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天昊,你還不是我的孩子,你知不知道你這樣真的很傷我的心。”
殷天昊從善如流的回答,俊俏的臉龐沒有多餘的表情。
“可您也傷了我的心。”
如果不是被傷了,他又爲什麼要這麼做。
她畢竟是他的母親,血濃於水的關係,怎麼可能放下啊。
“媽,我給了你面子,也希望你能給我一些自由的空間,現在的我真的不想在這件事情上談論。如果你真的要說的話,可以等到筱雅醒了以後,我們再坐在一起好好的談一下。但是,在筱雅還沒有醒過來之前,我是絕對沒有這個心情的。”
殷天昊覺得自己已經把話說的非常明白了,至於她要怎麼做就是她的選擇了。
楚琉傾去打飯回來。
“伯母,您也在啊。”
對楚慶蘭楚琉傾是無法喜歡的,可她畢竟是長輩,該有的尊敬,表面上的功夫還是要做的。
楚慶蘭慢慢轉身看了楚琉傾一眼,冷哼着轉過了頭。
楚琉傾她是見過的,對她這種出生超級平常的人沒有一點點的好感。
“伯母,您應該知道這裡是誰的病房,如果您是來看望的話,我非常的歡迎,可是,如果不是的話,那麼我就只能請您離開了。”
楚慶蘭赫然轉頭瞪着她:“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好歹也是你的長輩,你就是這樣和我說話,要不要臉啊。”
楚慶蘭咄咄逼人的口氣聽得楚琉傾一陣延誤。
她挪開了視線,淡淡的笑。
“伯母,我覺得我在尊敬您,只是我並不清楚您想要的尊敬究竟是怎樣的。”
真心不想和這種貴婦說話,楚琉傾頭扭向一邊。
五年的時間,可以改變很多,很多,也可以什麼都改變不了。
楚慶蘭咬牙切齒:“這裡是公衆場合,你不能讓我走。”
楚琉傾嬉笑着回答她:“是啊,這裡是公衆場合,我是沒有資格讓你走,可是你也別忘了這裡是筱雅的病房。她不喜歡的人爲什麼要留在這裡呢?”
“伯母,待在這裡只會讓您不痛快,您爲什麼還要呆在這裡呢?如果你還有話想和殷天昊說的話,那麼請您出去,外面的空間更大,您想說什麼就說什麼,我絕對不會干擾的。”
殷天昊扶額嘆息:“媽,你就不要來這裡搗亂了好不好,你明知道這裡不會有人歡迎你的,爲什麼還要來呢?”
殷天昊不想把話說的太絕。
他只有她一個母親,血緣關係是割捨不掉的。
楚慶蘭纔不會在受了氣的情況下出去。越是這種時候,她就是越要無理取鬧。
“怎麼?就算是有人不歡迎我,我也不能呆在這裡啊,誰規定了我不能來醫院。”
殷天昊頭疼,爲什麼她就不願意給自己一點點自由的空間,她爲什麼就是要逼自己,不要他好受呢?
“媽,如果你還想我乖乖聽你的話的話,就請你離開。”
楚慶蘭皺了皺眉,最後果斷的搖頭。雖然他說的對她很有誘。惑力,只是她想做的事情還很少有不成功的情況,這次也絕對不會例外的。
“天昊,我這是爲了你好。”
殷天昊頭扭向一邊。
什麼爲他好啊,她在想什麼,自己會不知道嗎?只是啊,不想說而已。說來說去都這個結果,說了和沒說也沒有多大的區別。
“是啊,你是爲了我好。爲了給我最好的,甚至不顧我的意願。”說到這裡他自嘲一笑,“隨便你吧。”
走過了就走過了他真的不想計較也不願意計較了。
楚琉傾看着裡外不是人的楚慶蘭感到好笑。
哎呀呀,她也會有這一天啊,真的是太高興了。
“伯母,我還是那句話,請你離開,免得彼此都難看。”
楚慶蘭瞪了她一眼,環胸走到殷天昊身邊,冷哼:“我就是不出去你能拿我有什麼辦法。”還就不信,她敢出手。
楚琉傾哭笑不得又有些無奈。
殷天昊啊還真是悲劇,遇上這種母親,不被氣死都算幸運了。
不過啊,這個是別人家的家事兒,她啊,沒有這個資格管。
“伯母,我再提醒你一次,這裡是筱雅的病房。”
“我當然知道里是蘇筱雅的病房,可這有什麼大不了的,要是我想住,再高級的病房我也有的起。你們出得起這個錢嗎?”
錢,錢,又是錢。還真的當她們是窮人了啊。
窮人怎麼樣?還不是一樣兢兢業業的工作,掙來的都是血汗錢,沒偷沒搶就應該驕傲。
“伯母,請問您現在吃的,穿的,是不是都是殷天昊給你的。”
楚慶蘭高傲的將頭挪到一邊去。
這個其實不需要答案。從她的表情就能夠看出來了。
果然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貴婦啊。
不過啊,她還是一樣的看不起。
“你覺得你是貴婦就了不起了嗎?我們至少還自食其力,而您呢?除了依靠別人就是依靠別人。而且啊,除了依靠別人以外,你還會威脅別人。現在啊,我總算是體會到了殷天昊的無奈了。有你這種母親,簡直就是倒了八輩子的黴了。”
楚慶蘭被的話說的一陣臉紅。
“你你你,你憑什麼這麼說我。至少我也是你的長輩,你這麼說合適嗎?小心我讓你的後半輩子難過。”
楚琉傾笑,對楚慶蘭的威脅根本就不放在心上。
隨便吧,有些人啊,就是喜歡折騰,既然她喜歡折騰,就讓她多折騰一下吧。反正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伯母,您現在的吃穿用度都靠的是殷天昊,你覺得你還有能力讓我後半生難過嗎?”說到這裡,楚琉傾挑眉一笑,驕傲的神色盪漾在臉上,說不出來的好看,“哦,忘了告訴一件事情,我是何皓文的未婚妻。如果你不知道何皓文的話,應該知道何氏集團吧。”
確實,她沒有聽過何皓文的名字,可是她知道何氏集團。
五年,短短五年的時間一個公司從無到有,發展迅速且根基很穩。
“何皓文就是何氏集團的總裁。”
所以,她現在的身份是總裁夫人。嗯,真是沒想到啊,向來低調的她也會有這麼高調的時候。
楚慶蘭倒抽了一口氣,轉頭驚訝的看着殷天昊。
天啊,如果這個是真的話,那可就有些悲劇了。
何氏集團是迄今爲止唯一一個可以和殷氏集團抗爭的公司。不過它的總裁的興趣不在房地產上,不然殷氏不見得能維持今天的地位。
“筱雅也不是一般人。”看見楚慶蘭驚訝,殷天昊淡淡的補刀,“她和何皓文是青梅竹馬,如果當年不是我出現的話,現在和她在一起的應該就是何皓文吧。”
何皓文是一個很有才華的人,平時也比較內斂,柔和的樣子宛若謙謙君子,可是隻有熟悉的人才知道他是真正的腹黑。
在計謀這一塊兒他不覺得自己有本事兒勝過他。
“這不是真的,這不是真的。”楚慶蘭這才知道嘲諷兩個字是怎麼寫得。一直以來自己都嫌棄她的家室,可到最後呢?人家不是沒有錢,人家不是沒有親戚沾惹,只是她不樂意而已。
殷天昊扶額嘆氣:“媽,你這下知道了吧。”不是她從來就沒有資格待在他身邊,而是她習慣了低調而已。
還有,不屬於自己的怎麼爭搶都還是別人的。
楚慶蘭搖頭。
呵呵呵,知道了還不如不知道的好。這分明就是打臉啊。
殷天昊有些累了,翻身躺上旁邊的牀。這些天,幾乎夜夜都睡不着,只有在極爲想睡覺的時候她才能勉強睡一會兒。
知道這是爲什麼,只是覺得很好笑。
如果當初強勢一點,不管有多少的困難都不會走到現在吧。
可惜啊,可惜,誰能猜到故事的開頭和結尾。
放寬心吧,別總是想着一些有的沒的。
見殷天昊躺在牀上睡覺了,楚琉傾自動走出去。
她晚上是不在這裡睡的,因爲殷天昊說他睡不着。有時候想想也是,既然他想要爲自己做過的事情付出一些代價,就讓他去做吧,這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楚慶蘭也沒覺得沒趣,離開了,病房在這時候才安靜下來。
殷天昊才躺下沒有多長時間,殷婷婷的電話打過來了。
他過來的這些日子公司的事情基本是停下來的。殷氏偌大的集團沒有殷天昊是不行的。就算是他已經說了不想管公司的事情,她也不得不來打擾他。
畢竟這不是小事情,如果處理不好的話,結果是很難看的。
“抱歉,哥,我知道你不想處理,可是公司沒有你是不行的。我明天把一些重要的文件帶過來。然後你和下屬開幾個會,把這段時間的事情都決定一下。”
殷婷婷這麼說是很委婉的,其實這幾天她和蘇秘書已經忙的連家都回不了了,這才勉強讓公司運行下去。可惜,有不少決策性的事情都必須要殷天昊親自來。
因爲並不是他,步伐帶代替他犀利的目光。
“嗯,我知道了。你帶過來吧。”
殷氏就是他的牽掛,無數次的說放棄,可到了最後還是放不了。
殷婷婷又說了一些其他的事情,隨後掛掉了電話。
現在啊,不是說某些亂七八糟事情的時候。等到工作處理到某個階段不算累的時候再來說吧。
感情這會兒再着急也不會有結果的。還是慢慢來。
掛掉電話的殷天昊看着窗外,心情無比沉重。
貌似有很長時間都沒有打韓旭的電話了吧。也不知道這段日子他過得怎麼樣了。
想着殷天昊就撥通了韓旭的電話。正好他是醫生,筱雅的病還能請他來看一看。
時光永遠是最無情的東西,往往在還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的時候已經走遠了。
想着這幾年來兩個人的交集,韓旭就覺得他們根本就是兩個陌生人,在兩個陌生的世界安分的活着。
接到殷天昊電話的時候他還有迷糊,想不明白殷天昊會有找他的時候。
不過在接了電話以後,他就知道殷天昊這人無事不登三寶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