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是一個完美主義者,對於那些自己不滿意的作品,一律銷燬,絕對不會保留下來。
在這樣的嚴格要求下,保留下來的作品也就剩下二十幾幅了,而且還大都是書法作品和國畫,其中油畫作品只有三幅。
油畫作品太耗時間,肖遙一般畫的不多,保留下來的三幅油畫作品分別是:《讀書的少女》、《荷塘青蛙》、《花瓶中的菊花》。
這三幅油畫都是他的得意之作,如果從中挑出一幅他最喜歡的作品來,那肯定是《讀書的少女》。
之所以最喜歡這一幅作品,倒不是因爲這一幅作品的藝術性最高,而是因爲這幅作品是以程妺爲模板創作的。
肖遙首先把這一幅畫挑了出來。
他去拜訪林雨軒,乃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林雨軒雖然是當代油畫大師,但比起盤午來,仍然還有很大的差距。他的目的是借這次拜訪的機會,進一步和程妺加深聯繫。
抱有這樣的目的,一幅畫似乎少了一些,多一幅畫也能多一點談資,於是他又把《荷塘青蛙》這一幅畫挑了出來。
看看時間已經差不多了,肖遙帶上兩幅畫便出發了。
林宇軒的住所是朝陽區的一處別墅,來到小區門口,程妺已經在門口等候。
肖遙趕緊下了車,來到程妺的面前,歉意地說道:“程小姐,真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
“沒關係,我也是剛到,那咱們就進去吧。”程妺並沒有責怪的意思。
程妺讓家裡的司機回去,直接上了肖遙的車,和保安打過招呼之後,肖遙的車直接開到了林雨軒的別墅門口。
程妺跟着林雨軒學畫,經常來家裡邊,儼然就是半個主人,指揮着肖遙停好車,肖遙把車中放着的兩幅畫以及一盒茶葉拿上,兩個人有說有笑的走進了客廳。
看到自己的得意弟子和肖遙有說有笑的走了進來,林雨軒很欣慰。
他這個小徒弟哪哪都好,就是骨子裡太過傲氣了一些,周圍那麼多青年才俊,竟然一個都看不上眼。別說異性朋友了,就連好閨蜜都沒有一個。作爲師長,他除了關心小徒弟的畫技之外,更希望小徒弟能夠活得開心快樂。
難得小徒弟和這個肖遙很投緣,而且他也很看好肖遙這個年輕人,如果兩個人能夠成爲談得來的朋友,甚至是戀人,他是樂見其成的。
肖遙來到林雨軒的面前,恭敬的問候道:“林老,冒昧登門,打擾您了。我給您帶來一盒獅峰龍井,也不知道您喜歡不喜歡?”
“難爲你還知道我這個老頭子的愛好,有心了。”知道肖遙是大富豪,林雨軒並沒有推辭,“趕緊坐下說話,別客氣。”
肖遙坐下之後,順手把手中的兩幅油畫放在桌子上。
“這就是你帶過來的作品吧,幹嘛扣着呀?我覺得你的畫技應該差不了,別藏着了,趕緊讓我看看。”林雨軒對肖遙帶過來的兩幅作品很感興趣。
“那我就獻醜了。”
肖遙首先把上面的一幅畫翻了過來,這一幅畫是《讀書的少女》。
這幅畫翻過來之後,林雨軒和程妺的眼神,都落在了這幅畫上。
看到這幅畫之後,林雨軒頓時雙眼放光,而程妺更是直接驚呼出聲,並且騰的一下站了起來,忍不住湊到近前細細觀賞。
看了半晌之後,程妺這才擡起眼來,看向肖遙。她的眼神很奇怪,就像是在打量一個稀有物品一樣。
被她這樣盯着,肖遙有點不自在,“我的臉上沒有花吧?幹嘛這樣看着我?怪滲人的。”
“我就是想看看你到底是人還是怪物?你又不是美術專業畢業的,你怎麼能這麼厲害呢?看到你的這幅畫,我受打擊了。”程妺實話實說。
“難道不是美術專業畢業的,就不能成爲畫家了嗎?我就是天賦好一點,你也用不着妄自菲薄,你的自身特點很明顯,假以時日,畫壇上必然也會有你的一席之地。”
“你的天賦可不是好一點的問題,你一步就邁到山頂了,我纔剛剛來到山腳下往上攀登,很有可能這輩子都達不到你現在的高度,我從小到大一直都非常自信,現在被你打擊到了。”程妺第一次品嚐到被同齡人碾壓的滋味。
“太難得了!這輩子能看到這樣一幅形神兼備的頂尖油畫作品,就算馬上去見馬克思,我也沒有一點遺憾了。”林雨軒發自內心的讚歎,對這幅畫的藝術水準評價極高,“真沒想到,咱們國內竟然還有你這樣一位特點鮮明的青年油畫大師,看來咱們國內也要出一位揚名全世界的大藝術家了。”
“您太捧了,我就是一個籍籍無名的業餘繪畫愛好者,可當不了您這樣的讚譽。”在林雨軒的面前,肖遙當然要給他留下一個謙虛的印象。
“你在國畫上肯定也有很深的藝術功底,不知道你以前是跟誰學畫的?竟然能夠教出你這樣的學生來?”林雨軒對這個問題很好奇。
“我師傅姓趙,並不是藝術界的人,我的國畫和油畫都是跟他學的。可惜歲月無情,我師傅在前幾個月去世了。”肖遙再次把盤午搬了出來。
“果然是高手在民間,要是能早幾個月認識你就好了,我一定要登門拜訪一下你師傅,能教出你這樣的學生來,你師傅肯定也是一位不世出的大師級藝術家。”林雨軒感到非常遺憾。
“我師傅生前是一個非常低調的人,一直在法國居住,2000年以後纔回國定居,很少與外人接觸。如果能夠早幾個月和您認識,我師傅也一定很樂意和您交流。”肖遙違心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