襲擊赴遼使節團的事情發生了一個月了,在這一個月裡,鄂州似乎陷入了一種異樣的平靜之中,什麼事都沒發生,就連小偷都很少出來光臨生意了,。讓宣撫司上上下下都感覺有一種怪異,彷彿是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寂靜。他們心中都有些提心吊膽,私下裡都在揣測,朝廷會對此事作出如何反應。
岳雲則抓住這一段平靜的時間,繼續修練形意拳。自突破第三層心法後,他已經將修練的重點放在了拳法的修練上。在岳飛的指導下,他的拳法進展也十分迅速,已經略窺門路了。
此時,岳飛又根據形意拳和岳家槍法的特點,創制出了一套新的槍法,稱爲形意槍法。這形意槍法使用的槍和一般長槍不同,它是兩柄短槍,以彌補長槍近戰較弱的缺點。畢竟用形意拳對敵是赤手空拳,對戰起來未免不利。
不過,要將形意拳法的精骷熔入岳家槍法之中,卻是一件不容易的事。因此岳飛便要岳雲也一起研究這形意槍法。
鞏月漓在李雨柔被氣走後,似乎感覺自己當日行爲也有些過份,因此天天都在情部營勤勤墾墾地工作。現在背嵬軍情部營的情報網絡不僅鋪遍了鄂州所屬各縣,連鄰近的隨州、房州、襄陽、光州也建立了聯絡點。
她在家裡對岳雲更是加倍的溫柔體貼。讓岳雲不禁感嘆,古代的女人對丈夫實在太百依百順了。這樣的媳婦兒,在後世那是打着燈籠也找不到啊。
這天晚上,岳雲剛剛練完槍法,正坐在一張石凳上休息,鞏月漓坐在他身旁,拿出手絹爲他拭了拭額頭上的汗水。
望着她粉滑柔膩的肌膚,岳雲頗爲感動地說道:“月漓。你對我太好了,當真是有妻如此,夫復何求啊!”
鞏月漓心中十分欣喜,略爲害羞地說道:“相公,這是妾身應該做的啊。眼下鄂州局勢動盪。人心浮動,我見你幾乎日日都在爲此事煩惱,。妾身只恨自己不能爲你分憂……”
岳雲聽後。十分感動。瞥到她俏麗嫵媚的面容,卻有着一絲嬌羞,不禁色心大動,右手環抱住她的纖腰,一下子將她抱了起來,放在了自己大腿上。兩人的身體緊緊地貼在一起。
“啊!相公,別這樣啊!萬一有人進來看見了可羞死人了。”鞏月漓俏臉通紅道。
“怕什麼!這是咱們兩個人的內院,深更半夜的誰會來嘛?而且我給家丁說過,我在練功。沒有要事不準進來打擾我!”岳雲嘻嘻一笑,手指沿着鞏月漓修長的大腿向上摸去,他感覺她那修長滑膩的大腿似乎倏地緊繃了一下。
感覺到鞏月漓的緊張,岳雲輕輕地笑了,鞏月漓感覺到自已身體產生了一種異樣的感覺。她可從來沒有在戶外和岳雲這樣親熱過,這讓她心裡感覺慌慌的,但卻又有種說不出的奇異愉悅的感覺。她羞得一張俏臉紅到了耳根,用嬌媚顫抖的聲音哀求道:“相公,如若你想要了月漓,就……就去……屋裡吧!”
岳雲這時毫不理會,對着她的櫻脣重重地吻了上去,舌頭伸進了她的嘴裡,和她的香舌緊緊地纏在了一起,同時右手也在她下身開始了動作……
鞏月漓只覺自己的身心似乎都迷醉了。她半閉着一雙美眸,被動地迎合着岳雲的熱吻和動作……長吻之後,岳雲方緩緩離開了她的小嘴。
院內雖然仍是一片漆黑,但岳雲這時的目力卻已十分驚人,藉着月亮的微光,他將鞏月漓的嬌羞模樣看了個清楚。月光輝映下,剛剛被自己侵犯的鞏月漓花容泛暈,青絲凌亂,那種少婦的風韻美得令人屏息。
“相公……我們不要在這裡好不?回房去吧……”鞏月漓羞赧道。
岳雲知道她很害羞,便微笑着點了點頭,一隻手放在她頸後,另一隻手放在她腳脖,抱起她就向臥室走去,準備金戈鐵馬大戰一場……
不過就在他走到門口時,院落外卻響起了一個不和諧的聲音:“大公子,鞏副統領從臨安回來了,說有急事要見你,!”
岳雲聽出是親兵隊長楊興的聲音,他望着懷裡的因嬌羞而滿臉紅暈的鞏月漓,不禁一陣惱火,任何一個男人處在這種情況下,都是鬱悶和惱火之極。
“相公,二哥這麼晚要見你,想必有急事,我們遲些再……再行事吧。”鞏月漓媚眼如絲地說道。那慵懶嬌羞的模樣,讓岳雲恨不得馬上將她一口吃下去。
不過他畢竟還是心中明白,哪樣事情更重要,鞏勇深夜來找他,一定是有緊急事情。
於是岳雲只得強壓下慾火,對院落外的楊興道:“你叫他在書房等我,我馬上就來!”
岳雲整了整衣襟,到了書房後,卻見鞏勇正焦躁不安地來回踱步。
他見岳雲進來,忙不迭地上前說道:“應祥,文青已經得知了朝廷的決定,便馬上叫我快馬趕回來通知你!他說形勢十萬火急。”
“啊!”岳雲一聽,心中頓時緊張了起來,王童既稱十萬火急,那足見情況是相當緊急,莫非是朝廷要對岳家軍下毒手了。
“文青人呢?”岳雲急忙問道。
“他說還要留在臨安繼續探聽消息,讓我將信送到後就趕快回去幫他。”鞏勇嘆道:“看來我還得從月漓那再調一批人手去臨安才行,那臨安城實在太大了,需要了解打探的事太多了,就我帶的那幾個人哪忙得過來啊!”
說罷,他從懷中掏出一封火漆封好的信交給了岳雲。
岳雲拆開一看,頓時神色大變,而且越往下看越是心驚。
待他看完之後,立刻將信重新裝入信封,臉色凝重地對鞏勇道:“二哥,那你去找月漓商量調人之事吧,。現在臨安方面的情報爲我們第一收集的重點,其他地方的事都可以暫時緩一緩。”
鞏勇應了一聲後就下去了。岳雲坐在椅子上,只覺自己手都在顫抖。沒想到該來的事還是來了,而且還比歷史上提前了整整半年。
沉靜了半晌之後,岳雲覺得實在不能如此坐以待斃。他驀然起身,大叫道:“來人!”
楊興早在房外恭候,聽到他呼喊。連忙進屋問道:“大公子有何事吩咐?”
岳雲盯着他說道:“楊興,你速度去把二弟、虞允文、關鈴、牛通、郭宇、鞏義都叫來。告訴他們。有重大事情商量!”
半個時辰後,岳雲不大的書房內,已經坐滿了人。岳雲吩咐楊興在門外看守,任何人都不能放進來,就算老爹岳飛來了,也要他在外面等着。
衆人原本都是從牀上被叫起來的,個個睡眼朦朧。但聽岳雲竟然連岳飛也不讓進來,都心下疑惑,這究竟是發生了什麼大事。
“兄弟們。這麼晚了我把大家叫起來,也是迫不得已。”岳雲嘆了一口氣道:“剛纔二哥鞏勇纔剛剛來過,將他和文青在臨安探聽到的情報送了回來。現在他又要趕回臨安了。”
“大公子,莫非是朝廷對使節團遇襲一事有了處理意見了?”關鈴問道。
“是的!你們看文青寫的這封信吧!”岳雲將那封信遞給了虞允文,然後接着說道:“文青這次去臨安。通過宮內的一名公公,在官家的御書房看到了擬批的奏章,。這奏章的內容是:鑑於湖北京西路宣撫司轄區發生如此重大案件,將以大理寺監察御史万俟卨爲欽差大臣進駐鄂州。對使節團遇襲之事進行詳查。同時,提拔張俊、韓世忠爲樞密使,而家父則升爲樞密副使,加太尉銜。”
他這時心中也暗叫僥倖,王童從薜弼和張浚那裡根本就打探不到任何有用的消息,只知朝中大臣對此爭論很大,而官家和秦檜卻出奇地一直沒有發表任何意見。後來王童偶然在皇宮外碰到了那位曹公公,由於兩人在朱仙鎮時見過面,總算有點香火之情,他又於第二天送了曹公公一筆厚禮後,才搭上了曹公公這條線,探知了這個重大情報。
岳雲話音一落,牛通就奇道:“大公子,這不是好事嗎?韓元帥和元帥升爲樞密正副使了,那咱們就不用再擔心樞密院瞎指揮了。且加封太尉……那可是我朝武將最高的職位啊!看來官家對咱們元帥還是不薄啊!”
關鈴一聽,立刻猛拍了一下他的頭道:“蠻牛,又在胡言亂語了,如果真是這等好事,大公子還深更半夜把咱們叫起來商量嗎?其中定有什麼不對勁之處!”
嶽雷眉頭一蹙道:“大哥,我也覺得有些不對勁,如果朝廷要升爹的官,爲什麼不在我們才撤回來時升,那會咱們可以立了這麼大的戰功啊!或者在年前咱們將南返百姓都安置好的時候封賞也說得過去,畢竟安置百姓這項事情也是很難辦的。可這兩個時機都沒升爹的官,反倒要在出了這麼大的案子時升爹的官,這其中恐怕有些詭異。”
岳雲心道,這豈直是詭異啊,簡直就是暗藏殺機。他可深知原來的時空裡,岳飛升了樞密副使後不久,朝廷就宣佈撤消湖北京西路宣撫司,將行營後護軍改爲駐鄂州御前諸軍。將地方權力和軍權全數收歸朝廷,又加派了秦檜的黨羽胡大聲進駐鄂州進行監視,後來更是捏造莫須有罪名,將岳飛、岳雲、張憲全部抓捕殺害。
而隨着自己的到來,歷史發生了一些小變化,這個時間提前了半年,如果自己估算沒錯的話,岳飛只要到達臨安上任,朝廷的第二道聖旨就會下來,那就是撤消宣撫司,並任命一大批新的官員來接管鄂州一帶的地方和軍隊權力,。屆時,就真的會淪爲魚肉,任人宰割,風波亭的悲劇也就會再次上演了。
這時,虞允文已經看完了信的內容。他亦是眉頭緊鎖道:“現在朝廷也看明白了,咱們湖北京西路宣撫司和行營後護軍的核心就是元帥,只要元帥不在,我們就是一盤散沙,屆時無論他們要往裡面安插人或者打散我們的軍隊建制都將輕而易舉。”
他接過岳雲遞過來的一杯茶,喝了幾口後繼續分析道:“如果屬下是官家或者秦檜,在等元帥上任之後,就讓万俟卨這位大理寺監察御史兼欽差大臣開始在鄂州抓人,抓的當然是象大公子、二公子、張將軍、王將軍、李軍師這些領頭之人。而罪名就很好捏造了,只要聲稱涉嫌煽動士兵襲擊使節團就行了。畢竟陳武那幫人可是上了中軍花名冊的。而且咱們軍中和地方上還有多少他們安插進來的人都不知道。只要多幾個人站出來誣告咱們私通金軍、企圖謀反什麼的,這万俟卨必會一個接一個地抓下去,便可威懾住大多數官員和將領。然後他再以升官爲誘餌,收買一批貪圖官位之人,局勢便在他掌控之中。屆時咱們領頭之人皆被擒下,羣龍無首,外有朝廷的巨大壓力,內部又有人投靠於他,那鄂州和岳家軍也就成了他們囊中之物了。”
虞允文這一分析,衆人皆眉頭緊縮,情知不妙。
牛通倒是咕嘟道:“他敢抓咱們的人?那俺一定率領背嵬軍跟他拼了!”
虞允文聽後,搖頭苦笑道:“牛將軍,你想得太簡單了。我敢說這次万俟卨來,帶的人馬絕對少不了,就算沒有一萬,也至少有五千。他們來了之後,以咱們的士兵有嫌疑,需要調查爲名,全部調出城外,再讓他們的人接管鄂州防務。然後再以開會爲由,將咱們岳家軍的將領們召集起來,屆時要抓誰還不是一句話的事?除非咱們商量好一起率軍造反,否則就只有坐以待斃的份!”
衆人聽到這裡,都不禁目瞪口呆,他們雖然一直對朝廷不滿,卻從來沒有想造反的念頭。聽虞允文這一說,岳家軍豈不成了案板上的肉,任人宰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