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分兩頭。展煜涼剛到辦公室秘書就抱着一疊文件走了過來。
“展總,今天的會議可能需要延期。”秘書像是終於鼓足了勇氣一般推了推自己沉甸甸的厚眼鏡兒。
展煜涼果真停下了鏗鏘的步伐。照理說會議延期也應該由他說了算,什麼時候董事會延期還輪到別人通知自己了?
“展總,剛開始只是歐陽副總請了假,後來李董和張董也說身體不舒服沒辦法參加今天的會議。”秘書識相的不等展煜涼發問就主動道出原委。
“知道了。”展煜涼一張冷峻的臉上怒氣顯然,他摸摸袖口上那兩顆冰涼的鈕釦,“把阿良找來。”
女秘書愣在原地直到展煜涼“砰”的一聲關上門纔回過神兒來,她本以爲自己要成爲炮灰獨自面對展煜涼的大發雷霆,但是展煜涼居然什麼都沒說。
“展總。”
一個一身黑西裝的魁梧男人推門進來,手上還拎着行李箱,臉上掛着長途飛行的疲憊。此人正是展煜涼嘴裡的阿良。
“讓你查的事情怎麼樣了?”展煜涼將椅子轉過來,臉上愁雲密佈。
“果然如展總所料,我飛了意大利、羅馬還有巴黎,發現暗中收購我們股權的雖是三個不同國家的公司,但我跟着線索一路查下去,發現背後主使竟是一個人。”阿良從公文包裡拿出一個文件夾遞給展煜涼,“這是我查到的資料。”
“想來該是我們空降的副總裁歐陽傾。”展煜涼接過文件並沒有打開,而是皺着眉頭直接將文件扔到面前的桌子上。
“展總知道這個人?”阿良疑惑,如果展煜涼早就知道何必讓自己跑這些時日。
“你最近在外面不知道。這個歐陽傾不過剛到兩天,但是處處可疑。”展煜涼將身子靠在椅背上,“但是憑我的直覺,這個歐陽傾也不過是他人的棋子罷了。”
“展總,那要不要我繼續查下去?”阿良看着展煜涼的樣子猜想定是展煜涼一煩起來就頭疼的老毛病又犯了。
“你兜這麼大個圈能查到歐陽傾已經不簡單,背後的主使不會那麼容易就被我們查到的。”展煜涼一隻手扶着自己劇痛的腦袋,另一隻手緊緊攥起來,手心裡滿是汗。
“展總,你不要緊吧?”阿良上前兩步,“要不還是去醫院看看?”
“老毛病了,一會兒就好。”展煜涼擺擺手,從口袋裡的藥盒倒出一顆白色的藥丸吞下,但依舊眉頭緊縮,額頭上也是一層細密的汗珠,“這趟辛苦你了。”展煜涼強撐着拉開第一個抽屜,從裡面取出一張金卡放在桌上。
展總,阿良不要,替展總辦事本來就是我分內的事。”
“收下,或者扔了。”展煜涼揉揉突突直跳的太陽穴,“我知道你母親的病還等着用錢,這是你該得的。”展煜涼撐着身子將卡朝阿良推了推,“拿着。”
說來阿良也是個可憐人。十五歲的時候跟着同村的人到市裡來打工,在工地搬過磚,飯店幫過廚,最不濟的時候還靠小時候的武術底子當過打手,是個肯用功努力的人,但是命就差了點,當初要不是展煜涼出手相救,恐怕現在早已歸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