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徹在病牀前拿着醫學儀器給易筲做着檢查,一臉的嚴肅,因爲涼徹給易筲做了幾乎一夜的手術,他的眼睛都出了一圈的青黑,檢查了好半會,涼徹也是一聲不吭的。
陸川受不了,就忍不住出聲問道:“大哥,怎麼樣了?”
涼徹聽診器從耳朵上拿了下來,然後,擡起眼,視線掃過病房裡的一干衆人,微微的嘆了一口氣,“已經算是不幸之中的萬幸,大哥,不會成爲植物人。”
所有人聽到涼徹的話都微微的鬆開一口氣,可是,涼徹卻垂下眼,又看了旁邊的病牀上的昏睡的易筲,閉了下眼睛,又開口說道:“雖然沒有了生命的危險,可是,情況一點都不好。”
“大哥,他的胸椎骨折,可能這一輩子,都要癱瘓在牀。”
“而且,他的腦袋遭遇了重創,腦袋裡有血塊的凝固,有失憶的可能。”
在場的所有人聽到涼徹的話,都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空氣裡死氣沉沉的好像一瞬間之中所有的一切都變得死寂了一般,所有的兄弟們,都面色難看到了極點。
他們都看着病牀上那個一直強大着的易筲,不適應看着他就那樣虛弱的躺在牀上,好像隨時隨刻他的生命都是在流逝着一樣。
空氣裡一直緊繃着悲傷的氣息,最後打破着死寂的氣氛的是仲花辰,仲花辰妖嬈的丹鳳眼微微的向上挑了一下,沉默的開口說道:“徹,大哥復原的機率有多大。”
涼徹微微擡起如夜涼般的眸子瞥了瞥站在他旁邊不遠處的仲花辰,抿了一下嘴角,淡淡開口說道:“最多隻有兩成,而且,”
涼徹說到這裡,重重的吐了一口氣,微微閉上眼睛,他不想說出這個殘忍的事實,可是,他還是如實的對着這些兄弟說了出來,“而且,大哥的胸椎骨折,已經傷至脊髓,恢復期將會非常漫長。八成的機率將會永久性癱瘓。”
“更可怕的是………”涼徹說到這裡,不禁眼角微微的被沾溼了一下,他的聲音聽上去微微的有些發哽,繼續的說道:“而且,大哥所要承受的痛苦,根本就是是常人無法承受的中樞性疼痛。”
“在這個世界上,有多數的脊髓損傷的患者,因爲無法承受這樣的痛苦,最後都選擇自殺。”
陸川聽着涼徹的話,一拳就打在了牆上,瞬間,鮮血嘀嗒嘀嗒的就流了出來,夏良辰緊擰着眉頭,伸手拉了拉陸川,開口微凜,“川,別在大哥病房裡鬧。”
陸川心裡難受,壓根不理夏良辰,只是,任由着自己的手滴滴答答的鮮血直流。
仲花辰聽着涼徹的話,緊蹙了眉頭,擡起手扣住了涼徹的肩頭,緩緩說道:“徹,大哥,無論如何,就拜託你了,我們都不是學醫的,只能,拜託給你。我和其他的兄弟一定會幫大哥報仇的。”
仲花辰說着,丹鳳的眼眸之中立刻就閃出一層嗜血的光芒。
而一旁的凌南歌垂下淡漠的眸子,始終看着病牀上仿若嬰兒般沉睡的易筲,他的心裡也不斷的滴着血,仇恨瞬間也掩蓋在他的整顆心,他的手指捏成了拳頭,緊緊的握在了一起。
方城池一直沉默着睨着病牀上的易筲,腦海裡還不禁想到那天,易筲還在給他打電話,告訴他,一切都會過去,蒂氏永遠接納他,叫他從北京趕緊的回y市來找他。
易筲對他說兄弟們都是用來雪中送炭的,不是錦上添花來用的。
而且那天易筲整個人心情都十分的愉悅,在話筒裡大聲的跟他說,“我老婆這幾天一直身體不舒服的想吐,可能是懷孕了,城池,我心裡真的好激動,我要是當爸爸了,你不就是方叔了麼!”
直到現在方城池還能想象到那天在電話那段意氣風發的男子,可是如今那麼意氣風發的男子此時此刻卻躺在病牀上虛弱的仿若要離開了一般,方城池心裡有些接受不了,不忍心在直視着這樣虛弱的躺在病牀上的易筲,視線躲開,微微的揚起眼睛,眼神裡傷悲的看着窗外。
盛情薄脣抿成了一條直線,眼神暗鬱的看着病牀上的這個男子,不知道在一旁想些什麼。
夏良辰也跟着嘆了嘆氣,挑起眉頭,氣息微凝的說着:“徹,童熙呢?”
涼徹聽着夏良辰的話,忽然的想到了童熙,眼神微滯了一下,“我一直都在忙着手術,她那天給大哥輸血,整個人都暈了過去,我讓護士把她推進病房裡休息了,現在這個時間,也應該醒來了。”涼徹低頭邊看了看手錶,邊說着。
“把她叫來,看一看大哥吧,畢竟她是大哥最在乎的人。”夏良辰擰眉說着。
“不過,不知道她聽到大哥這樣,能不等承受。”夏良辰有些估計的在一旁說道。
仲花辰聽到他們的對話,瞬間,就明白了他們說的應該是易筲一直愛着的那個女孩,然後,輕啓脣,“不管怎麼樣,她都是大哥的女人,我們的嫂子,我想大哥的事情,她有權知道,也當然有責任知道。”
“把嫂子叫來,讓她和我們一起面對,等着大哥醒來!”
夏良辰聽着仲花辰的話,跟着點了點頭,然後,就擡起步子出去,去找童熙了。
凌南歌又瞥了瞥牀上昏睡着的易筲,拿起手機就出去打電話去了,給遠在英國的溫斯菜特家族的管家致電讓他把家族裡最好的醫療團隊都調來y市和涼徹一起做手術。
夏良辰出去中途長找了一個護士,讓她帶着他去童熙的病房,只是,到了病房裡,卻不見童熙在病房裡。
夏良辰當即被嚇了一跳,瞬間,就變得格外嚴肅起來,趕緊讓小護士叫來一些在醫院裡找童熙。
………
童痕的手術一直在進行着,童熙整個人坐在椅子上目光空洞的盯着手術室門口,手指緊張的絞動着。
突然,手術室上的“手術中”的紅色燈,突然就滅了。
童熙整個人緊張的手指緊緊的握在一起,從椅子上坐了起來,醫生從手術室裡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