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秦澄明的話,張廣卻沒有轉身走,而是從儲物袋裡拿出了一本厚書。
張廣把厚書遞給秦澄明,說道:“主人,自從小人知道了本初魔宗對玉林仙殿的獎勵之後,小人就知道主人一定會拿到本初瓶,所以小人就先一步開始打探那七人的消息,那七個人從過去到現在的所有能打聽出來的消息,都記在這本書裡了,主人可以盡情翻看。”
接過張廣的書籍,秦澄明翻開了第一頁:越戟行者。
越戟行者,通明中期修士,其實力無限接近於通明後期,有消息說越戟行者已經是通明後期的修士了。
這越戟行者在結丹期時,就是生殺榜第一,在金丹期時又是亡命榜第一,出身於死靈堂,修行的功法卻是《大荒神戟》。
越戟行者靠着一人一戟,曾經單挑擊殺過一個通明後期的修士,兇焰滔天……
這本書後面的記載,就是一些越戟行者的生平瑣事,通過這些瑣事,秦澄明可以讀出來,越戟行者絕對是心狠手辣的典範人物。
其中最有名的一件事情,就是越戟行者曾經爲了追殺一個人,屠殺掉了凡人中數萬的平民。
這種仗着修爲高,就屠殺平民的行爲,簡直就是該死!
除了嗜殺,這越戟行者的小妾之多,也堪稱一絕。
他到現在爲止,能叫上名字的小妾,就有三百一十二房,叫不上名字的那些,還不知道有多少……
這是第一位本初魔宗少宗主地位爭奪者的大體信息。
至於第二位,則顯得有些詭秘邪異。
這人叫做黑妖行者,修爲是通明中期。
他的血脈中,有着一種靈獸的血脈,這種血脈可以使得他在黑夜中,站力倍增,所以黑妖行者這個外號,可謂是叫對了。
跟越戟行者正好相反,這黑妖行者一不嗜殺,二不多情。
他唯一的愛好,就是修行。
這是一個把修行當開心事來做的人,所以他的年齡是最小的,只有三十八歲,而之前的越戟行者的歲數,足有五十二歲了……
剩下的人,也是大致如此,他們有六個人的修爲都是通明期,只有一個第七名,他的修爲是元嬰後期。
翻看着這些介紹,秦澄明腦袋都大了,他站起身來,對着張廣問了個之前擔憂過的問題:“張廣,穆採靈這些日子,過得怎麼樣了?”
張廣迴應道:“主人,這事情小人正要說呢,穆姑娘自從蕭公子去了玉林仙殿之後,那是茶不思飯不想,整整瘦了一圈,然後昨天晚上蕭公子剛剛回來,就跟穆姑娘在一間屋子待了一晚上,現在穆姑娘已經回到鐵烈尊主的宅邸了,但是……”
聽到張廣欲言又止的話,秦澄明趕緊問道:“但是什麼?”
張廣的嘴扯了扯,他小聲說道:“主人,穆姑娘回返的時候,我正好碰見了她,以小人閱女無數的眼光來看,穆姑娘在昨天晚上,應該是被破了身子,所以未央咒……”
聽了張廣的話,秦澄明簡直頭髮都要炸起來了,他眼珠子都瞪出來了:“什麼!山隱怎麼會幹這種沒譜的事!”
“主、主、主人!您小點聲啊,這還不是最大的事,主人您想想啊,以鐵烈尊主的見識,他就算不拿神識探查他孫女的身體,但他一眼望過去,肯定也能看出竅來,到時候蕭公子說不定也要完蛋,畢竟穆姑娘那體質,可是一次就中的啊,所以這個問題一顯現出來,鐵烈尊主不發瘋纔怪呢!”張廣急急忙忙道出了最重要的問題。
秦澄明聽過之後,他只覺得五雷轟頂,心裡只有兩個字:完了。
應該說,三兄弟都要完了,蕭山隱會被鐵烈尊主打死,秦澄明會被越戟行者打死,萬初支雖然不會死,但他肯定快活不到哪裡去……
秦澄明此時腦子混亂掉了,根本想不出辦法,但是他沒辦法,不代表張廣沒辦法。
張廣見秦澄明有些慌亂,他立刻說道:“主人,當務之急,就是主人先去找楚柯前輩,楚柯前輩的修爲和爲人,曾經受到鐵烈尊主的大力誇獎,所以他跟鐵烈尊主能說上話,只要讓鐵烈尊主別衝動,那一切都可以慢慢想辦法。”
聽了張廣的話,秦澄明不敢耽誤,他甚至都沒去找蕭山隱商討,直接就架着血虹,衝進了楚柯的宅邸中。
秦澄明一落地,楚柯悠閒的聲音就響了起來:“喲,罪漠,你這剛剛奪了亡命榜第一,就來我這討酒喝了?”
聽到楚柯的話,秦澄明急吼吼得說道:“楚前輩啊,火燒眉毛了啊!”
楚柯伸手彈了一下知音劍,然後他開口說道:“你每次來我這,都說火燒眉毛,可燒了那麼多次,你的眉毛還是好好的,我看這火不太夠勁,就讓它再燒一會,咱先喝點酒,來來來!”
見楚柯依舊‘灑脫’秦澄明可是急了,他便直接說出事情來:“楚柯前輩,我就不跟您多扯了,我說的事情,跟鐵烈尊主有關,也跟蕭山隱有關。”
“是這樣的,鐵烈尊主的孫女,也就是穆採靈,她身上是有着二代未央咒的,這未央咒在女子體內,可以蠱惑她的感情,使得她在極短的時間之內,傾心於一個男子,而這男子,就是蕭山隱。”
“本來他倆只認識了四五天而已,還不算什麼大事,可昨天山隱從玉林仙殿一回來,他就跟穆採靈一起住了一晚上!”
聽到了這裡,楚柯也是大皺眉頭,他正巧也是知道未央咒特性的,所以一聽這話,他立刻就明白秦澄明的意思了。
楚柯接話說道:“難道說,穆採靈在昨天晚上,就跟蕭山隱行房了?”
秦澄明點着頭,嘆氣道:“是啊,楚柯前輩,這可怎麼辦,先不說未央咒的事情,單說這穆採靈的體質,那可是行房一次都不可以的,這一次之後,她肚子就要大起來了,到時候鐵烈尊主的臉往哪擱,鐵烈尊主說不定一巴掌就要拍死蕭山隱呢……”
聽着秦澄明的話,楚柯也爲難了,他已經明白了秦澄明找他來幹嘛了。
但楚柯一看到自己腰間知音劍的劍柄,他就硬着頭皮說道:“這個事情,其實是鐵烈尊主的家事,我不好去管,但罪漠你來找我,我又不能不管,這樣吧,你現在就去找蕭山隱,我立刻收他爲親傳弟子,這樣鐵烈尊主就算是看在我的面子上,也不會再衝動了,至於剩下的事情,等我收完徒再說。”
聽到了楚柯的話,秦澄明大喜過望,他立刻說道:“楚柯前輩,您真是救了山隱一命啊!我這就去找山隱,把他帶過來拜您爲師!”
說完話,秦澄明直接架起血燕遁法,他化爲一道血虹,直接落在了蕭山隱的小院子裡。
奪門而入,秦澄明看到蕭山隱在自家院子裡揪着頭髮。
看他悔恨的表情和憂愁的雙眼,秦澄明就知道,他跟穆採靈昨晚待在一起肯定是真的發生過事情了,這事沒跑了。
秦澄明一闖進來,蕭山隱擡頭看向秦澄明,他的雙眼中佈滿血絲,他看見秦澄明之後,沙啞着說道:“罪漠,我……”
看着蕭山隱糟糕的狀態,秦澄明來到了他的身邊,秦澄明說道:“山隱,我都聽說了,你跟穆採靈的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我們要做的就是努力往好的方向去發展,而不是一昧得頹廢,我已經給你想到辦法了,你抓住我的手,先跟我來。”
說着,秦澄明抓住蕭山隱,直接飛往楚柯的宅邸。
飛行途中,秦澄明用神識傳音對蕭山隱長話短說:“山隱,現在最要緊的,就是防止暴怒的鐵烈尊主對你有什麼過激的行爲,所以我已經求得楚柯前輩了,楚柯前輩說要收你爲徒,這樣就可以保全你的性命,至於穆採靈的未央咒,楚柯前輩說他自有辦法,你我聽着就是了。”
蕭山隱現在是慌亂得想不出任何辦法,他聽到秦澄明給他安排的路子,他只是連連點頭,一點反駁之語都沒有。
帶着蕭山隱來到了楚柯的面前,楚柯看着蕭山隱有些頹廢的神情,他笑着說道:“山隱,我上次見你,你可不是這樣子,你要是真的被現實打倒了,那你可就沒資格做我的徒弟了,所以你想怎麼選?”
蕭山隱聽了這句話,他咬着牙齒沉默了兩秒,然後蕭山隱站起身來,雙目中透露着堅定:“楚柯前輩,我只想說,無論穆採靈變成了什麼樣子,我都會一如既往得真心待她,這一點,跟我的生命已經連在了一起,請你不要懷疑我的決心!”
聽到了蕭山隱的話,楚柯笑着飲了一壺酒,說道:“嗯,這還像個男人,有點擔當。”
秦澄明見楚柯的語氣和緩了很多,他立刻一踢蕭山隱的膝蓋,說道:“山隱,快拜師啊!”
蕭山隱這才反應過來,他跪在楚柯面前,叩了三個響頭,說道:“徒兒拜見師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