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往海洋公園的路途中灰暗的一天的天下起了蓬勃大雨,坐在的士車內的秦以洛看着滴答滴答打在車窗上,水珠順着凝聚在玻璃窗上的霧氣條條滑下,秦以洛有些擔憂,等會兒他下車後雨還是那麼大,他該怎麼辦……
聽說人在大雨中慢慢走着被淋到的部分會比較少些,而跑起來的人就跟泡了個澡似得溼噠噠的,那他是該慢慢走呢,還是奔跑呢?
論思慮過多的白癡性。
到達海洋公園時,雨已經小了許多,秦以洛下了車後雙手插在口袋內,在雨中懶懶地漫步着。沒帶傘的小美眉們瞧見一背影不錯的男人在雨中漫步,想着定當是個憂鬱男。買菜路過的大媽們瞧見一小夥子在雨中走着,向來心直口快的她們直接說出了口。
裝成憂鬱男的秦以洛:……
說好的,帥哥在雨中漫步,路過的少女心疼不已送上自己的傘呢?
果然劇本都是假的。
來到陳黎說的右箱第三棵樹下,已是半小時後了。遠遠的,秦以洛就瞧見了佇立在樹下,撐着一把傘被路過的女生頻頻回頭偷瞄的陳黎。
老子淋雨淋個半死,你倒是好,身上乾乾淨淨的!
帶着幽怨之極的氣場,秦以洛一步步踏向了陳黎,語氣冷峻的說道:“你好樣的!”
旁邊的妞們一見,艾瑪,這擺明是炸毛攻和淡定受的組合,腐心大開的她們捂着嘴角樂呵呵的笑着跑開了。秦以洛疑惑的皺着眉頭,不明白她們爲何笑的那麼猥瑣。
“早就聽說秦大影帝是名路癡——”說着,陳黎將秦以洛全身打量了一遍,然後揚脣一笑漫不經心的說道:“是挺嚴重的。趁年輕還能治療,別放棄。”
比約定的時間整整晚了將近一個小時,秦以洛的路癡真有些嚴重。
“你小子是故意的吧!”
秦以洛一聽,臉色瞬間沉了下來:“約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你就是故意整……我,臥槽!”
在秦以洛說完鳥不拉屎四個字,誠實的鳥兒爲了證明自己的存在,在飛向天空時拉下了一坨便便。
而那坨便便非常巧合的滴在了秦以洛橫出的手指上。
粘在鳥屎的秦以洛:……
親眼看到了一切的陳黎:……
前者是被氣到無話可說,而後者是努力地壓抑的笑意,憋着笑臉部五官都扭曲了。
看着指尖上的黑白色物體,秦以洛簡直想將那隻在空中愉快飛着的死鳥打下來,五花大綁拿去烤了!
“走吧。”
“去哪?”
“前面有家餐館,我預定了座位。現在過去正好是晚餐的點。”
“你這臭小子是在耍我嗎?”
秦以洛氣結,放着顯眼的餐館招牌不說,非得跟他說什麼第三棵樹下見面。在這公園內來回晃盪尋找,後來一個小孩拉着他媽媽的袖子,問這叔叔好像迷路了。
在厚着臉皮的情況下,秦以洛問到了原來陳黎說的右箱第三棵樹下,從進入海洋公園路口進來往右走兩步,在轉個彎就是……
他起初進到公園時一心想着去弄把傘,忽視了立在樹邊的指示牌……
“你想多了。”
其實陳黎很想說是的,可瞧着秦以洛這都能殺人的表情,他抿了抿脣,轉過了頭否認。
雖然陳黎很給面子的否認了,但秦以洛還是聽清了他話語中氣息不穩,與那微微發顫的肩膀無不一透露着他在笑。
玩蛋了,他的智商暴露了。
裝着這鬱悶心情的秦以洛進到餐館後,大步奔進了洗手間處理手指上的玩意。陳黎在秦以洛死勁搓着手指的冒火眼神中進到洗手間,將裝着衣服的袋子交給秦以洛後就轉身離開了。
換了身乾爽的衣服,帽子是防雨的,沒被雨水打溼。秦以洛在鏡中拉了拉衣領,確定不會被他人認出來後才離開了洗手間。
來到包廂,菜已經上桌了。這是家日本餐館,陳黎跪坐在榻榻米上,不知何時換上了一套和服,左手拉着寬大的袖擺,右手端着一瓶酒往對面的空杯子中倒。
房間的門還沒關上,秦以洛默默地看了眼穿着同樣衣服的服務生路過,然後帶上了房門走上榻榻米坐下。
鮮紅色的液體在圓杯中表層波瀾在迴旋,秦以洛抿了口溫熱的酒,桃花香在口腔中綻放瀰漫開,秦以洛舔了舔嘴角,吊着眼角無意的說了句:“怎麼,你家老頭不給你零花錢,讓你陳大少爺來這小餐館打工?”
“他給不給我零花錢與我在這打工是另一碼事。”
陳黎爲自己的酒杯添上滿滿的一杯酒,然後坐正了身子,臉色嚴肅的說道:“我知道你和許青蓮發生過的內幕,我也明白對於我,你不太信任。會赴約,是爲了年昔。”
“那麼,你究竟想告訴我什麼?我可沒有太多的時間陪你耗。”
“許青蓮曾經帶年昔回過她的別墅,告訴了年昔,你曾經和她曾經的過往。”陳黎飲了幾口酒,擡眸看向秦以洛,說道:“在我告訴你我約你來的目的前,我想先問你,你對年昔的認知有多少?”
“這句話該是我問你吧。”
口口年昔年昔的叫,這陳黎橫看豎看都讓他覺得討厭。
“她是我唯一的朋友。”
“你陳大少爺要錢有錢要權有權,只會只有一個朋友?”
秦以洛諷刺的冷哼了聲,明顯不相信。
“不管你相不相信,我陳黎絕對不會傷害年昔。”
少年說着這句話時語氣篤定,嘴角繃緊。
“就當我暫且相信你,可我警告你,以後別和年昔靠的太近了。許青蓮是個怎樣的人你我都瞭解,如果你真心爲她好,就離得遠遠地。”
“我約你來不是爲了談這些。”陳黎扭過頭,像是秦以洛的話語被戳中了心臟,他呼吸略微厚重了些。
“一個星期後是許青蓮的生日,她會在陳家別墅舉行一場宴會。我需要你幫忙,幫我支開她半個小時。”
“你會找我來,應該清楚我對那個女人是唯恐多之不及。沒有個相當的理由,這件事我幫不了你。”
陳黎猶豫了會兒:“她手中有一份文件與年昔有關,我必須把文件偷出來銷燬掉。我仔細想過,唯一能支開她注意力的人只有你秦以洛,她對你的重視……”
“行了,別在說那些讓人下不了飯的陳年往事!”
得到一個厭惡的女人的重視,該說是不幸的,還是他魅力太大呢?
“那份文件裡寫着什麼?”
陳黎倒酒的手一顫,鮮紅的桃花酒曬了一桌。他抽出紙巾快速地拭去桌上的液體,垂着眼角:“這我不能告訴你……”
“可我能告訴你一點,無論我做什麼,都是站在爲年昔好的出發點上。如果你也相信年昔,就答應我,與我合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