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卡特最後還是選擇了製造米娜的克隆體。但是沒有選擇將米娜遺體中的記憶給這個嬰兒注入。斯卡特對白體保證對這個嬰孩的未來盡最大的責任。
所以白體答應了斯卡特的要求,這個可憐人,如果在這個世界上沒有新的寄託,很可能會猶如行屍走肉一樣死去。既然他想對這個世界某些事情負責,說明他還願意活在這個世界上。
戰爭中倖存下來的人,有的猶如斯卡特那樣醒悟,而有的人則是徹底瘋狂,天臨共和國的地下堡壘中,此時到處都是鮮血,一架架戰鬥機器人完成了屠殺,而下令屠殺的謝雲,此時正坐在大廳中央,他坐在一個血跡斑斑的屍體堆上,臉上露出了妖異的笑容。
他已經瘋了,天臨死了一千三百億人,卻無法阻止鐵塔,而以報復鐵塔爲最大夙唸的謝雲。當執念無法完成後,開始將這股憋屈憤恨遷怒到他人。任何在戰爭中不能阻止鐵塔的人,都被他視爲鐵塔的幫兇。
而在戰爭中,天臨這邊所有的人都感覺到無能爲力,這些軍官,政治家的無能,讓他開始憤恨,這股憤恨一直壓抑在心裡,直到現在徹底爆發,他殺了這些讓他憤恨的人。在四個小時內,比血漿恐怖片還要恐怖,當所有的官員到達這個要塞基地準備開始商議最後的逃亡時,這場會議的組織者——謝光爆發出了刺耳的狂笑,然後所有的逃生入口全部封閉,一隊隊機器人拿着刀衝了進來,接着就在所有人的謾罵,尖叫,慘叫,哭聲中。機器人開始了肢解。
在屠殺中,會場有人求饒,有人抽泣。有人呻吟。所有的反抗都是無效的,鋼刀斬殺了所有人,這其中包括六百七十二個從高能星球移民過來的家族代表,這些修煉者用隨身靈氣敲碎了數百架鋼鐵機器人。但是在機關槍的掃射下,倒在了地面上。
數年來,這些來自高能星球的移民,在天臨隨便睡女人,也許是精蟲上腦,影響了智商,在最後一刻,他們還在出言威脅:“謝光,你是想違逆,整個高靈世界嗎?”
然而他們的這種表現徹底引爆了謝光心裡更深的瘋狂,謝光狂笑地說道:“高靈世界?無能者的匯聚地!那麼高等的血脈,在你們這幫廢物手裡一無是處。連一個小小的鐵塔都無法戰勝。你們難道不該羞恥嗎。如果你們從一開始就夠運輸足夠的靈類資源,派遣足夠多的戰士,怎麼會被打到老巢。廢物,廢物,廢物就該死。”
一張張巨大的鋼絲網將這些血脈者困住,然後通上了電流,猶如電蚊拍電文字一樣,網內發出了噼裡啪啦的聲音,隨後散發着一股焦糊的味道。
現在的謝光將一切責任都怪到了別人身上。在他看來,如果高靈社會組織出來一隻軍隊是可以鎮壓鐵塔的,畢竟每一個人的種族值擺在那裡,但是他沒有想過,高靈社會是無法阻止這樣一直軍隊,就像他是無法拋棄榮華富貴,當一個平民,丟掉貴族身份換取天臨的生產力解放。他不會考慮自己,現在只看到別人不去做。所以別人都是廢物。
心態猶如二十一世紀網上的噴子,看到一切都是國家不好,國家不發展高科技。國家沒能照顧自己利益。絲毫不考慮自己爲社會進步做了什麼?當然噴子只能在網上噴噴。
而謝光現在是瘋狂的按照自己的想法來懲戒自己憤恨的人。當屠殺落幕後,所有屍體堆成了山,謝光緩緩的爬了上去,開始放聲大笑。
十二個小時後,王媛的機器人軍隊,攻入了這座要塞,所有的燈光全部在磁脈衝的作用下短路了,所以要塞內是昏暗的,到處都是血腥的味道。當機器人來到大廳中,在黑暗中赫然見到的是巨大的屍體對,燈光朝着上方照射,人不人鬼不鬼的謝光面對鏡頭露出了雪白的牙齒。場面氣氛異常驚悚。
隨後王媛的機器人找到了部分監控,瞭解前因後果,將這些記錄,以及視頻作爲證據,進行了公佈。所有高級甦醒者,全部觀看了這個瘋狂殺戮的場面。記憶注入從而導致的極致瘋狂,被謝光展現的淋漓盡致。
這類資料會被在網上公開,所有有資格的甦醒者在確定周圍沒有兒童,以及非甦醒者的情況下,可以觀看。正如地球上希特勒搞得毒氣室會成爲人類永恆的記憶,謝光的所爲也會變成鐵塔文明永恆的記憶。
記憶注入行爲會被嚴格控制,現在思維注入技術只有全思者在應用,僅僅對分體注入一次初始思維。這種行爲僅限於在戰爭中使用。
全思者相互約定,在非戰爭時期,製造分體不允許採取思維注入,而讓分體利用空白思維容器,翻看自己的記憶,然後停止翻看努力記下來。用學習的方式完成分體制造。而且在戰爭時期,嚴禁對一個分體重複注入思維。只能注入一次,隨後履行自己在分體中權利和義務,思考是智慧生命的權利和義務。
歷史上被毒品毒害了一個時代的國家,這個國家的法律會對毒品加以最嚴重的刑法。這是這個國家對教訓的自省。哪怕外國自由主義鼓吹軟毒品合法化。有了歷史教訓的國家絕不會被忽悠的修改法律。會一直保持對毒品的警惕。
而記憶注入造成的慘案,讓鐵塔開始自省。活到多久,就學多久。想活就不要嫌學習累。成爲了鐵塔社會的共識。這種共識,在宇宙其他文明是無法想象的。所有文明的少年人都期待有一個高人對自己灌頂。將畢生的經驗打入自己腦海。然而現在在鐵塔裡,不會有人期待腦海中出現一大段突然冒出來的記憶。
鐵塔進步,隨着歷史的車輪不斷向前。而在這場戰爭中進步的不僅僅是鐵塔。
大昂,這個四級區域,是現在唯一沒有和鐵塔交戰的四級區域。大昂帝國早在兩百年前崩塌。由於鐵塔內戰,漫天的核彈在大昂投放,成爲了大昂人心裡最爲痛苦的記憶。隨後重建這裡的是韓家。
在相對惡劣的戰後,環境下韓家內部發生了改革。部分新生代,進入自鑑會統治的鐵塔,在自鑑會上學長大,回來後開始越來越看不慣老一代的搞法,這些新生代,雖然還未能完全放棄權力。但也保持了上升通道。
當輔腦技術出現的時候,並沒有禁絕記憶注射,但是嚴禁私人注射,記憶芯片的內容僅限於工業生產知識。每個人可以上傳知識給國家,讓國家審覈。如果審覈通過則是發行。昂區靠着這種審覈開始了戰後的繁榮。大量的工業知識從一個人的大腦中傳到另一個人的大腦中。每一個人都對其進行了修改。
這一份工業記憶在無數人的努力下變得越來越完善。昂區也是爲一個在高靈區域開門後,沒有全面倒向高靈區域的文明。可是和鐵塔比起來,昂區的發展就很慢了,鐵塔這邊一個個覺醒者誕生,隨後又誕生的全思者這種讓昂區人感覺到夭壽的存在。
知識不是普通人想注射就注射,例如拋物線這個知識點注入你腦海,並非就是一條數學公式。你在獲取拋物線這個知識後,投籃是拋物線,撒尿是拋物線,跳樓也是拋物線。
莊子說:“道在屎尿中。”道存在於一切物質中。而同理,知識不是數據,知識是和人類記憶中的數據體系和眼見的現象發展吻合。
工業知識注射到自己的大腦中是要和原本的思維進行結合,然後不斷聯想,才能掌握的。如果不能聯想到自己的經歷,自己所見,那就是一堆自己強記下來的數字組合,文字解釋。
昂區這邊只注射了工業知識,不允許其他記憶注射,顧然杜絕了瘋狂,但是如果不實際應用,這些無用的記憶在腦海中是負擔。一旦自己長期不聯想這塊知識,也不願意聯想這塊知識,終究會淡忘的。就算強行保持在腦海中,會讓自己對其他事物反應遲鈍,性格變得和電腦一樣天然呆。
想要解決這個問題,必須要有其他相應的記憶進行聯想。這裡的其他相應記憶,天臨那邊是採用了別的記憶注射,鐵塔這邊所有知識都是學習然後在全息倉裡模擬的真實環境中不斷應用。產生解決各種問題的記憶。
如果單單注射一個模塊的記憶,人在這種狀態下,是有知識的,你問什麼他都能答出來什麼。但是絕不會舉一反三。和這樣的人討論知識,就像查詢電腦一樣。(舉例:腦海裡面有法律知識,在餐館遇到老闆宰自己,無奈之下選擇吃悶虧,到了家裡面才突然想到,自己當時其實可以反問老闆這樣定價,上稅是否足夠?感覺自己白學法律了。再舉例:理論政治學得好的,不代表就能靈活運用,比如說王明陳獨秀。
不和實際情況結合,知識不能用那就是個廢。)
昂區現在的記憶注射就是這種情況,只注射了工業生產知識,沒注射其他記憶和其相關聯。就和廣電總局控制的國漫一樣,有教育意義,沒人願意看。
所以昂區這邊沒人會注射自己用不着的記憶。沒人會貪多。這樣監管下的記憶注入促進昂區在一段時間內的生產力發展,然而現在又開始了束縛生產力了。
昂區的政府再三強調,要對社會採取激勵性政策,讓覺醒者誕生。但是近七年,只有七位覺醒者誕生,這七位覺醒者誕生後全部跑到鐵塔區域去了。隨着外部高靈勢力的步步緊逼,昂區面臨的壓力也越來越大。歷史的選擇落在了昂區面前。
兩條岔道,一條瘋狂而滅亡,一條努力而活下來。沒有中間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