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神好可怕,你好像一點也不怕,我都好怕他會報復,他看着好有權勢的樣子。”俏俏媽有些不安。
晨晨媽一臉的不在意,擺擺手,不屑又嫉妒的說:“至於嘛,不過說她兩句,又不是掉她肉,再說,她都敢做,還怕人說?”
俏俏媽卻存了心事,隨便找了個藉口,帶着孩子離開。
剛剛回到家,卻又聽到敲門聲,段示乾打開門,看見門邊一臉微笑的沈子昂,臉頓時冷的掉冰渣。
沈子昂卻彷彿沒看見,一臉笑容的說:“我來看小青秧和我的乾兒子。”
段示乾死不肯承認自己好起來,一直裝病,故意不記得離婚的事,沈子昂卻見招拆招,給自己混了一頂乾爹帽子。
雖然不甘心,段示乾還是把人放進來,並且不敢讓顧青秧看到自己一臉的不悅。
“謝謝。”沈子昂提着煲湯進門,顛顛走到沙發邊,看見顧青秧,他的眼睛都開始發亮。
“小青秧,一個星期沒見,你的肚子又大好多,這小子長的真快。”
顧青秧聽見這話覺得好笑,“才一個星期,哪有那麼大變化。”
沈子昂一邊舀出煲湯,一邊搖頭晃腦的笑着說:“非也非也,俗話說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我足足七天沒見到乾兒子,那可是整整二十一年!”
段示乾穿着小狗圍裙,正在打雞蛋,聽見這話身上寒氣直冒,沈子昂這個混蛋,居然敢當着他的面調戲他老婆!
自欺欺人的假話說久了,也會當真,他已經把顧青秧看成自己的盤中餐,就等着再娶她一次,給自己正名份!沈子昂這是說着想他兒子的話,實則在勾搭他兒子的老孃!
是可忍,孰不可忍!段示乾氣到極致,正準備發話,卻聽“咯啦”一聲響,低頭一看,好嘛,全鋼的打蛋器被他無意識中的怒氣給弄的扭曲成麻花。
這動靜不小,顧青秧聽見了,她昂着頭,關心的問:“什麼聲音?”
“沒什麼。”段示乾面不改色的拿出扭成麻花一樣的打蛋器,顧青秧看得駭笑,這是多麼可怕的手勁!
嘴裡說着沒什麼,段示乾看向沈子昂的眼神卻完全不是那麼一回事,警告、憤怒、冰冷的殺氣……隱藏在眼底最黑暗的深處,排山倒海一樣壓向沈子昂。
沈子昂心裡挑了挑眉,毫不示弱的對視回去,心裡冷笑,比起段示乾給他找的大麻煩,這點小麻煩連開胃菜都算不上!
段示乾爲了敢走他,好跟小青秧獨處,居然挖他公司的挑樑員工,扶持敵對公司跟他打擂臺,還給他在中東惹出不少麻煩事,害他不得不飛過去處理!真是可恨!
不過,他也給他挖了一個大坑……想到這裡,沈子昂看向段示乾的眼底,帶了一絲笑意。
段示乾心底一凜,卻依舊面不改色的打雞蛋液,剛把調製好的蛋液
放入烤箱,卻突然接到一個電話。
石成耀冷峻的聲音從手機彼端傳來,“顧雪棉逃跑了。”
不祥的預感被證實,段示乾驟然回頭盯住沈子昂,眼底跳躍着冰冷的火焰,聲音裡夾雜着憤怒,又低沉又冰冷:
“你做的?”
沈子昂心底有些驚訝,他的安排照說沒這麼快纔對,不過也許是意外?他淡淡一笑,輕描淡寫的說道:“不過是小小回敬罷了。”
“把顧雪棉那個瘋子從精神病院放出來,你居然說是小事!”段示乾眨眼解掉小狗圍裙,一拳揍向沈子昂,把沈子昂打出一個熊貓眼。
沈子昂神色駭然,不顧疼痛,揪着段示乾的衣領疊聲質問:“你說什麼?顧雪棉跑了?她怎麼能逃出來?不是說南山是最嚴謹最嚴密的精神病院嗎?爲什麼她還能逃出來!”
段示乾卻是一怔,眉頭微蹙,冷聲道:“不是你乾的?”
沈子昂急得差點跳腳,“顧雪棉那個瘋子三番四次害小青秧,我就是腦袋傻缺變成白癡,也不會做這種事!”
段示乾見他的焦慮不似作假,倒也相信不是沈子昂做的,雖然他很不爽,但也不得不承認沈子昂確實待秧秧十分真心。
顧青秧到現在才找到插嘴的機會,“顧雪棉怎麼會跑出來?”
“院方還在查,具體情況還不知道,不過她肯定有內應。秧秧,你最近小心些,最好不好出門,陌生的包裹不要接,不要給陌生人開門……算了,你乾脆住到我那裡,這邊的安保我實在不放心!”
說完,段示乾覺得這主意果真不錯,簡直一舉三得,既可以把秧秧光明正大的拐回去,又可以隔開沈子昂,還可以保證安全!
顧青秧皺起秀眉,覺得段示乾有點小提大做、藉機漁利,“我只要不出門,就不會有問題。正好我最近不太想動,待在家裡也不錯。”
段示乾不由想到小區裡的那些流言蜚語,知道顧青秧不是不想動,而是被逼如此,他眼底掠過一絲寒意,他的秧秧從來不是因爲一點困難就會退卻的女人,也覺不會因爲這點流言蜚語就閉門不出,一定是那些長舌婦做過更過分的事!
沈子昂想了又想,也覺得還是顧青秧的安危比較重要,雖然心裡捨不得,卻還是勸顧青秧道:“小青秧,我跟段示乾這段時間會比較忙,別墅那邊有張媽,到底比你一個人方便,有人照應我們也放心。”
段示乾給他找的麻煩還沒有完全解決,而他給段示乾下的套子大概也就這幾天會見效,再說,兩人白天都上班,以前也就罷了,但顧雪棉這樣的高危人物出現,就不得防。
看看沈子昂殷切的眼神,又看一眼段示乾毫不掩飾的擔憂與期待,顧青秧心底有些猶疑,真有那麼危險?讓他們兩個都如臨大敵?想想顧雪棉的豐碩業績,顧青秧也有些不放心了,終究點頭。
段示乾心底一陣雀躍,暗暗鬆口一氣,如果秧秧再多猶豫一秒,他不敢肯定自己會不會僵硬綁人!
既然決定要暫時挪窩,必要的東西自然要收拾一下,就在這時,敲門聲再次響起,三人面面相覷,腦子裡都是同一個念頭:不至於這麼快吧?
沈子昂趕緊走到門邊,小心的隔着門,問了一句:“誰?”
段示乾卻隱隱把顧青秧護到身後。
“子昂,是我,李民然。”門外有人回答。
沈子昂回頭,對默默詢問自己的段示乾,微微一點頭,兩個男人這才放下心中的警惕。
打開門,門外站着李民然和他老婆,沈子昂露出一臉招牌的燦爛的笑容,大概只有對着段示乾他纔會笑的那麼生疏客氣又禮貌。
“有事嗎?”
李民然站在屋外,瞧瞧屋內並肩而立的段示乾和顧青秧,回頭對沈子昂笑笑,“我今天是來給顧小姐賠罪的。”
“給我賠罪?”
顧青秧聽到自己的名字,眨了眨水汪汪的眼睛,一臉迷惑,但看見李民然的老婆……俏俏媽,心裡有些恍然,大概明白是怎樣回事,心裡覺得有些好笑,又有些生氣,好像她是褒姒妲己之流禍害別人的妖女一樣。
聲音就有些淡淡的,“賠什麼罪?”
沈子昂有些摸不着頭腦,被段示乾暗中下絆子,一直在忙着,還不知道哪些閒言碎語。
段示乾心中冷笑,這對夫婦倒是精明的很,來的還算及時,若是再晚一日,便是他願意收手,餌已下出,卻是收不回來的!
李民然笑得不卑不吭,說話有禮有節,“我跟敏敏一直在外地,這兩天剛回來,敏敏忙着跟小區裡的鄰居打好關係,卻聽了一肚子關於顧小姐的閒言碎語,偏巧撞上也沒來的及道歉,這不,她在家裡思來想去,怕顧小姐心裡頭難過,一定要來看看。”
俏俏媽也趕緊道歉,把帶來的賠禮拎進屋,都是些孕婦好用的東西,準備的倒是挺誠心。
俏俏跟爺爺奶奶住,爸媽常年不在家,一年難得見幾回,這些情況顧青秧知道,人家這麼上道,她也不好太計較,本來俏俏媽就沒說什麼,只是晨晨媽太嘴碎,見不人好。
顧青秧暖了臉色,不好太爲難人,說道:“多大點事,也值得你這樣計較。”
俏俏媽臉色鬆下來,看到老公李民然,李民然的目光卻看向段示乾,“多有得罪之處,還望段總見諒。”
俏俏媽回家就跟老公說了今天的事,李民然聽得心裡直冒冷汗,他知道段示乾,段示乾的名頭可響亮的很,敢得罪他的人屈指可數,得罪過他的人都銷聲匿跡了。
絕對不能讓段示乾嫉恨上自家!這纔是他的目標,他小本生意得罪不起段氏那尊大佛!
顧青秧瞧見這一幕,心裡頓時恍然大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