
任迪身體切入傷口,密切接觸了任迪的軀體。這些金屬片進入任迪身軀的時候是堅硬的。隨着塑形力場逐漸籠罩這些彈片,這些銳利的尖角不復堅硬,當軟化到一定程度,就如同軟膠一樣,這些彈片的棱角被磨平。
當醫護人員拔掉這些彈片時,就像抽調卡在肉裡的軟骨一樣。這些碎片在被拔出來的時候沒有第一時間硬化,蘸着血液就像帶出來的肉一樣,並沒有引起醫護人員的在意。
隨着魔法般的療傷藥,進入自己的軀體,身軀的疼痛開始緩慢的被麻癢的感覺替代。任迪明白自己撿回來一條命。
最後一個堡壘因爲任迪的光榮負傷,並沒有被蒸汽大炮擊毀,但是吉亞科莫對戰場形勢把握的極好,用自爆機器人炸燬了最後一個棱堡壘。然後是強勢的陸軍衝鋒打通了道路。
沒有了三個堡壘的阻擋,空軍是根本無法阻擋如狼似虎的米亞那地面部隊。安柏託內森林區域被攻下。從鬼門關走了一會的任迪休息了三天,在這個世界魔幻醫療下恢復。看着東邊路線,任迪覺得自己好像被坑了。
看着安德魯對自己出院表示的熱情,任迪不禁有點惡寒,作爲穿越前的退役軍人,安德魯不可能不知道戰場上的注意要點,但是他和自己說話的時候隻字沒提。
“任迪,你知道嗎,當我聽到你受傷的時候,我是多麼的緊張,謝天謝地,你沒事。”安德魯的真情敘述,讓人生不起惡意。任迪閃過了懷疑的念頭後,爲了不讓表情出賣自己,自動遺忘了安德魯可能的嫌疑。自我催眠的心裡重複:“一切都是我猜錯了他是好人,對,應該是好人。”任迪外表傻乎乎的對安德魯關心表示感激。這一瞬間,任迪如同呆呆獸附體,變得憨厚無比。
似乎沒發現任迪眼中閃爍的懷疑,憤怒情緒,幾次言語試探,似乎都沒有引起任迪其他反應,於是安心的離去了。安德魯不知道,當他轉身離去後,任迪對自己心裡自問一句:“真的沒有疑點嗎?”
任迪有個習慣,和別人說話的時候,不把別人往壞方向想,純粹的當朋友爲對方辯解。因爲根本不去往勾心鬥角的方向想,所以和別人說話時表情就是純情的。安德魯沒有從任迪面孔發現任何懷疑疑惑的表情。可以說是任迪本色演出。當一位富有心計的人發現交談的人似乎太呆了,就沒有耍心計的衝動,即使用了心計,其手段也是拙劣,很容易看出痕跡的。
但是說話的時候不往勾心鬥角方向想,不代表任迪就會放棄。短暫的記憶是非常全面的,當安德魯一轉身,任迪就開始會議剛剛交談畫面的點點滴滴,以最壞的方向揣測安德魯剛剛每一句話的目的。任迪不會主動害人,但是防人之心,極重。
安德魯原本幾個淺淺的試探話語,在任迪積極揣測下,成爲了濃重的懷疑點。
任迪嘆了一口氣:“這種人最麻煩。”
一切都是利益。整個穿越團隊,現在亞洲人已經威脅到了安德魯在穿越團隊的領導權。安德魯現在還沒有使壞,十天前的戰略決定會議他只是順水推舟的附和。但是他保持友好,卻又沒有對自己提醒戰場的危險,這是怎麼一回事?如果說之前是他沒有想到,但是當自己受傷的時候,他卻依然沒有提戰場經驗之類的事情,沒有提醒自己下次該如何如何。卻又表面上表示的那麼親熱。
甚至連下次戰爭隨時幫助自己火炮隊伍傷員撤退的承諾都沒有做出來。任迪想了想眼色轉冷慢慢在心中默唸:“我不知道西方的軍隊,是否有戰友相互幫助,相互輔助的說法。不過竟然你沒有做到,我又何必執着這種戰友理念。”
下面的戰鬥中,炮兵縱然需要步兵保護,但是步兵想要取得勝利,減少自身的傷亡,也是需要炮兵的火力支援的,既然得不到安德魯的承諾。任迪決定和其他人相互合作。
工業區中數十排直徑數米的工業齒輪旋轉帶動鋼鐵傳動杆運動,這裡是工業區。是米亞那前線軍隊生產提高速度的地帶。成排成排的鋼鐵機械人零件在這裡壓鑄拼裝。
李存成和任迪走進這個工業區。在進入工業區大門的時候,李存成再次問任迪:“任迪,你真的要選擇和日本人合作嗎?”
任迪說道:“李兄弟,他們已經釋放了善意,十天前我在戰場重傷,我感激我能活下來。謝謝你。”
李存成皺眉說道:“你認爲和我一起去戰場接你的人,有井上的原因。”
任迪說道:“和你一起進入戰場接我的那批人,是不是井上特地安排的我不知道,至少他沒有阻止。”
李存成說道:“也許是這個世界NPC安排的。”
任迪搖了搖頭說道:“如果是NPC安排的,那麼接我的人應該是戰場急救隊先找到我。而不是準備維修戰場機械的機械師們將我運出來。我打聽過了,這些技工在戰場邊緣待命準備維修機械,是井上提出來的。並且用自己的權利,推動這個命令執行,我想因爲這個命令他一定在維修專家中丟了不少好感度。”
李存成說道:“和日本人合作總是有點不習慣。”
任迪說道:“我也不習慣。但是現在就自動屏蔽他們是日本人這個屬性吧。”
半個小時後任迪和李存成和井上大野友好的離開。
“那麼,就要拜託二位了。”井上禮節性的鞠了一躬。這是這個日本人第六次鞠躬了,爲了禮貌,任迪也回鞠躬了六次。雙方在友好的氣氛下達成了一部分共識。有關安德魯的,他太聰明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