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生活!沈子昂的心情飛揚起來,小心瞥一眼顧青秧,笑得桃花燦爛,轉而說道:“今天我碰到顧伯父,他問我們什麼結婚?”
顧青秧微微一怔,突然想到段示乾那張落寞的英挺的俊臉,心中有些酸澀,趕緊按下去,認真想了想,“總不能挺着大肚子結婚吧?那樣穿婚紗好醜,至少等孩子生出來再說?”
她詢問的望着沈子昂。
沈子昂怎麼會同意這種不靠譜的理由,他巴不得現在就去扯證,然後滿城通告自己的喜訊,當即誇張的反駁,“小青秧,現在正流行孕媽媽婚紗,一家三口結婚,多好!寶寶也裡面,一個不少!”
顧青秧猶豫片刻,期盼的望着沈子昂,“我想至少等段示乾有所好轉再結婚,我今天見他還好,似乎沒有那種嚴重,也許很快就能好起來。”
沈子昂瞧着她神情忐忑的模樣,有些心軟,不忍她爲難,“好,今天累不累?”
顧青秧的小臉瞬間亮起來,聽到後面的問話,一臉無辜的搖頭,“我不累,張媽累。她今天忙裡忙外,又要給段示乾準備早晚飯,又要給我準備午飯和小吃,還燉湯給我喝,忙得都沒時間歇口氣。”
顧青秧嘰嘰咕咕,什麼時候吃飯,吃的什麼,玩的什麼,跟寶寶做的什麼消遣,小嘴說個不停,突然聲音一轉,神色一變,兇巴巴說道:“沈子昂,我今天早上遲到了43分鐘!你害我第一天上班就遲到!我差點被炒掉!”
“你知不知道段示乾那個人有多較真,有多小心眼,他一直記着我的過錯,隨時隨地逮到時間,就要教訓我!”
把沈子昂狠狠數落一頓,顧青秧警告他道:“不許再碰我的鬧鐘!”
沈子昂連連告饒,許下N條不平等條約,笑鬧之間,心底卻有一絲憂慮,如果段示乾一直這樣渾渾噩噩、記憶不明呢?如果……段示乾再次愛上陌生的小青秧呢?
這不是沒可能。
目送顧青秧的身影消失,段示乾突然覺得別墅空蕩蕩的嚇人,人在的時候,尚不覺得,人一走,那種噬心的孤寂感十分難以忍受。
不過是第一天相處,對他影響何至於如此強烈?她又不是自己的秧秧!
等等,世
間真有性格如此相似的人?他又不記得秧秧的相貌!
段示乾心中一動,翻出鎖在抽屜裡的相冊,自離婚後,所以跟秧秧有關的東西全都擱置在雜物房,後來顧雪棉事情敗露,才又翻出來。
相冊打開,相片裡的秧秧,那張已然陌生的容顏,與新任女傭的臉,一模一樣!
哐當,相冊掉在地上。
每當秧秧的相貌和身份對上號,都當即被暗示,他竟然不知道他一直在找的人兒,已經悄然來到自己身邊!
難怪她跟阿參的口氣那麼熟!難怪……她的肚子!
孩子是誰的?
孩子是誰的!
秧秧已經跟別人在一起了?
是誰?
那個男人是誰!
段示乾頭疼欲裂,想要把顧青秧追回來,想要把一切問個明白,卻眼前一黑,暈倒在地,相冊掉在地上,幾張照片灑落出來,其中一張飄到櫃子底下。
相錯而過的電梯,沈子昂擁吻着顧青秧……
離婚吧……
顧青秧,紅杏出牆的你,你有什麼資格先說這句話!
民政局前,仿若一對碧人的顧青秧和沈子昂出雙入對……
“原來……是他……”
昏迷的段示乾痛苦的囈語。
是誰在說,段示乾,我永遠不要再見到你……
第二天,顧青秧鬥志昂揚的趕到段示乾的豪門大宅,卻被張媽打發去摘菜,摘完菜,拿着抹布和雞毛撣子做衛生。
豪門別墅大得嚇人,若是細緻擦上一遍,一天也做不完!她只是做個樣子,好叫段示乾知道她的女傭態度很端正。
推開臥室門,看見那張超大K size尺寸的白色大牀,顧青秧手一縮,連忙關門。
真要命!拜舊習慣所賜,早起第一件事就是整理臥房跟書房,但是,現在她只是一個試用期的女傭,這兩個私密的地方都不是她能踏足的!
然而,眼睛卻透過門縫看到令人驚駭的一幕!
段示乾暈倒了!
“段示乾……”
顧青秧跌跌撞撞推開門,跪倒在段示乾身邊,眼淚恐慌的滴落,想扶他起來,卻根本沒
那氣力。
眼淚啪嗒、啪嗒滴在段示乾的臉上,他掙扎在噩夢中,嘴裡含混不清的囈語着。
顧青秧聽了半天,卻根本不明白他在說些什麼,心急之下,揚起手,狠狠一巴掌扇下。
段示乾眉頭緊蹙,慢慢睜開眼,顧青秧鬆口氣的同時,看見地上的相冊,連忙手忙腳亂的收拾。
這些相片肯定就是罪魁禍首,絕對一張也不能留下!
全是、全是她的照片,全是她和段示乾的照片!顧青秧顫抖的收拾,心痛如絞。
“你是誰?”
身後,猛然響起一聲冷厲的喝問。
如此陌生的語氣,如此冷厲的態度,他再次被暗示了嗎?看來昨天他一定是想明白自己的身份了。
顧青秧身體一抖,慢慢回頭,把相冊小心藏在身後,“大少爺,快到早餐時間了。”
段示乾的心被猛得一撞,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明明欲泣,卻強自微笑,裡面帶着一絲驚懼、兩分心痛、三分愧疚,那樣笑中帶淚的望着自己,把他所有怒氣消融。
段示乾心裡有些不舒服,有些後悔之前的惡劣態度,“你哭什麼?”
“你暈倒了,我有些被嚇到。啊,你該不會就這樣睡了一夜吧!我叫張媽去煮點薑湯。”顧青秧想站起來,又怕不小心露出身後的相冊。
段示乾很受用這份關心,仔細打量她的相貌,看見她的大肚子,眼底掠過一絲遺憾,竟然已經結婚了!
“你叫什麼?怎麼會在我家?”他可不記得自己什麼請過女傭!
果然又忘記了。
顧青秧心中黯然,竟然有些不敢說出的名字,卻更加不敢說謊,怕他哪日記起會讓事態更加糟糕。
“我,今天是第二天上班,我叫辛裳,大少爺忘了麼?你昨天還說我跟你的未婚妻名字相同,所以對我諸多照顧,大少爺,你還好吧?”
段示乾厭惡的凝眉,眼底掠過一絲審慎,嘴角翹起一絲譏諷的笑意,漫不經心的看着顧青秧。
“辛裳?你爸真是給你取了一個好名字,我倒要小心了,都說人如其名,跟那樣一個無恥下賤的女人叫同一個名字,恐怕你也好不到哪兒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