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雪尋這個時候走了進來,站在門口直到看着阮氏的身影消失,才轉身進了御書房。
司空御痕看到她起身,道:“你怎麼來了?”
蕭雪尋道:“顧清曼吵着嚷着要見你,我來通知一聲,你什麼意思?要見還是不見?”
司空御痕道:“未央宮這些日子也有傳信要見朕,朕在想,是一起見呢,還是分開見。”
蕭雪尋想了想,說道:“不如一起見見?”
司空御痕點頭,應道:“嗯,朕也是這麼想的。那未時的時候,讓人將她帶到未央宮去吧!”
“嗯。”
聊完了他們的事情後,司空御痕伸手將蕭雪尋扯進懷裡,輕聲喚道:“雪尋。”
蕭雪尋回抱着司空御痕的腰身,臉貼在他溫暖的胸膛上,從鼻腔中發出一聲:“嗯。”
“朕要封你爲後,你可願意。”司空御痕摸着她的發說道。
“啊?”蕭雪尋愣怔了一下,擡起頭看着司空御痕問道:“怎麼這麼突然,現在姜貌不是還是皇后嗎?”
司空御痕將蕭雪尋扶正,道:“她父親姜遂冀身爲宰相,在司空雍域篡位時,不僅沒有反抗,反倒是帶頭倒戈。
“這樣的牆頭草,朕是不會留用的。而且他爲人貪財不是個好官。朕已經決定將他謫貶到偏遠地區了。”
“而且,朕決定捨棄聖麟國司空御痕的身份。從今以後,朕姓御名痕。國號改爲御。”
“朕會是御國的開國皇帝,御國將跟聖麟沒有一點兒關係。”
“你,覺的這樣可好?”司空御痕看着蕭雪尋問道。
蕭雪尋笑了笑,說道:“只要你高興什麼都好。”
“你,可願意做我御國御痕唯一的皇后?”司空御痕撫摸着蕭雪尋有些發紅的臉頰,柔聲說道。
“我願意。”蕭雪尋回答完搓了搓有些冰涼的手,說道:“這裡好冷,我們不要在這外面站着了。”
這麼好的氣氛,這麼浪漫的氛圍,御痕原本激動的想要吻上她的。
但卻被蕭雪尋一句話給打破了。
司空御痕無奈的搖搖頭,伸手拉住蕭雪尋的手,雙手包裹住幫她搓一搓,說道:“走吧。”
午時的時候,連續下了五天的大雪終於停了下來。
整個皇城都被銀色覆蓋着,映照的天地一片白晃晃的。
一年未開的未央宮大門發出沉重的聲響緩緩開啓。
司空御痕和蕭雪尋擡腳走了進去。
此刻,皇太后姜氏正端坐在正位上,端足了皇太后的架子,高揚着下巴,睨着大殿門口。
司空御痕和蕭雪尋雙雙踏入大殿,皇太后稍微動了一下身體,腰桿更是挺了挺,等着兩人給她請安。
可是她就那樣閉着眼睛裝模作樣了好半天,最終沒聽到司空御痕和蕭雪尋兩人的請安聲。
皇太后詫異的睜開雙眼,就看到司空御痕和蕭雪尋已經落座了。
皇太后心底裡的火氣瞬間爆發出來。
她臉色陰沉的可怕,起身啪的一聲拍在了桌面兒上,怒聲說:“皇帝,一年沒見哀家,沒在宮中,難道連基本的禮儀也忘記了嗎?”
司空御痕轉頭看向她,一雙眸子裡滿是冰冷,開口說道:“姜氏,你以爲你還是聖麟高高在上的皇太后嗎?”
“你這話什麼意思?”皇太后猛然睜大了眼睛,激動的問道。
就連她身後站着的李嬤嬤也是嚇了一跳。直覺告訴她,皇太后要完了。
司空御痕冷笑了一聲,說道:“你不是當着滿朝文武的面說,朕不是司空皇室血脈嗎?”
“那不是哀家自己說出去的,是……是……”皇太后臉色有些難看,剩下的話吞吐不知道要怎麼說。
司空御痕道:“你想說是顧清曼說的吧!沒關係,很快你們母女就會相見了。”
司空御痕的話剛落下,便有小內侍跑進來通報道:“啓稟皇上,顧清曼已經候在門外了。”
“讓她進來。”司空御痕不在理會姜氏,轉頭說道。
“是。”
很快,身穿藍色厚重宮衣的顧清曼在盈彩的攙扶下走了進來。
她比五日前清瘦多了,即使穿上了厚厚的棉衣,也顯得那麼的纖細。
她的臉色異常蒼白,好像剛生過一場重病。
“見到皇上還不跪下。”司空御痕身邊新的總管公公楊德喜呵斥道。
“呵。”顧清曼冷笑一聲,眼睛中盛滿了鄙夷之色。
她高傲的微仰着下巴,說道:“本公主乃先皇嫡女,聖麟最尊貴的公主,何時輪得到你個狗奴才叫囂了!”
司空御痕冷哼一聲道:“顧清曼,你看清楚了,現在是誰當皇帝。”
“先皇?哪兒來的先皇?朕現在是大御國第一任皇帝,御痕。而不是聖麟國前任皇帝司空御痕。”
“你這話什麼意思?”這一下就連皇太后姜氏也愣怔了。
司空御痕說道:“朕不需要什麼司空皇室血脈,也不稀罕做什麼司空家的皇子。”
“聖麟國已經完了,亡國了。最後一任皇帝是司空雍域。”
“而朕,是御痕。建立了新的帝國,御國。就是這樣,聽明白了嗎?”
“而你,現在只是一個亡國皇太后。還有你……”
司空御痕冷冽的眸子射向顧清曼,說道:“你就算是公主,也只是前朝亡國公主,在朕面前,依舊要下跪。”
“不,不,怎麼會是這樣?”姜氏和顧清曼都不能接受這樣一個事實。
姜氏本以爲司空御痕回來了,她的好日子又要開始了,卻沒想到這纔是自己噩夢的開始。
“哈哈哈……”顧清曼突然仰頭癲狂的大笑不止。
姜氏現如今已經顧不上顧清曼了,她驚慌失措的起身,差點兒摔倒。
李嬤嬤趕緊攙扶住她,踉踉蹌蹌的走到了御痕的身邊。
姜氏抓住御痕的胳膊,說道:“御痕,你雖然不是哀家的親生骨肉,可哀家畢竟養過你啊!”
“俗語常說,生恩不及養恩,哀家終究是你的母親,你不會那麼絕情,真的不管哀家的死活的,是不是?”
司空御痕毫不客氣的將自己的胳膊抽回來,似乎很嫌棄一般的撣了撣並不存在的灰塵,冷冷的說道:“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