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江原默契的說了一句,就好像知道她內心的想法一樣,頭一次見他這樣的配合自己。
佟偌果忽然感覺到一陣睡意,她漸漸的閉上了眼睛,在她朦朧之間,忽然聽見身邊的人說了一句,“好想現在就帶你走。”
她醒來的時候,身邊已經從江原變成了時千千,“偌果,你醒了。餓不餓啊?”
她在一旁,吃着早餐,看她醒了以後,趕緊招呼道。
她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江原呢?”
她四下看了看,尋找着他的蹤影。
時千千一聽她提起江原,氣就不打一處來,“你還說呢。那個江原還沒等我來,就走了,弄的你的針,時間都亂了。”她滿臉的反感,一點笑容也沒有了。
佟偌果忽然想起了自己半夢半醒之間聽見的那句話,忽然臉色有些不自然,“沒事的,走了就走了吧。”
時千千拿着早餐走了過來,“其實就怪勒午季,說了又不算話。”她一想起那個勒午季心就煩的要命。
“行了,你就別記着勒午季那點事了。人家也不是故意的。”佟偌果不住的幫着勒午季說話。
“就是,你看人家偌果。”勒午季在門口,就聽見時千千在那埋怨自己,看佟偌果替自己說話了,纔敢進來。
時千千看見他進來,上去就給了他一拳,“你不是開會嗎?怎麼還來這啊?”她說的是陰陽怪氣到了極點。
勒午季聽完趕緊去陪笑臉,“誒呀,千千,什麼會開一天一夜啊?我昨天真的有事開會。”
他也知道自己忽然的爽約,肯定會耽誤事情,可是他也不知道這個龍項熠到底是怎麼回事,非讓自己去替他開會。自己不知道上哪去廝混去了。
佟偌果看時千千還是一副沒消氣的樣子,趕緊說道:“好了,表姐,那個你吃飯了嗎?沒吃的話一起。”她企圖靠轉移話題,來轉移時千千的注意力。
“沒有。”勒午季趕緊坐下來,吃了起來,邊吃邊說好吃,一臉的癡漢樣子。
時千千一看他那個樣子,,也忍不住笑了出來,不再那麼大的火氣了。
吃完飯以後,時千千就準備出門去送旭晟上學去了,“這回你別跑了啊。聽沒聽見?”她一臉嚴肅的警告着。
“不敢,不敢,我一定等你回來。”勒午季的臉上全是笑意,他就喜歡這樣重情義的時千千。
等時千千走了以後,勒午季忽然收起了他的笑意,“昨天,項熠來找你了,你……怎麼不在?”
他其實是有點猶豫的,但是更多的是心裡的着急。
佟偌果一聽,身形一滯,“我去洗手間了。”她沒有看勒午季的眼神,她知道自己的理由很爛,可是她還沒準備和任何人交心這件事情。
“你的理由很爛,你知道嗎?”勒午季一眼就看穿了她在撒謊,他雖然沒有龍項熠聰明,但是這麼多年混下來,眼力還是有的。
佟偌果輕扯一下嘴角,“爛不爛,那都是你聽見的事實。”她就是不想見,不敢見,難道這樣懦弱的自己也要展露出來嗎?
“告訴我爲什麼?我以爲他不在乎,可是他在乎,事實是你在躲避。爲什麼?”他實在是不能理解,喜歡就在一起,有那麼的難嗎?
佟偌果的臉色更加難看了一些,“我覺得你那天說的很對,我已經退出了他的世界,就不應該隨意走進去了,那樣只會擾亂他而已。”
“我那天說的,都是放屁,你怎麼還當真了呢?”他現在真後悔自己之前猶豫的時候,說的那些話,現在想來根本沒有任何的價值。
佟偌果搖了搖頭,“其實你我心裡都清楚,沒有我在他的身邊會更好一些。”
她的眼角忽然有些溼潤,努力了這麼久的愛情,現在才知道真正實現有多麼的難。
勒午季知道現在他問不出來任何的結果,“雖然你我可能都是這樣想的,但是我們誰也不能替項熠做決定,不是嗎?”
佟偌果知道他說的是什麼意思,但是她現在已經疲倦了,“我知道了,我有點累了,先睡一會。”她轉過身去不再說話,就像是她睡着了一樣。
勒午季幫她蓋了一下被子,轉身窩在了沙發上,也準備要眯一會了。
佟偌果的眼淚猝不及防的流了下來,她不想替任何人決定,她連自己的決定對做不了,又怎麼替別人決定呢?
佟偌果出院的那天,勒午季開着他新買的跑車,拉風的停在了醫院的門口,時千千和佟偌果坐上去的時候,已經受盡了別人的白眼。
“我說勒午季,財不外漏這四個字,你聽說過嗎?”時千千一邊讚歎着,一邊翻着白眼,她真的不明白這個勒午季都那麼多輛車了,爲什麼還是要買。
勒午季在前面一手把着方向盤,“你懂什麼啊?這不是偌果出院嘛,怎麼也要開輛好車出來。”他滿臉的意氣風發,臉上全是得意的微笑。
“你快得了,還往我們家偌果身上賴了,你坦白吧,是不是相中醫院的小護士了?”她語氣中帶着輕微的怒氣,但是更多的還是調笑。
佟偌果已經完全服了他們兩個人了,一見面就吵架,一見面就吵架,真是一對歡喜冤家,看着時千千幸福的笑臉,佟偌果心裡也十分的滿足。
其實住院的這段時間她已經做了一個決定,她想要離開,帶着旭晟一起,她想忘掉這裡發生的一切,找回自己內心的平靜。
“偌果,這回你在家一定要好好靜養,不要再操心那幫臭男人的事情了。”時千千說的時候,特意看了一眼勒午季。
“你看看你,什麼叫那幫臭男人,人家偌果,這叫付出。你怎麼那麼不文雅。”勒午季着急的回嘴,根本就不給佟偌果一個清淨。
“好了,你倆快出去吧,我腦袋要炸掉了,趕緊給我一個清淨吧。”她使勁的往外推着這兩個人,最後終於將他們隔絕在外。
當世界終於獲得片刻寂靜以後,她忽然閉上了眼睛,世界上最難的可能就是離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