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柯清洗乾淨自己,由柳柊幫他上了藥。
柳柯靠坐在牀上,問柳柊:“你說有辦法讓他們逃過安祿山的追捕,是什麼辦法?”
柳柊衝着柳柯神秘地一笑,道:“大哥,你等等。”
說完,他就坐到桌子旁,就着昏黃的燭火與模糊的銅鏡在自己臉上塗抹。
全靠他有着化妝經驗,就着那麼模糊的鏡子給自己畫好了妝容。
一向鎮定的柳大公子的眼睛都瞪大了。
要知道即便他被安祿山關進天牢,都沒有這麼失態過。
柳柯親眼見到自家粉嫩嫩剛及弱冠的親弟弟變成了一個臉色蠟黃的三十多歲中年漢子。
那樣子,跟他原本的模樣沒有絲毫相同。
“這是……易容術?”柳柯好半天才回過神,問道。
江湖有易容術的傳說,但傳說也只是傳說,並不真的存在這門手藝。
但現在,柳柯相信是真有易容術了。
柳柊搖頭:“不是易容術,這時種花家的化妝術。”
柳柯:“哈?”
柳柊:“大哥,別動,我給你化妝。”
半個時辰後,柳柯也變成了一箇中年漢子,不過是四十多歲且一臉病容。
柳柊其實是想將柳柯化妝成女人的,裝自己的老婆,被自家大哥堅決地否定了。
大哥讓柳柊將自己化妝成老頭,他要裝柳柊的爹。
柳柊:“……”
柳柊給大哥畫得比自己大了個七八歲,還是他大哥。
第二天,安祿山發現柳柯逃走了,果然讓人全城搜捕柳柯。
官兵拍打院門,柳柊打開門,讓人進來。
官兵在小院子裡面轉了一圈,看到裡面住的是兩個中年人,雖然一個躺在牀上,但也絕對不可能是柳大公子。
柳大公子玉樹臨風英俊瀟灑,是范陽和洛陽不少閨中少女的未來夫婿人選,怎麼可能是個四十多歲的病秧子?
官兵離開了,之後再沒有來他們的小院。
柳柊想要買一輛馬車帶着柳柯離開,前往蜀中,但柳柯阻止了。
他不想現在離開。
他還想看到安祿山與安慶緒兩父子的結局呢。
若柳柊沒有這麼一手開掛的化妝術,他無法隱藏自己,肯定會選擇跟柳柊一起離開洛陽。
但既然有了開掛的本領,便是安祿山當面看到他都認不出他來,他還跑什麼?
留下來看熱鬧不好嗎?
他可是想看看安祿山什麼時候被自己的親兒子反咬一口。
時間就在柳柯養傷中度過,期間,兩個人都沒有提過柳榆。
柳柯是對柳榆傷到了。
他做爲柳榆名正言順的未婚夫,非但沒有逼着柳榆履行婚約,還將柳榆當成自己妹妹疼愛,希望她幸福。
柳榆是幸福了,卻是踩着柳柯而獲取幸福的。
爲了別的男人,她根本不管柳家的養育之恩,不管與柳柯的兄妹之情。
甚至逃跑前,她還斥責柳柯賣妹求榮。
柳柯對柳榆失望了,再經歷自己親弟弟不顧危險來救自己……
親近遠疏,一目瞭然。
這天,柳柊樂呵呵地來找柳柯。
此時,柳柯已經養好傷了。
他經常盯着這張四十多歲的臉出門晃盪,打探消息,安祿山的兵士沒有一個認出他。
不過,柳柯雖然有不少人脈,但此時卻不敢用。
因此,他打探到的消息始終不及柳柊多且有用。
柳柊:“哥,有好戲看了。”
柳柯眼睛亮了:“安慶緒要動手了?”
柳柊:“嗯,難爲他忍這麼久了。”
柳柯:“安祿山偏心小兒子,安慶緒擔心他的地位不穩,自然要儘快動手。”
兩個人吃過晚餐,立刻回房間休息,等到月亮升上來,兩個人換好衣服,前往安祿山的大營。
這天是正月初一,安祿山沒有住在皇宮,而是因爲犒軍而住在軍營。
就在半夜的時候,兩個人出現在了安祿山的大營裡。
這兩個人是安祿山想也想不到的,一個跟隨他多年的軍師嚴莊,另一個則是安祿山的貼身太監李豬兒。
這兩個都是安祿山的心腹,但卻都背叛了他。
但這也怪安祿山自己。
安祿山性格暴虐,對侍從和臣子非常苛刻,甚至對自己的軍師也動用刑罰,很多人都對他不滿了。
安慶緒只是稍微一拉攏,嚴莊和李豬兒便倒向了安慶緒。
只見李豬兒拿着一把大刀朝着安祿山而去,安祿山感覺到了危機,但他此時已經雙目失明,根本無處可逃。
最終,安祿山別嚴莊和李豬兒兩人給殺死了。
營帳外,安慶緒嘴角含笑地站立着,傾聽着營帳裡面的動靜。、
他的身旁站着蘭永輝。
此時,蘭永輝眼神閃爍地盯着安慶緒,心中不知道在想什麼?
不遠處,兩個黑衣人盯着這邊的動靜。
柳柊問柳柯:“大哥,需要我出手解決蘭永輝嗎?”
柳柯勾起脣:“有意思!這蘭永輝的心思也不小啊。”
柳柊:“那還要動手嗎?動手豈不是幫了安慶緒。”
柳柯:“我跟安慶緒沒有仇。”
而且,他想看看安慶緒這個連親爹都殺的傢伙能走到哪一步。
柳柊表示明白了:“等他落單,我就將人給你抓回來。”
了結這人的性命還是由柳柯親自動手吧,自己給自己報仇。
要知道,蘭永輝對柳柯下手可重了,不但重傷柳柯,還差點兒廢了柳柯的丹田。
他就是衝着要柳柯死去的。
若不是柳柊及時將柳柯救出天牢,及時給柳柯吃藥。
若是晚上那麼兩天,柳柊只能爲柳柯收屍了。
柳柯應下,這些日子,他已經知曉自家弟弟的武功比自己還要強了。
柳柯傷好之後,跟自己弟弟過過招,發現柳柊的武功竟然比自己都要。
柳柯又欣慰又有些失落,之後便用了更多時間練武。
柳柊見他如此,將自己從其他世界得到的功法給了柳柯。
柳柯能不能將功法修煉到極致,能不能在這個世界破碎虛空,就看他自己了。
那邊,事情已經結束了。
安慶緒讓李豬兒就地掩埋了安祿山的屍體,帶着蘭永輝悄咪咪地回了自己的營帳。
第二天,衆將士發現安祿山失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