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水府每天都是熱熱鬧鬧的,再過半個月就是水嶼帆的大婚之日了,水嶼帆也每天忙得不可開交。段魂從回來就一直想看看她未來的嫂子張什麼樣,今天跟水夫人說相見,水夫人告訴段魂:“大婚將至,男女雙方不宜見面,兩家也都是通過媒人說話的,你一個女方家中的人,不方便見,等你大哥取回來了,有的是你見的地方。”
水夫人都這樣說了,不管段魂怎麼撒嬌哼唧,在水夫人這裡就都沒用了,段魂就轉向了另一個人。
“大哥,未來嫂子漂亮嗎?”
一個還沒出嫁的妹妹這樣問當哥哥的,水嶼帆瞬間就不知道該說什麼了,隨便敷衍段魂。
“等你自己見了你就知道漂不漂亮了。”
“我現在就想看,大哥想辦法讓我見見吧。”
“葉兒,大婚之前男女雙方不能見面,等大婚之後,哥哥讓你看個夠好不好。”
若是以水靈葉的性子,一直都稱呼水嶼帆爲“哥哥”,知道段魂是乾重宮宮主,而且這次段魂回來之後,大家也都感覺到段魂比之前的“水靈葉”活潑了很多,這樣的“水靈葉”稱呼水嶼帆爲“大哥”,水嶼帆就算剛開始有點不適應,現在也都慢慢地接受了,不過水嶼帆更加習慣段魂喊“哥哥”,他自己也依然用這個稱呼。
“大哥——”段魂的撒嬌哼唧依然沒有用。段魂依然沒有放棄,把目標轉向了最後一個任務——淤清。
“表哥,未來嫂子肯定很端莊賢淑吧。”段魂這話跟之前不同,是擠眉弄眼地跟淤清說的。
不知道段魂是不是故意的,跟一個未婚的成人男子說這樣的話,還擠眉弄眼的樣子。看着段魂的樣子,淤清一臉冷汗,想把段魂扔出百里之外。
“不知道,沒見過!”
古代的官家女子都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淤清說沒見過,段魂相信。
“那你想不想見見。”段魂眉毛一挑一挑地很期待地看着淤清,問到。
淤清看着段魂這個樣子下問出這樣的話,渾身汗毛都倒豎了起來。“不想!”
“哎呀,怎麼能不好奇呢,表哥,我想看看,我們一起去看看吧,我也不知道未來嫂子的家在哪兒,你肯定知道,咱們一起去看看吧。”
段魂一臉流哈喇子的樣子說着這話,讓淤清更加尷尬,也很生氣段魂說出這樣的話,自己喜歡的人是誰段魂是清楚,更何況要去偷偷摸摸看的還是和自己同歲的兄弟爲過門的媳婦兒,段魂說這樣的讓淤清感覺自己就
像是被侮辱了一樣,就算是脾氣再好的人也有生氣的時候。
“胡鬧,什麼樣的禮數你不知道嗎!”說完淤清就轉身離開了,一方面是真的生氣,另一方面是覺得尷尬,再呆下去,淤清不知道自己該怎麼應對段魂的胡鬧行爲。
段魂也知道自己胡鬧,並不是一定要提前見到嫂夫人段魂才滿意,段魂找水夫人、找水嶼帆、找淤清,只是不想自己閒下來,就算是來到了這個天天爲了大婚之日而忙碌的水府,真正段魂能做的卻沒有多少,偶爾家裡來個客人,段魂也只能在後院中呆着,閨閣女子不能隨便見客人,這樣的段魂很容易閒下來,只要一閒下來,羅旗爲自己擋劍倒在自己懷中的情景就總是顯現在腦海中。
段魂想羅旗,卻沒有見到羅旗的方法,段魂只想大聲的嬉鬧,掩蓋住自己內心中的那份思念羅旗的空虛。
段魂思念的羅旗這個時候還依然在判官焱的牀上躺着。
判官焱正在書案前辦公,突然感覺到牀上有動靜,走到牀前一看究竟,從羅旗緊閉的雙眼中能看到羅旗轉動的眼珠,羅旗這是要醒了嗎?判官焱對羅旗的動靜都感到驚奇,身體已經嚴重虧損的羅旗竟然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把迷藥草的藥力驅散到這個地步,判官焱不知道該說是他牀的位置好,還是羅旗的內心強大。
接下來的時間裡,判官焱就一直在書案前工作,現在的羅旗隨時都會醒過來,就算他的這個宮殿設下了結界,羅旗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裡把藥力驅散到這個地步,就有可能突破他的這個結界,如果羅旗用蠻力突破他的這個結界,那麼乜巫的一切心思就都白費了,羅旗身上那些還不算穩定的陰損之氣會因爲他打破結界的衝力而消散,羅旗就有成了那個羸弱的羅旗。
羅旗會不會在身體這麼虛弱的情況下還硬要去突破結界呢?如果是爲了段魂,判官焱相信羅旗可以做到,所以判官焱只能在這裡守着,以防出現任何可能性的意外,辜負了乜巫的託付。
十數個小時之後,羅旗慢慢地睜開了眼睛,看看四周的環境慢慢地坐起來。
“你醒了。”判官焱走到羅旗身邊,坐了下來。
羅旗大致想了一會兒,摸摸自己身上本來應該是傷口的位置,已經連一個傷疤也沒有了。
“我怎麼會在這裡?”
“如果不是乜巫,你現在恐怕早在那個女人懷裡煙消雲散了。”
“對了,段魂怎麼樣了,我突然感到她有死亡的威脅,她現在怎麼樣?”被判官焱提醒了這麼一下,羅旗馬上就想起了當時的具體情況,急切地連問兩個“怎麼樣”。
“她還好好做她的人,有你在,咱們地府的小鬼們還沒有哪個敢去收她的魂。”
判官焱面無表情、語氣中不含感情地說着,羅旗還是從中聽出了嘲諷之意,判官焱的關心也表露無遺,羅旗沒有任何反駁的理由和權利。
“我想看看她。”
判官焱對羅旗的請求沒
有做出任何迴應,而是轉向另一個話題。
“羅旗,你現在能感覺到自己的身體狀況嗎?”
“感覺自己的陰損之氣恢復的還可以,可是還是很乏力,感覺比之前陰損之氣受損時更乏力,怎麼會這樣?”
“爲了治你的傷,給你餵了一種麻藥,這個麻藥只能通過你自己運轉自己體內的氣把它驅逐出體外,別無他法,你現在醒了就好好在這裡養傷吧,等你把藥勁都逼出體外了你就隨便到人間找那個女子吧。”
聽到後面,羅旗都雙眼冒金星了。
“真的嗎?”
“就算不是真的,能攔得住你去找她嗎?”
“嘿嘿”,羅旗有些尷尬地笑了,不過也笑的很開心。
“不過有一點,你沒有把體內的麻藥逼出乾淨之前,不能出我這府邸,沒有什麼地方比我這裡更適合你養傷了。”
事實確實如判官焱所說,整個地府,只有他這個府邸中的陰氣是最勝的。
“是,判官大人。”
在判官焱看來,羅旗笑的傻乎乎的,真是因爲能去看段魂開心的不得了呢。
“好了,你休息吧,我也要忙工作的事情了。”
“是,判官大人。”
判官焱起身回自己的書案前,羅旗沒有再躺下休息,而是抓緊時間就開始打坐運氣,搜尋着自己體內多餘的東西。
羅旗在養傷期間,也一直念念不忘段魂的樣子。
距離水嶼帆大婚的日子越來越近了,每天都有陸陸續續的客人來向水嶽涵道喜,這天卻有個本不應該出現在這裡的人偷偷混了進來。
段魂正在院子中跟淤樂兒玩耍,卻有一個明顯是外面的男子,穿的衣服不是他們水府中的衣服,從院子連接口的拱形門向他們走近,淤樂兒先看見的那人,黑麥色的皮膚,高挺的鼻樑,目光中永遠都是堅定的神色,好像從來不曾爲了什麼事情迷茫過一樣。
淤樂兒看見那人,知道不是水府的人,嚇得藏到了段魂的懷裡,段魂這才轉身看向淤樂兒恐懼的來源,竟然是柳銘喻。
“柳銘喻,你怎麼來了?”
“小姐,柳銘喻說過,緊隨小姐身邊,小姐既然回了水府,柳銘喻定當應該跟着小姐來鄴城。”
這個柳銘喻也真是固執呢。
“不是說讓你在家多呆呆嘛,這連一個月都不到,你可好,就跑來了鄴城,小心你老婆跟你離婚啊。”
段魂說的柳銘喻跟多不成器似的,柳銘喻卻不知道“離婚”爲何?
“離婚?柳銘喻家中一切都好,謝小姐記掛。”
“唉~”段魂嘆口氣:“柳銘喻,爲了你孩子好你也應該多在家陪陪他們母子。”
柳銘喻沒有回答,顯然對段魂的話不知道怎麼回答。
“算了,這次你既然來了就留下來吧,等再回去,你一定要在家多陪陪他們母子。”
“是,小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