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了林柳花的帶路,兩人花了好一會兒才終於走出了那條小巷。只是剛習慣小巷裡的陰涼,再次接觸到熾熱的陽光,齊小潔和樑曉魚都費了很大的勁兒適應。現在工作已經找到了,說好的要搓一頓,現在因爲林柳花也沒有再多的心思去吃了。
齊小潔沉默,樑曉魚也沉默,走到了公交站等公車的時候,齊小潔一看自己手裡的餃子這纔想起來自己的目的於是跟樑曉魚說道:“你先回去吧,我還有點事情。”
樑曉魚久久沒有回答,她等了很久才發現樑曉魚一直盯着她提着的餃子,齊小潔不好意思的提高了手,樑曉魚的視線也跟着上升。最後定格在她的臉上,以一種委屈的語氣問道:“你是不是要去找那個女孩?我就知道你買這些餃子也是爲了她。我都說她不是好女孩了,你還要這樣做,你難道不知道我是爲了你好嗎?”
語氣幽怨,齊小潔嘆了一口氣,無奈的解釋道:“但是我覺得她不是,而且我覺得她挺可憐的。我去找她就是想看下她的情況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在齊小潔的眼裡,雖然一直沒法親近樑曉魚,但是她還是很感激她的。畢竟這些天來她爲自己做的一些事情足以讓她感動了。但,這不是她就能聽信樑曉魚的話而放棄求知真相的理由。說白了,樑曉魚以爲能在齊小潔佔據一席之地,甚至在某些方面影響她,但是事實是,齊小潔除了有點感激她之外,壓根就沒把樑曉魚放在心裡。
“她哪裡會可憐了!”樑曉魚突然不滿的嘟喃,“你又不是沒聽到大娘是怎麼說她的。怎麼還這麼堅定不移的相信她會是好人。小潔我是爲了報答你之前收留的恩情,纔會這麼護着你的,如果你執意要去找那個女孩,那我也沒辦法了……”
報答自己的恩情?齊小潔在心裡重複了一遍,聽起來確實很不錯。不過,她還是要去找林柳花。“抱歉哈,我還是要去找她。”
實際上,齊小潔以爲樑曉魚會這樣說就是已經打算不管她了,沒想到她這話才說完,樑曉魚就尖聲吼道:“你怎麼可以這樣!我明明就是一直在爲你着想,你居然還不聽勸告!不行,我要跟着你一起去!”
在齊小潔的印象裡,樑曉魚應該是那種溫聲溫語,就算是罵人也不會很大聲的那種人,這下子她突然吼這麼大聲,反而讓她有點奇怪了。“不就是一個女孩子,如果她真的要對我不利,我又不是打不過她,你何必這麼激動呢?”
被這麼一說,樑曉魚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低下頭,也不知道在想什麼。過了一會兒,齊小潔發現樑曉魚的肩膀一抽一抽的,她暗罵一聲‘該死的’勾起樑曉魚的臉一看,這女孩居然哭了!
這算什麼發展啊!齊小潔內心一萬匹羊駝奔涌而過,簡直不能玩了。從來都只有她在別人面前哭的份,今天居然要面對一哭泣的女孩,她真的有點招架不住啊。“你怎麼哭了呢?真是的,那你就跟我一起去吧。又不是不讓你跟着我。”
無措的很久,齊小潔只憋出這麼句話,事實證明,女人也不是很瞭解女人。眼淚都掉了好幾滴了,還以爲她會順着自己的意思去做,樑曉魚哭到一半,沒憋住臉都臭了。
齊小潔還後知後覺的開始辨別方向,開始猜測林柳花會在哪裡。樑曉魚無奈的跟在齊小潔的身邊,不說也不提意見。烈日之下,兩人很快就累出了一身汗,可是還是沒看到林柳花的身影。樑曉魚擦了一下額頭的汗,“小潔,還是回去吧,這個城市這麼大,你怎麼可能找得到她。再說了,你跟她又不是什麼很熟的人,你何必爲了她這麼拼命。”
齊小潔搖搖頭,“你要回去就先回去吧。我對她有種特殊的感覺,找不到她我總覺得不安心。”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樑曉魚的臉上的血色瞬間退去,似乎有點不知道應該怎麼辦。“可是,我擔心你呀,小潔。”
想了一會兒,樑曉魚還是打算使用苦肉計,把自己弄的更可憐一點。齊小潔皺着眉頭,心裡有點奇怪,爲什麼樑曉魚一直都在勸自己回去呢?她的腳步停下,轉身,跟樑曉魚剛好面對面,這才發現樑曉魚的臉色蒼白,不過明顯不是因爲天氣太熱才引起的。
她摸着下巴,若有所思的說道:“樑曉魚,你今天怎麼這麼奇怪呢?”
是餃子的香味,林柳花睜開眼睛的第一想法就是這個,她瞬間就立起身子左右看了看,只發現自己在一個乾淨的房間裡。門口站了一個高大的穿着白大褂的男人,突然一種被盯上的感覺侵襲了她的全身,林柳花驚訝的對上男人湛藍色美麗的眼睛,瞬間及成爲了這雙眼睛的俘虜。
“你是誰?”她搖搖頭,把心裡的那種異樣揮去,“我怎麼會在這裡?”
那個男人呵呵笑了起來,把一袋子餃子放到她的面前,林柳花忍不住吸了吸嘴角,口水止不住的分泌。看着餃子的眼神就像要一口就把餃子吃下肚,但是她還顧忌着藍眼睛男人。這是一個很帥氣的男人,看上去並不是完全的東方人,應該是一個混血人。
在林柳花十來年的流浪生涯裡,別說混血人,就是外國人她也見過不少。還真沒見到過這麼帥氣的,“吃吧,都是你的。”男人說道。
得到了這句話的林柳花恨不得馬上就把眼前的美食吃光,可是生存本能的警戒還是讓她忍住了飢餓,在動手的前一刻停了下來。左右看看藍眼睛男人,不敢輕易吃他給的東西。“吃吧。沒毒,我還要你幫我做事呢,怎麼會害你。”
林柳花還是猶豫了一下,只是很快就抓起拿袋子餃子,起初一個一個往嘴裡最後吃得不夠過癮就幾個幾個往嘴裡送。甚至噎着了還是不停的吃,男人似乎看不下去了,坐在牀邊爲她順了順氣。
“咳咳!”林柳花終於把所有的東西都吃完了,甚至把袋子裡的殘渣都吃完了,她亮晶晶的眼睛像一隻哈巴狗狗腿的看着男人,就衝他剛纔爲自己順氣的動作,她相信這個男人沒有惡意,“說吧,你想叫我做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