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夜淵緊緊攥着的拳頭,直到直升機飛出北堂山莊,他才張開……
黎七羽摘掉他的手的時候,在他掌心裡塞進去一張紙,同時緊緊地握了一下他的拳頭。
薄夜淵何其聰明,如果有能說的話,她怎麼會不說?
紙張皺巴巴的,卻一句話沒有。
薄夜淵反覆看了許多遍,眉峰陰鬱地皺起。
研究了幾個小時,紙張裡並沒有字跡。
可不管黎七羽有什麼話要表達,爲什麼不能當面對他說?
“少爺,研究過了,這只是一張普通的餐巾紙,裡面什麼內容都沒有……”雷克小心翼翼說道。
回到薄家莊園後,薄夜淵就派了無數的人查看這張紙上的玄機,然而一無所獲,沒有隱藏的字跡。
薄夜淵攥着紙巾皺眉凝思了一個多小時,豁然明白——
“少爺,你想通了?”雷克看着少爺舒展的眉宇,低聲問。
什麼儀器都試過了,上面沒有字啊!恨不得用放大鏡去觀察了。
薄夜淵握着紙巾說:“她有不得已的理由,她愛的是我,她被人所迫。”
“這上面寫了這麼多字?”雷克雷了,他這麼失職?什麼都查不出來——
“紙上什麼也沒寫,但有一滴她的淚。”薄夜淵凝重無比。
原本紙巾在他的手心裡攥到汗溼,他沒有注意到那被淚水打溼又幹了的地方……
下人一直以爲有字,都是在檢查字跡方面,忽略了這顆幹了的淚。
只有薄夜淵發現到了。
聯想到她在北堂山莊她的舉動很反常,真有話想說卻不能說,有人監視她?果然北堂楓威脅她了?
他恨不得立即返回去,問個清楚!
但他知道他不能再衝動,黎七羽趕他走,並叫他等她,這些都是她透露出來的信息。
“立即給我聯繫蟄伏在北堂莊園的內線,試圖接近黎七羽。”薄夜淵眼神幽深似海。
“少爺,北堂的人全部換了一撥,北堂少爺也纔回到莊園……我們的人手……早就被他清理換血了。”
當初北堂楓離開濱城的時候,除了幾個信得過的人,其餘的全部都遣散了。
這些僕人都是他在國外重新培訓招聘的,保鏢更是他自己培養的親信。
薄夜淵捏了手心:“是人總有軟處,把他身邊所有人的資料都調出來,列出名單。我要他們所有的身世背景。”
雷克瞭然:“這就去辦。”
……
黎七羽精神恍惚,她動用了小聰明,在凌燃告訴她薄夜淵活着,並來了北堂山莊的時候,她就知道她的一舉一動都在凌燃的監控之下。
她拿不到筆,不能寫字告訴他發生的一切,更不能言說,甚至連表情都不能奇怪,讓薄夜淵發現出異常。
她在餐巾紙上滴了一顆淚,並趁着與薄夜淵糾纏掙扎的時候塞進他手裡——
其實,黎七羽是害怕的,怕薄夜淵當場攤開手,問她塞給他一張紙巾是什麼意思!
更怕薄夜淵滲透她的求救信息,會立馬殺回來,他的個性一向衝動。
她在鋌而走險,一整個下午都精神恍惚,後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