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田家的營地位於楯岡家和延澤家之間,由於飯田家總兵勢也不過倆三百人,所以飯田家的營地並不大,但是也剛好堵住了延澤家通往楯岡家的必經之路。
飯田滿政此刻正一臉慌張的在飯田家本陣外渡着步子,前方震耳欲聾的喊殺聲告訴飯田滿政,自己應該帶着飯田家的兵勢前去支援楯岡家。但是腦海裡面僅存的一絲理智又讓飯田滿政無法下定決心,“本家實力低微,即便上去參戰想來作用也不大,還是現在這裡看看局勢再說吧。”
“若是天童賴長和楯岡滿康等人能夠穩住局勢,那麼本家再順勢掩殺出去,若是事不可爲,那就投降吧。反正跟着誰混不是混,只要能保住家名,我就已經心滿意足了。”飯田滿政低着頭無奈的想到。
飯田家的實力實在是太微不足道了,如果不是因爲飯田家也是最上分家,並且飯田滿政的妻子是楯岡滿康的女兒的話,恐怕飯田家早就被滅了。
也正因爲如此,飯田滿政根本就沒有什麼野心,這輩子唯一的追求或許就是將飯田家延續下去。
“主公,延澤家的兵勢突然出動了,正朝本家這邊快速逼近!”正當飯田滿政低着頭髮呆的時候,一名飯田家武士心事重重的來到飯田滿政的面前,大聲的說道。
“慌什麼慌?”見到武士一臉的慌張飯田滿政頓時不高興的說道“前方戰事緊急,延澤家前去支援而已,有什麼大驚小怪的。”
“讓本家的足輕給延澤家的兵勢讓開一條路,不能耽誤戰機!”飯田滿政接着說道。
雖然飯田滿政並不打算出兵,但是總還是要顧全一下大局的,自己不出兵也不能妨礙別人出兵不是?雖然這本身就是一個極大的諷刺,但是飯田滿政卻毫不在意,反正這樣的戰事,根本就沒有飯田傢什麼事。安心的做一隻會喊666的鹹魚好。
飯田家的營地之外,延澤滿重神情肅穆的看着前方的小木口方向,右手緊緊的握着手中的太刀,眼神中滿是嗜血的慾望。
“主公!”高橋石見守突然騎着一匹戰馬從飯田家的營地方向跑了過來。
延澤滿重連忙出聲問道“石見守,情況如何?飯田家那邊什麼反應?”
高橋石見守笑着回答道“飯田家對於本家的兵勢調動並沒有表露出什麼,飯田滿政已經下令讓飯田家的兵勢給本家讓開一條道路了。”
“很好!”延澤滿重終於鬆了口氣,然後將手中握緊的太刀又放了回去,接着說道“前面就是小木口了,這裡是楯岡家的本陣所在!只要擊破楯岡家的本陣,那麼尾花澤城東面便不足爲慮了。屆時本家便可以和津川家的兵勢一同進駐尾花澤城城下,如此大事可定也!”
“主公所言極是,破解津川家足輕的精銳,再加上本家從楯岡家背後發動突襲,楯岡滿康根本無法抵擋!”高橋石見守也輕輕的拍了延澤滿重一記馬屁。
說話間的功夫,前方的飯田家兵勢便已經讓出一條小路供延澤家的兵勢同行。
當從飯田家的兵勢中間走過之時,延澤滿重突然將目光投向了在人羣中的飯田滿政,然後在馬上大聲的喊道“飯田大人何不隨本家一同出兵??”
聽到延澤滿重的話,飯田滿政額頭上頓時浮現出一抹冷汗,“延澤大人且先行前往,本家稍後便到!”本以爲躲在人羣中就能不被延澤滿重發現,現在看來也只是美好的願望,只是讓自己出兵肯定是不可能出兵的,先穩住延澤滿重,然後再看看局勢吧。
見飯田滿政回絕了自己,延澤滿重也不失落,一踢馬腹繼續朝前方走去。反正也只是隨口一說,順帶試探一下飯田家到時候會不會出兵。
如果飯田滿政剛纔同意了延澤滿重的提議,那麼延澤滿重的就要找機會先把飯田家給解決掉。不過既然飯田滿政沒有同意,那麼延澤滿重便可以放心大膽的出兵了。對於飯田滿政的爲人,延澤滿重實在是太清楚不過了。
很快,延澤滿重等人便到達了小木口附近,耳邊傳來的喊殺聲也越來越近了。
當一面面楯岡家的旗幟出現在延澤家衆人的眼簾時,高橋石見守小聲的在延澤滿重的耳邊提醒道“主公,前方就是楯岡家的本陣所在了!是否下令突擊?”
“停!”延澤滿重這時候讓胯下的戰馬停了下來,然後伸出手揮了揮。待身後的足輕們站住之後,延澤滿重這才緩緩的調轉馬頭,對着延澤家的足輕們說道“諸位,前方戰場之上,楯岡家和津川家的兵勢正在奮戰,而本家馬上就要加入戰場了!大家怕不怕?”
靜!
很安靜!除了一陣陣急促的呼吸聲之外,再沒有其他的響聲傳來。
雖然足輕們並沒有回答,但是延澤滿重依然能從自家足輕無神的眼眶以及微微顫抖的身體中感受到足輕們心中的恐懼。畢竟,前方戰場上的是威名赫赫的津川家,而且眼下的情況是津川家發動了突襲,前方的盟友們生死未知。這樣的情況下,延澤家的這些農兵沒有馬上潰逃都算是給面子了。
“其實諸位不必害怕!”就在延澤家的農兵們以爲延澤滿重要說些什麼來鼓舞一下士氣的時候,卻被突如其來的神轉折給閃了腰,“因爲本家接下來要面對的敵人並不是津川家!”
“爲什麼這麼說呢?”延澤滿重一臉笑容的接着說道“因爲本家早已經投靠了津川出羽介大人!所以接下來,讓我們一起攻入楯岡家的本陣吧!”
“正義在津川家!衝啊!”延澤滿重大吼了一聲,然後便策動胯下的戰馬朝前方楯岡家的本陣衝了過去。
延澤滿重衝出去之後,早已經準備多時的高橋石見守以及幾名事先知曉此事的親族武士連忙跟在了延澤滿重的後面,然後留下了一臉懵b的延澤家衆人。
“什麼本家竟然是站在津川家一邊的?怎麼事先在下毫不知情?”一名延澤家的家臣滿頭霧水的說道。
另外一名家臣也是極爲不解,“主公向來只倚重高橋石見,從剛纔高橋石見的反應來看顯然此事就只有他知曉!”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