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說,一輩子生死相許,不過只是個最美的謊言而已。——南宮若水
“相思起罷難復抑,吹紅又是柳絮語。”
風一起,地面上大片大片的白色花瓣揚起,纏着女孩的長髮一起飛舞。
女孩一直就站在那裡,像一尊雕塑,動也不動。
只是緋紅的脣瓣微微起合,像是在念叨着什麼。
當洛寒及隨後趕到的玉忘情首先見到的便是這麼副景象。
長髮飄飄,裙角飛揚。
她在那裡,着一襲白裙孤獨地轉着舞步,彷彿,這世間所有的浮躁與喧囂於她而言都是不存在。
舞步配合曼妙的身姿,極爲好看。
洛寒和玉忘情半點都不敢驚擾,目光更是自打放在她身上從未遊離。
一舞作罷,女孩轉過身,對着他們淺淺一笑,不言一語。就站在原地看着他們,也像是透過他們看着遠方。
“若若……”洛寒怔怔看着離自己不遠處的女孩呢喃着。
腳步仍是不敢邁出一步。
這是他們自從吵架,隨即她昏迷後的第一次面對面。
洛寒心裡不禁有一絲難言的膽怯。
當初,他和她因爲去幽州而置氣,雖然南宮若水使他生了氣,可後來,他如何還能不原諒她。
可是……
他不知,南宮若水是否和他一樣原諒了他,畢竟,當初,他走的那麼決絕。
“呵,你終於醒了。”
冷不防的,洛寒身旁的玉忘情突然幽幽地對着南宮若水莫名其妙的說了一句。
本來算是一句關心的話語卻硬是被他的語氣所轉化了。
帶着點失望。
“怎麼?我醒了破壞了你的計劃?”對面的南宮若水幾乎是瞬間收起了笑靨,面如冰霜的回擊着了玉忘情。
“不不不,怎麼會呢?”玉忘情搖頭,原本有些埋低的眼睛擡了起來,直視着南宮若水,隨後的語氣一如毒蛇般令人窒息:
“你不醒?計劃如何開始?”
“只是不知到底誰是誰的棋子?”南宮若水冷笑,微微勾起的那抹點弧度也是那麼的風華絕代。
“若兒,你還是你,一點沒變。”
玉忘情怔怔看了南宮若水半晌,隨後,嘆息一聲,頗有感慨的道。
話鋒轉得極快。
而南宮若水則是一點沒有猶豫,回道:
“是嗎?你卻是變了許多。我竟是不明白了,這千年的寂寞,竟可使你連取向也變了。”
“誰說不是呢?你說的一點不錯,的確是這千年來,實在是想不到,我的死對頭竟會讓我喜愛到如此地步。而我昔日愛的人,卻無端成了我的情敵。你說是可笑不可笑?”
玉忘情的這段話像是說聽南宮若水聽的,也像是在問着自己。
“是呀,當年,你爲了我,費盡心思奪權,製造殺戮,甚至殺了他。而現在,又是同樣的費盡心思,殺人奪權,製造紛端,唯一改變的是,這一次,你卻是不想得到我了,反而是當日你的情敵。玉忘情,你累麼?”
南宮若水的聲音總是那般清冷但也不至於是冰冷,而冰冷如伊晴憶萱。
面對玉忘情,她話里語氣波動還是蠻大的。
而在一側像是被你來我往對話打着啞謎的南宮若水和玉忘情忘了的洛寒則是徹底懵圈兒了。聽着兩人的對話,他表示,實在是心累的很。
裡面的信息量實在是大的驚人。
隱隱約約,他似乎聽了明白了一點。
只是他還是乖乖的求解答:
“什麼千年來,什麼爲你爲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