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天上人間時,蕭逸風淡淡的說:“我本打算留下廖彩兒一命,讓她苟延殘喘了此一生,看來是養虎爲患了!”
權正武說:“區區廖彩兒,稱她是虎豈不是太擡舉了她,蕭總放心,屬下不會再讓她有機會興風作浪了……”
坐回到車裡,已經快到凌晨。司機問:“蕭總,回家嗎?”
蕭逸風揉了揉眉心,疲憊的開口:“去燒傷醫院!”
d市燒傷醫院的無菌病房
“先生,您不能進去,這是無菌病房,您……”
滾開,一個保鏢大手一揮,攔在病房門口的年輕的小護士一個趔趄,被巴拉到一旁,差點兒摔倒。
“先生,您…。”小護士帶着哭腔,卻仍是盡職盡責的想衝進去,保護她的患者。
面無表情的保鏢停下身,忽然一個手刀劈下去,正中頸項,小護士眼睛一翻,倒在了地上。
蕭逸風冷冷的掃了一眼,擡腳走了進去。
屋裡
賈拉汗已經醒來,他虛弱的趴在牀上,後背上慘不忍睹,錐心刺骨的痛讓他滿頭大汗,悶哼出聲。聽到開門的響動,他勉強的擡起頭,一眼便看見了矗立在門口的蕭逸風,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赤影……”他吃驚的看着門口面露不善的男人。
蕭逸風緩步走了過來,盯着賈拉汗沒有了皮膚的後背看了一會兒,陰森森的笑着說:“賈拉汗,很疼吧?”
賈拉汗蒼白着臉,極力忍耐着快要脫口而出的呻吟。“你是看我的笑話?”
蕭逸風“嘖嘖”了兩聲,面露譏諷:“我沒那麼閒,我只是在想,我是該感謝你救了我夫人?還是該嘲笑你自作自受呢?”
賈拉汗一震,淺藍色的眼中帶着不可思議的眼神,定定的看着他。
蕭逸風冷笑道:“mimi那個賤人已經死了,還有廖彩兒也死了,至於南娜,她雖然還活着,但我相信,她現在絕對比死還要痛苦!”
“你知道了?”賈拉汗有些心虛的看着蕭逸風問。
蕭逸風‘嗤’了一聲,無情的諷刺道:“想查到真相併不難,難的是你竟有這份兒心思,用幾個不入流的女人來對付我,你已經佔了下乘,又上演這下三濫的苦肉計,你不臊得慌嗎?你以爲你受傷了,她就會感動,就會以身相許?”
賈拉汗垂下眼,幽幽的說:“信不信由你,我沒想上演苦肉計,我也沒想到她會去報復小玉,我以爲她會去找你!”
“你想利用她來殺我?”蕭逸風被氣笑了:“我的身手你不是不知道?就憑一個蠢女人,也殺得了我?”
賈拉疲憊的說:“現在談論殺得了殺不了都沒有意義了,你贏了,想殺我就請便吧!”
“殺你,想得美,你以爲我會讓你痛痛快快的死嗎?”蕭逸風咬牙切齒:“你該慶幸,幸好硫酸是潑到了你的身上,要是潑到了小玉的身上,我……”
他說不下去了,喉嚨滾動着,如鯁在喉,他簡直不敢設想那樣的結果。要是小玉被潑了硫酸,他一定會瘋的!
“要是硫酸潑到了她的臉上,我也會依然如故的愛她,我會把她帶回法國,帶會我們的家,我會更加珍惜她…”賈拉汗眼神飄忽着望向遠處,陷入了自己的遐想中。
“放屁!做夢!”蕭逸風暴喝一聲,指着賈拉汗破口大罵:“老子還沒死呢,誰特麼的準你肖想老子的女人。就算她毀了容,也是我老婆,也該由我來疼來愛,那裡輪得到你?賈拉汗,要不是看在你曾救過我女兒的命,還有這些年幫了她們不少的份兒上,你特麼的還能在這喘氣兒說胡話嗎?”
賈拉汗難以置信的看着他:“你不殺我?”
“切,殺你怕髒了我的手!”蕭逸風一臉的鄙夷。
他當然不會承認,他不殺他,是怕老婆知道了不原諒他,也怕孩子們仇恨他,他了解這該死的賈拉汗在她們心中的位置,所以他只能打落牙齒往肚子裡吞,只能讓他活着。雖然他不甘心,卻又無可奈何!
賈拉汗茫然的合上雙眼,許久,才睜開眼,小聲問:“她,知道了嗎?”
蕭逸風哂笑:“暫時還不知道,不過等我見到她,她就知道了。”
“不要告訴她……求你……”賈拉汗的聲音弱了下去:“我可以用命來補償你,但請你不要把真相告訴她。”
蕭逸風有些吃驚,他自小就跟在賈拉汗身邊,瞭解賈拉汗的性子,他雖然文弱,但卻很執拗,蕭逸風認識他十幾年,無論何種情況,從未見過他開口求人的,這次求人,只怕還是他開天闢地的頭一遭!
蕭逸風想了一會兒,說:“我可以替你保密,你的性命我也可以暫時饒過,但你要保證,這一輩子都不要再見她,見孩子也不行,她們都是我的,你這輩子都別想染指。如果你犯了我的忌諱,我會怎麼做,你心知肚明。”
賈拉汗痛苦的握住了拳頭,心撕扯着疼痛不已。他可以不在乎自己的生死,反正失去她們,自己活着跟死了又有什麼區別?但是卻不能不在乎他在她心中的印象,她一直以爲他是坦坦蕩蕩的謙謙君子,所以就算是死,他也希望在她的心中,他一直是那個正直善良的賈拉汗。
猶豫了許久,他沙啞的低聲妥協:“好!”
他的妥協,並沒有讓蕭逸風滿意,他冷笑着:“這次我饒了你,是看在你曾收留過她們,而且還救過我女兒的命的份兒上。你這次的事兒,算是把你對我家的恩惠都給扯平了,以後在要有什麼事兒,我不會手軟的!”
說完,哼了一聲,他大步離開了。
折騰了一夜,蕭逸風回到宏正別墅,此時天已經矇矇亮了,他怕吵醒女人,便輕手輕腳的進了屋,準備洗漱一番,再補上一覺。沒成想一推門,女人已經穿戴整齊的站在地上,似乎在等待他。
“怎麼起這麼早?”蕭逸風走過去,抱住了她,下頜蹭着她的頭頂。一夜不見,他真的有些想念她呢!
“睡飽了就起來了,我想去看看賈拉汗,不知他醒了沒有?”苗小玉說完,又像想起什麼似的,補充道:“他是爲我受的傷,不然躺在醫院裡的就會是我,於情於理我都該去看看他的。”
蕭逸風捏捏她的小臉兒,爽快的說:“行啊,想什麼時候去,用不用我陪你?”
苗小玉沒想到他會這麼開通,眼露感動之色,柔聲說:“等孩子們醒了就過去,我可以帶着孩子們去看看他嗎?”
蕭逸風頷首道:“當然!他曾經救過咱女兒的命,又那麼疼愛咱女兒,去看看他也是人之常情。”
蕭逸風的改變和大度,讓苗小玉感動的無以復加,她伸出雙臂,纏住他精壯的腰身上,吸着鼻子說:“謝謝你,蕭逸風!謝謝的你的體諒,我還以爲你會小心眼兒的嫉妒呢!”
蕭逸風呵呵笑道:“那得分是什麼事兒不是?賈拉汗既然救了你,就是我們一家的恩人了,我要替我老婆好好報答他才行。”
“嗯!”苗小玉感動是說:“謝謝你的信任,蕭逸風,我絕不會辜負你的!”
聽女人這麼說,蕭逸風心中也頗爲感動。他越發大度的說:“待會去醫院,我就不跟着你們進去了,你們探望完了就打電話給我,我去接你們。”
三隻包子醒後,蕭逸風親自開車,帶着苗小玉和包子們,去了賈拉汗所在的燒傷醫院。到了醫院,蕭逸風把她們送到了病房門口,自己轉身離開了。
現在的賈拉汗,對他已經沒有任何威脅,他的把柄在自己的手中,不怕他不妥協;而且,現在的他,對自己的女人也很有信心。她要是對賈拉汗有什麼感情,就不用等到現在了,早就在四年前就水到渠成了。所以,他大可以在老婆面前扮大度,哄她開心,讓她感動!
苗小玉和三個小包子,穿着無菌服,躡手躡腳的走進賈拉汗的病房,看見賈拉汗懨懨的趴在病牀上。大片的後背裸露着,沒有皮膚,粉色的肉上,塗着厚厚的藥膏,看起來觸目驚心!
小包子們心疼的嚶嚶嚶的哭起來:“爸爸,你怎麼了?”
賈拉汗擡起頭,看到他日思夜想的孩子們,正在爲他哀哀的哭泣着,不覺心頭一熱,虛弱的說:“爸爸沒事兒,你們不要哭,過來,讓爸爸看看你們……”
包子們走了過去,可那三張粉嫩嫩的小臉兒上,都掛着晶亮亮的淚滴。
“可是爸爸,你的後背……嗚嗚,好可怕!”
“爸爸,你疼不疼?要不要幫你呼呼?”
賈拉汗扯着乾裂的嘴角,勉強的笑了笑,說:“只要看到你們,爸爸就會很快好起來的,爸爸不疼了……”
苗小玉在一旁啜泣着說:“都傷成這樣了,怎麼可能不疼?賈拉汗,要是疼了你就喊出來,可以緩解疼痛的,千萬別憋在心裡,會上火的!”
賈拉汗擡起蒼白的臉,不捨的看着苗小玉,又轉動着淡藍是眼眸,凝望着身邊的三個包子,勉強笑道:“我這副樣子是不是很嚇人?”
苗小玉抽搭着說:“沒關係的,蕭逸風已經和醫院說好了,儘快給你植皮,你很快就會好的。”
賈拉汗猶豫了一下,開口說:“小玉,要是我一輩子都這樣了,你,會不會,會不會……”
“我會和蕭逸風一直照顧你的,你永遠都是我的們親人!”苗小玉打斷了他,正色說道:“在我心中,你就是我的哥哥,是我善良,完美的哥哥,以前是這樣,以後也會是這樣,永遠都不會改變!”
“呵呵…”賈拉汗低下頭,眼中的失落一閃即使。他低聲說:“聽說美國有一家整形醫院植皮做的好,我打算去那裡做。”
“好,我讓蕭逸風給你聯繫,等聯繫好了,我讓家裡的私人飛機送你過去。”苗小玉迫不及待的拿出手機,把賈拉汗的願望告訴了蕭逸風。
電話彼端的蕭逸風明白了賈拉汗的意思,他正樂不得的讓賈拉汗快點兒離開,所以當即痛快的應承下來。沒等到晚上,就飛速的把所有的準備工作做好了。
飛機場裡
賈拉汗默默的看着前來送行的苗小玉,心中似乎有千言萬語想對她說,可又不知該說些什麼。望了她一會兒,他忽然偏過頭對蕭逸風說:“蕭先生,我們能單獨談談嗎?”
“好啊!”蕭逸風拍了拍苗小玉的手背,示意她先出去。
苗小玉深深的看了賈拉汗一眼,咬着脣,低頭出去了。
看着他們如此的默契,賈拉汗自嘲的笑了一下:“看來,我是該放手了,她是眼中、心中,只有你!”
蕭逸風挑挑眉,頗有幾分得意的說:“她的眼中除了我,壓根兒就沒有過別人!”
賈拉汗淺笑道:“既然她讓你如此幸福,我希望你能警惕些,好好的守住她纔好!”
“你什麼意思?”蕭逸風臉上的笑容斂去,漆黑是眸子定住了他。
賈拉汗說:“呵,你不是赤影幫的老大嗎?怎麼會不知道他的追隨者們已經潛入了中國,很快就會出手爲他報仇了!”
“可惡!”
蕭逸風的表情凝重起來,眉頭擰得死死的,直直的盯着地面,心情灰暗無比。
該死的薩爾,死了都不讓人消停。他的那些手下們,各個都身手不凡,倘若明刀明槍的跟他拼,他尚且有把握贏,可若是他們在背地裡玩兒陰的,他真的有些吃力了。
見到他的表情,賈拉汗痛快的笑了:“想不到大名鼎鼎的赤影也會被嚇到!”
蕭逸風哼道:“我蕭逸風是貪生怕死之輩嗎?我只是怕她們會受到牽連。”
賈拉汗淡然一笑:“我也是!”他伸出手,把一張疊着的紙遞了過來。“給你,拿着,我不會讓她們的生命受到威脅!”
“這是什麼?”蕭逸風接了過來,打開後,驚訝的眯着眼,看着賈拉汗:“你把他們的名單給了我,不怕遭到他們的報復?他們是什麼樣的人,你該比我清楚!”
賈拉汗清笑道:“這是我的事兒,不勞你操心!我走後,請你好好照顧她們,如果有一天,被我聽到她受到了委屈,我還會回來的!”
蕭逸風收起名單,篤定的說:“不會有這一天的!你永遠都沒有機會了!”
賈拉汗疲憊的閉上眼,嘆息着:“是呀,我是沒有機會了,也該走了!”
離開時,蕭逸風忽然開口說:“謝謝你,賈拉汗!”
賈拉汗扯了扯嘴角,緩慢的的說:“也謝謝你,幫我保持了在她們心中的光輝形象,請善待小玉,她值得你用最深厚的感情去愛……”
私人飛機隆隆起飛了,載着滿腹的心酸與失落,飛向遙遠的美國……
苗小玉緊緊的依偎在蕭逸風的懷中,嗚咽着:“他受了重傷,可是卻一個人去了那麼遠的地方,嗚嗚嗚…。”
蕭逸風安慰着她:“不是把小秀派給他了嗎?小秀是個善良的女孩兒,會好好照顧他的。”
苗小玉淚流連連的看着消失在天邊的飛機,喃喃自語着:“賈拉汗,一定要好起來啊!”
轉眼,七個月過去了。
產房外,蕭逸風正襟危坐,雙手握拳放在膝蓋上,眼睛目不斜視的盯着產房的大門。臉上清清楚楚的寫着:“我很緊張!”
林雨薇和苗千葉則在他的眼前來回晃盪着,走來走去,走來走去。
“菩薩保佑,讓我女兒能平安生產,阿彌陀佛,阿彌陀佛…。”
林雨薇叨咕着,一回頭,看見了面部緊繃的女婿,正像小學生那樣,端端正正的坐在那裡,屏息凝視的注視着產房。尤其聽到女兒在產房裡痛苦的呻吟,每次傳出來一聲,他的拳頭便握緊一分,指節由於握得太緊,已經泛白了,可他沒有分毫要鬆開的意思,依然不斷的握着,握着。
“阿峰,你不用太緊張,女人生孩子都是這樣的!”林雨薇雖然也緊張,但她覺得自己的心裡素質比女婿強多了,看着女婿緊張的那副樣子,她不由得放下自己的情緒,趕來安慰他!
“——啊——”又一聲慘叫傳來,蕭逸風的臉頓時又黑了幾分。“媽的,不生了,擱肚子裡養着!”蕭逸風終於忍不住了,從椅子上跳了起來,直奔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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妞們,乃們猜猜看,小玉生滴是男孩兒還是女孩兒捏?生幾個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