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姿面紅耳赤的說道:“鄭姐姐,我知道我這個要求很過分很過分,但是……我想做母親跟我有條件養育孩子是兩碼事啊!我怎麼可能讓孩子揹着私生子的名聲長大呢?給了您,才能讓孩子有一個健康、有愛的成長環境,纔對得起我唯一的、可憐的孩子啊!”
鄭焰紅終於失去了所有的耐心,冷冽的盯着黎姿說道:“小姿,無論你說的是真是假,無論你把你自己塑造的有多高尚善良,我只能告訴你一句話---你說的這些情況,我一個字都不信!”
黎姿看鄭焰紅冷冰冰說完,站起來就要離開。(。)她一急就撲過去拉住了她的手哀求道:“鄭姐姐,你相信我的誠意好嗎?今天我說的話句句是實,若有半句假話,讓我天打五雷轟!求您了,就給我的孩子一個正常的家庭,一對可以讓孩子日後引以爲傲的父母吧!”
鄭焰紅已經氣得手足冰涼,勉強提着一口氣站着,也是想趕緊回房間裡去可以不用裝得這麼辛苦。胸口一陣陣刀割般的劇痛讓她雙眼發黑,被黎姿搖晃的布娃娃般隨着擺動着,聲音卻一如既往的冷漠,彷彿在述說跟她完全無關的事情一般淡淡說道:“黎姿,如果你可以確定你所謂的懷孕一定是趙慎三導致的,你可以直接跟他交涉,我不感興趣。而且我也不認爲我有那麼高尚,可以容忍我的老公跟你生的野孩子。但有一點我可以承諾你,那就是隻要趙慎三當着我的面認下了你這筆爛帳,我立刻給你騰位置走人,讓你們倆給孩子當驕傲的父母吧,我自己有兒有女,不缺你這個野……呃,孩子。”
黎姿覺得目的差不多達到了,如果真惹惱了鄭焰紅,對這個滿身煞氣不怒自威的女人,她還真是不敢輕易挑釁。就趕緊做出很受傷的樣子,伸出一隻手揪住自己的胸口,哀哀的低喊道:“天哪!我該怎麼辦?鄭姐姐,你說我該怎麼辦?如果讓趙大哥知道我告訴了您真相,他會恨死我的!他一定會恨死我的……他那麼那麼愛您,我也答應了不泄露跟他的情緣的……只是我也是女人啊,爲了我的孩子,我萬不得已跟自己打了一個賭,賭的就是您的寬仁大度跟對孩子的惻隱之心……看來,我錯了……鄭姐姐,您能當做沒見過我嗎?我不會去打擾你們的生活了,別告訴趙大哥我見過您行嗎?他一定會找人殺了我的……”
鄭焰紅一口氣涌上喉頭,覺得一陣心慌氣短,拼命往下一咽,一口甜腥的東西就被她硬生生嚥了下去,她擡手打掉黎姿依舊拉着她的一隻手,轉過身就走了。從後背看,她的步伐依舊是穩定的、不疾不徐的,看的依舊在假哭的黎姿一陣陣懊喪,也不知道自己這招苦肉計到底達沒達到效果。
衝進電梯,鄭焰紅就不得不靠在廂壁上,她明白此刻她還不能倒下,電梯裡面是有監控的。就算是死,也要回屋裡一個人死掉,決不能讓黎姿那種賤女人看了笑話去。
掏出房卡打開自己的房間,關上門鄭焰紅就扔下包,雙手捂住胸口,胸口撕裂般的疼痛跟喉頭壓抑的一團堵塞物幾乎讓她透不過氣。她下意識的一張口,一團殷紅的鮮血猛地噴灑在地板上。她看呆了,腦子不會轉動了一般,自覺心如死灰,順着門緩慢的就滑了下去,靠在牆上就失去了知覺……
不知道過了多久,鄭焰紅悠悠的醒來了,她覺得剛剛迷糊中彷彿一直有個焦灼的聲音在喊她:“紅紅,醒來,紅紅,回來啊!紅紅,回來啊!”
她睜開眼,卻發現自己不知爲何坐在地上,眼前的淺灰色地毯上,觸目驚心的橫陳着噴射狀一攤血跡。
“哎呀,我在哪兒?三,你在叫我嗎?”鄭焰紅夢囈般的呢喃着,慢慢的轉動着腦袋,尋找着叫醒她的聲音。
她的心裡充滿了哀傷跟不情願,因爲她覺得她那麼累,那麼困,那麼不願意醒來。潛意識裡彷彿始終有一種莫明的恐懼,讓她覺得醒來後就要面對什麼讓她生不如死的痛苦一般,想要逃避在神志不清的迷糊當中,哪怕就此死掉也好過凌遲般的痛楚。
爲什麼怕?又爲什麼痛?屋裡發生什麼了,爲什麼地上有血跡?鄭焰紅努力的轉動着腦袋,突然覺得嘴邊有什麼東西十分難受,緊巴巴的粘在嘴脣上,她擡手擦了擦,黏糊糊的塊狀物立刻轉移到了手上,她把手傻乎乎放在眼前看時,只見紫黑色的血痂粘在她玉一般的手上,看起來那麼的觸目驚心,那麼的殘酷可怕。
“啊!”鄭焰紅自以爲發出了一聲尖利的喊叫,其實從她沙啞的喉嚨裡僅僅發出一聲含糊的聲音。無數的片段電光火石般的在她腦子裡飛旋,終於匯攏成了一個完整的人像。準確的說是一大一小兩個人,那大人是一個**的美女,懷裡抱着一個眉眼酷似趙慎三的孩子,衝着她得意的說道:“鄭姐姐,我抱的是誰還需要做dna鑑定嗎?若非趙大哥的親骨肉,能長得如此相像嗎?妄他那麼愛你,你給他生過親兒子嗎?可我有!哈哈哈……鄭姐姐,你輸了,你輸得好慘,從今天起,趙大哥就是我的了!”
兩行淚,悽然的從鄭焰紅臉上滑落,心裡,有東西碎裂的聲音,她聽的清清楚楚。{免費小說}以往視若生命的感情大樹,外表看似依舊枝繁葉茂,只有她看得見樹幹內部,賴以傳遞養分的脈絡已經根根碎裂,汁液外流潰不成樣,再想修復猶如癡人說夢。
手機在衣袋裡震了又震,此刻她才感覺到,下意識的摸出來,卻看到無數條趙慎三的未接來電跟短信息,最近的一條信息顯示在屏幕上:“老婆,剛做夢你吐血了,一直不接電話,是睡着了還是不舒服?速回電!”
“扯淡!”鄭焰紅很奇異的並沒有感受到特別的痛,她木然的把手機扔在地上,支撐着爬起來想站起來,怎奈渾身無力的哪裡能行?無奈何之下手足並用爬到牀邊,可憐她渾身的力氣就如此近距離的爬行就用光了。除了鋪天蓋地的眩暈,就是從骨頭縫裡透出來的徹骨寒意,自忖萬難有力氣爬上牀,只好勉力伸手把牀上的被子拉下來裹在身上,就那樣在地板上再次陷入了沉睡,或者是昏迷中了。
等鄭焰紅再次醒來,觸目就是一片雪白。白的牆,白的被子,雪白的一個世界。
“解脫了,原來,天堂真是白的,像我的婚紗……”鄭焰紅感到莫名的一陣輕鬆,輕輕的說道。
“呸!我的大侄女兒,您可真逗,嚇得我魂飛魄散的半宿守着你,就差沒哭天搶地了,您醒來倒以爲進天堂了嘿!”一個熟悉的聲音調侃的說道。
鄭焰紅慢慢的轉動眼睛,就看到二少坐在她面前,滿臉的慶幸看着她做鬼臉。
“二叔,我在哪兒?您怎麼會在?”鄭焰紅覺得自己不敢用力思考,腦子一轉就疼得難受,懵懂的問道。
“唉!我怎麼知道你爲什麼會來這裡啊?也怪了,我把你送到友誼賓館的時候你還好好的去睡了。下半夜趙慎三瘋了般給我打電話,哭的什麼似的說他夢到你吐血暈倒了,給你打電話發短信都沒回音。一開始我覺得他發神經,就給你打電話試試,沒想到你還真不接。那時候也沒覺得怎麼樣,還是怪趙慎三小題大做,沒準你是調了靜音睡覺了,畢竟我走的時候你精神的跟小豹子一樣呢。被趙慎三纏的實在沒法了,就讓賓館前臺往你房間打電話,還是沒人接,這才覺得不對頭。讓服務員用備用房卡打開門,就看到你吐了一地血暈倒在地毯上……唉,這不就一邊讓賓館把你往醫院送,我就馬不停蹄趕過來了嗎?”二少繪聲繪色的說道。
“二叔……”一陣委屈涌來,鄭焰紅淚如泉涌:“您……您幹嗎救我?我倒是覺得不省人事挺好……”
“唉!丫頭,我把你在醫院安置好後,納悶我走後你遇到了什麼事情能引發以前車禍留下的舊傷因情緒激動而復發?醫生信誓旦旦的說必然是讓你痛不欲生的變故,否則絕不可能讓癒合已久的肺部創傷裂開。我當時氣死了,心想在我們家門口,我安排的客人還能遭到誰的恐嚇打擊不成?一怒之下去了友誼賓館,調出監控看了,也知道你遇到了誰。”二少低沉的說道。
鄭焰紅勉強不願意想起來的東西終於被殘酷的翻了出來,血淋淋的擺在她面前。她的臉色白的嚇人,淚水不受控制的紛紛而落,卻什麼都沒說,連哭泣的聲音都沒有一點,甚至,哽咽聲也沒有。
二少嚇了一跳,湊近她的臉,不放心的伸手探了探她的呼吸,方發現她還是呼吸着的,鬆了口氣說道:“丫頭,事情我大概都知道了,你們女人都喜歡鑽牛角尖,那我就不勸說了,省的刺激你。黎姿那賤女人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當初還跟我有過一段露水姻緣呢。純粹一個利益動物,你如果上了她的當其實是很傻的,我已經……”
“別說了……二叔您別說了……”鄭焰紅終於說道:“我不想聽到這個名字了,就算她是**,也總得趙慎三心甘情願的才能發生露水姻緣,就衝這點,我跟趙慎三就沒有將來了……”
“唉!得,我不勸你了。你只要明白一點,那就是無論怎樣,不能讓自己受傷,你氣死了,不白白便宜黎姿那賤貨了嗎?”二少嘆息着說道。
“醫生說我怎麼了?啥時候能出院?安省長還在等我呢。”鄭焰紅明白自己決不能就此死在這裡,她避開一想起就心痛如絞的感情問題,就想到了自己的處境,趕緊問道。
二少說道:“我在你房間地上撿了你的手機,早上也接了安省長給你打的電話,跟他說你昨晚在雪地上滑了一跤舊傷發作,我送你在醫院救治。安省長上午來看過你了,因爲白天的活動他必須參加,把你拜託給我忙去了。”
“什麼?安省長來看過我?我怎麼不知道?我昏迷很久了嗎?”鄭焰紅問道。
二少一笑說道:“你以爲呢大小姐?現在是北京時間15點零五分,我是昨夜三點鐘把您送到醫院的,您自己算算看昏迷多久了?老爺子跟家裡人上午也都來看過你了,怕影響不好我把他們都趕走了。云云想留下照看你,但小毛頭要吃奶也被我趕走了。”
鄭焰紅不好意思的說道:“真是太麻煩您了二叔。唉!沒想到給您添這麼多麻煩。”
二少一曬說道:“說什麼呢,咱們的情分難道都是說說便罷了的嗎?你跟小三子幫我們辦的事情我說過謝謝嗎?什麼叫親人,不一定非得是一個娘生的纔是真親人,肝膽相照纔是。”
“醫生怎麼說我的傷了?”鄭焰紅急於趕緊離開,就問道。
“沒什麼大不了的。你以前遇到過車禍對吧?當時肺部可能被骨折的骨頭刺破過,癒合的傷口畢竟脆弱,你一口氣憋着上不來,就把創口給憋開了。所幸你噴出積血後沒有繼續內出血,不需要手術,保守治療一段時間,等積在肺裡的血腫散掉就好了。”二少說道。
“是的,我車禍有一根肋骨碎了無法修補,當時整根取出來了,所以,我是少一根肋骨的。沒想到古人說的一怒之下舊傷崩裂居然真是有的,看來我也跟周瑜一樣氣量不大。得虧二叔救了我,否則狂噴鮮血而死的話,可能也算得上一段傳奇了。”鄭焰紅滿心的痛楚都被勉強壓下去,撐着跟二少開起了玩笑。
二少怎麼不瞭解她內心的苦痛呢?他昨夜衝到醫院看到被賓館送來的、命懸一線的鄭焰紅,得知是在友誼飯店遭到了強大的刺激才導致的,立刻就氣得不行。心想他的客人都能在眼皮子底下被欺負成這樣,那以後在這四九城裡也別混了。
二少擔心的看着鄭焰紅,卻沒想到昏迷中的她低聲呢喃道:“既然你們有了孩子,我成全你們,我退出……”
跟醫生討論過鄭焰紅的病情,知道只要靜養不會有生命危險之後,明知有蹊蹺的二少立刻懷着一腔暴怒去了友誼飯店,想找出導致這場慘禍的根源。
踏進鄭焰紅的房間,看着地毯上觸目驚心的血跡,二少的惱怒達到了頂點。聽着賓館詢問需不需要報警?他冷靜的決定還是自己先了解一下情況再說,就去了監控房調查了當晚的情況,立刻發現了黎姿。
發現約了鄭焰紅談話的人是黎姿後,二少馬上聯想到了鄭焰紅昏迷中的囈語,又聯想到趙慎三在京時跟黎姿的糾纏,他瞬間推測出黎姿一定是用懷了趙慎三的孩子傷透了鄭焰紅的心,才導致那要強的女人強撐回房間才嘔血暈倒的。
對黎姿的話,二少根本就不信,懷着對鄭焰紅的憐惜,他決定替鄭焰紅跟趙慎三解開這個謎底,若是真懷孕就想法子控制住黎姿,等趙慎三來了自己決定如何解決,如果是假的,他會讓這女人嚐嚐自作聰明的苦頭的,決不能就這樣白白的讓鄭焰紅遭受無妄之災,讓他京城二少落一個連客人安全都無法保障的名聲。
二少發現是黎姿搗鬼,再想想鄭焰紅那麼威風凜凜一個人,居然氣的舊傷發作吐血暈倒。要不是趙慎三鬼使神差的做了個怪夢,神神叨叨的半夜驚醒他發現了的話,沒準真會因搶救不及時而死在屋裡都沒人知道!他一陣心疼,覺得鄭焰紅真是可憐;更加氣憤,氣憤黎姿不該欺負他的客人;繼而自責,心想如果他不多事安排鄭焰紅住在這裡,讓她回駐京辦的話也就不會遇到黎姿,更不會引發這場事端了。歸根結底,這場禍事他也要負很大的責任纔對,那就不能聽任黎姿陰謀得逞,必須要出面替鄭焰紅討還公道。
黎姿也是太得意了,她覺得刺激了鄭焰紅之後,一定會成功引發趙慎三夫妻間的矛盾。兩人一旦分離,她再纏上去糾纏趙慎三,不愁那男人不上套。所以,鄭焰紅走後她並沒有離開友誼賓館另外藏起來,而是大模大樣的住進了她原本就開好的房間睡覺去了。
黎姿正懷着美夢睡得香甜,猛然間覺得牀前站了一個人。她驚愕的坐起來,立刻發現自己並非做噩夢,的確有個人帶着滿臉的戾氣站在牀邊,是二少。
“……二公子,您怎麼進來的?您……您找我幹嘛?”黎姿心知不妙,鄭焰紅跟二少家的關係她早就通過葛鵬跟白少帆知道的十分清楚,心裡第一個反應就是鄭焰紅不想讓她去糾纏趙慎三,委託二少要對付她了。就趕緊用一雙妙目水汪汪盯着二少,假意拉被子遮掩,其實卻故意把**露出來半截,滿臉嬌羞的問道。
“收起來吧,本少爺不稀罕!”二少像看石頭一般從她美好的胸口掠過,好整以暇的坐到沙發上說道:“穿戴好跟我出去一趟。”
“啊?大半夜的您要幹嘛?我沒有得罪您呀二公子?”黎姿心知不妙,膽怯的問道。
“別怕,我也不打你不罵你,就讓你陪我去醫院看個病人。是個女病人,得空幫我照看一下就行。”二少雲淡風輕的說道。
黎姿心裡一寬,但很快就意識到自己太幼稚了,是什麼樣的女病人能導致二少破門而入來找她呢?二少在京城想找個照看病人的陪護有多容易,幹嘛巴巴的來找她呢?
“呃……按理說二公子想起我是我的福分,能替二公子分憂更是我的榮幸,只是我……我也不舒服最近,很抱歉恐怕不能替您效勞了。”黎姿嬌滴滴說道。
“廢話少說,是你自己乖乖起來跟我走,還是我叫幾個人進來把你擡到醫院去?給你十秒鐘自己選擇。”二少終於失去了耐心。
“什麼?您要怎麼樣?我可沒惹你那二公子!”黎姿懼怕的叫道。
二少陰狠的看着她說道:“你是沒惹我,可你惹鄭焰紅了!她是我們家老爺子認的親孫女,是我這個叔叔親自送進友誼賓館來的,你丫的也敢耍幺蛾子欺負她?現在她被你氣的吐血昏迷住在醫院,我希望你老實點過去看看她,等她醒了哄她開心。她好你才能好,她出了事你一定要原樣奉還。”
黎姿心裡一陣紛亂,又驚又喜又怕的。看着二少的樣子,知道不遵命萬難逃脫。她也很明白好漢不吃眼前虧的道理,趕緊乖乖的起來穿戴好了跟着二少到了醫院。誰知走進醫院,二少一奴嘴,過來兩個膀大腰圓的看護婦,一左一右的夾着她把她弄進了一間檢查室,不顧她的反抗把她按倒在檢查臺上,冰涼的超聲波探頭就放上了肚皮。
一陣掃描之後那個大夫輕蔑的對跟進來盯着的二少說道:“根本沒懷孕!”
二少一陣冷笑:“確定嗎?會不會胚胎小看不清楚呢?”
大夫說道:“絕無可能。這女人子宮內膜正處於剝離期,肯定正在來例假,不信可以讓護工檢驗一下。”
二少輕蔑的一奴嘴自己先走了出去,那兩個護工毫不手軟的扒下了黎姿的內褲,果真見衛生巾上都是經血,足見大夫的檢查是千真萬確的。
黎姿這才明白上了當,二少拖她來醫院是證實她的謊言的,根本不是讓她看護鄭焰紅。此刻已經拆穿了也無計可施,垂頭喪氣的走了出來。
“還能唱下去嗎?唱不下去就給我滾回友誼飯店老實呆着等我的話,沒我的允許不許離開。期間如果再讓我知道你騷擾鄭焰紅或者趙慎三,那可是你自己找不痛快了!哼!”二少看垃圾一般看了她一眼,轉身就走了。
黎姿惶恐不安的低着頭急匆匆出門消失在風雪中了。二少卻知道萬一鄭焰紅不依不饒,還得黎姿出面作證,就打電話安排了一下,纔去鄭焰紅病房了。
這就是鄭焰紅昏迷後二少做的事情,但他看着鄭焰紅對這件事如此的排斥,自然不會邀功請賞般的說出來,也就提也沒提黎姿這檔子事兒。心想趙慎三馬上就到,常言道小夫妻牀頭打架牀位和,解鈴還須繫鈴人,家務事還是讓那個混蛋小子自己負荊請罪吧。
聽着鄭焰紅苦中作樂般的開玩笑,二少很是欣賞這女人打落門牙肚裡吞,風度卻絲毫不減的氣度。就笑着說道:“少一根肋骨好啊,跳舞的楊麗萍女士爲了身體柔韌,故意抽調一根肋骨呢。可惜你不跳舞了。”
兩人正在說話,一個雪人一頭撲了進來,衝着鄭焰紅的牀就栽過去,摟住她的腦袋,老牛般發出一聲哭吼:“紅紅啊,你可嚇死我了啊!”
二少一看是趙慎三,趕緊站起來想出去,給他們夫妻自行解決的機會,誰知鄭焰紅冷冰冰的說道:“二叔,把這人弄開,我身上疼。您要是走了我馬上起來出院,死活由他去。”
趙慎三嚇得魂不附體,趕緊放開手退開幾步,惶恐的說道:“老婆,你可別做傻事,我可以不打擾你的。”
“請你出去,我看到你噁心。”鄭焰紅冷冽的說道。
“紅紅,何苦呢?可憐他昨夜到現在因爲擔憂你,只差沒急死在路上了,把我電話都打沒電好幾次。你就給他個機會解釋好不好?”二少無奈的勸說道。
鄭焰紅不知道怎麼撐着一口氣猛地坐了起來,緊盯着趙慎三清晰地說道:“你不出去我出去行了吧?我給你們騰地方!”
二少跟趙慎三看着鄭焰紅說着就要下牀穿鞋,覺得情況不妙,慌忙就要攙扶阻止。誰料她創口剛剛止血,這麼一激動又是一張口,一口鮮血狂噴出來,人就石頭般栽倒回枕頭上了。那張臉上除了嘴角的鮮血驚秫的猩紅着,其餘的地方全是沒有生命般的瓷白色。
“不要啊!紅紅!”趙慎三慘叫着撲過來,把她失去知覺的身體緊緊攬在懷裡,直着嗓子叫喊:“大夫,大夫啊!紅紅,你別嚇我!”
二少憤怒的一巴掌把趙慎三揪起來,一腳就把他踹倒了,嘴裡說道:“你別叫喊了,滾出去在門外守着,沒準她就活過來了。”
趙慎三還想撲過去抱住鄭焰紅,又怕刺激到她,不過去又委實放心不下,只好可憐的坐在地上哭。醫生聞聲衝進來,趕緊幫鄭焰紅躺好,又給她靜脈注**一支強心劑,看她顏色慢慢緩了過來才放心。
“病人不能再受刺激了,如果創口頻繁破裂,引發大面積內出血的話,那可就不得不動手術切除肺部了,萬一引起嚴重後遺症,病人隨時可能因血液堵塞氣管窒息而死。你們家屬可要負全責的。”醫生說的話永遠都是殘酷而不帶絲毫感**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