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這幾天,從鳳池的事情出現在她面前的時候,她的心底裡就好像是裝進了一根針一樣,怎麼拔都拔不掉,似乎又更像是一場暴風雨,來的更加猛烈了,讓人猝不及防。
白梓陌深吸了一口氣,那香樟樹很是蔥鬱,襯得她更爲飄逸。那白裙飄飄,很是仙氣十足,宛若下凡仙女,令人側目。
葉柏辰只覺得白梓陌是愈發的奇怪,從前他心中縱使有擔憂,也全然不似今日一樣,似乎總覺得白梓陌就此會離去一樣。
鳳池擔的這一個‘鳳’字,明明不過是一片景色,卻給人一種鳳凰臨世的樣子,很是壯觀非常,美感十足。除去那香樟樹,那周遭還種着些許看起來年歲並不大的樹木,如果不仔細看,倒是真瞧不見那些百年大樹之中還有着枝幹細小的樹木。
這渾水摸魚的把戲着實是拙劣,但確實也是膽大的一種表現。
“梓陌。你瞧,真是未曾想到,小小鳳池,竟然那百花生機一片,比起那皇宮來,倒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葉柏辰輕聲的讚歎着這鳳池周遭的花類,只覺得着佈置鳳池的人,倒真是花了一大把的心血。那牡丹是花中之王,芍藥也是別有一番風味,杏花微雨之時,那桃花定然也是美不勝收。
白梓陌輕聲嘆着一口氣,聲音有些飄渺,她凝視着葉柏辰所說的那些花類,心裡邊有些說不出滋味。這鳳池當真是擔得起這頭一個字。小小一個面積不過百畝的鳳池,倒真有些細膩和磅礴。
“是精細不少。你若是喜歡,我們回去以後也是按照這裡的來便是。”
白梓陌隨意的說着,這語氣中似乎有着一種淡淡的疏離和惆悵,那一股子的憂傷很是不可尋蹤跡,只是聰慧如葉柏辰,到底也還是注意到了些許。
那牡丹枝葉上似乎還有些露珠,露珠很是晶瑩剔透,在這鳳池周遭大有一花一世界之勢。鳳池儘管是人爲的比較多,但還是不可否認她的精美,宛若一個仙女一般。
離鳳池的制高點還有不過百米距離,白梓陌卻是有些不敢上去了。她對現代還抱有略微的幻想,她還是有些想回去的。但是在這裡,她已然是白梓陌,已然是生根發芽長成參天大樹。而更爲重要的是,這裡有葉柏辰。她的夫君。
“縱然精細,我倒是更爲喜歡的人爲一些。無心插柳柳成蔭,這倒是更有一番風味。”
葉柏辰似乎是有意的說着,這話雖然清淡如清風,可那語氣中微微的試探之意,卻是讓人防不勝防。葉柏辰的劍眉微挑,他的英氣很是顯露無疑。若不是他太過於天然,古代哪裡來的整容技術,這以得天獨厚的氣質讓白梓陌側目。
“你若是喜歡,我隔天就撒些花種去,我倒是要看看,這生的是如何的模樣。”
白梓陌輕笑着打趣,那笑聲很是輕暢,令人覺得是身心輕快非常。白梓陌修長細緻的手指有些輕輕的戳着葉柏辰的肩膀,那一股子的親暱很是惹人羨慕。那一對璧人簡直就是爲了折煞天下有情人而來似的。
白梓陌除去女皇的身份,那身上的光芒亦是讓人移不開眼睛覺得奪目非常。就似乎好像是集結了日月精華一般,讓人心底裡覺得如明玉一般璀璨。
“那你回去便只管去灑,你生的這般好看,你種的花草,定然也是不一般的。”
葉柏辰凝神說着,明明是一句情話,卻是被他當做是一件正經事似的從嘴中說了出來,讓白梓陌覺得臉上一熱,很是不好意思起來。
這此時春風度着,讓人心裡是有些癢癢了起來,那白梓陌臉上有些微紅,好似三月桃花一般,讓人覺得心曠神怡。古語有云,願得一人心,白首不分離。
這現代雖好,可若是沒有葉柏辰,那也去不得了。
白梓陌搖頭看着那百米之外的鳳池,這心底裡明知道那是假的,卻也是不想再去親眼的確認一番了。鳳池的這一條道路上,漏洞百出,人爲跡象實在太過嚴重。而那鳳池之上,縱使是有着高仿品,她也是心中有數了。
“你現在說這話,是愈發的不害臊了。”
白梓陌打趣着,看着葉柏辰那溫潤如玉的模樣,心中不由得一軟,似乎很是感到溫暖。而那白梓陌先前的樣子,卻是讓葉柏辰心中更加的有些困惑了起來。鳳池究竟有什麼,竟然讓白梓陌這般的不對勁。
葉柏辰皺着眉頭,那深邃如星雲的眸子此刻讓人透不過氣來。如若說白梓陌是一代女皇,那此刻,這白梓陌的氣勢更像是凰,而葉柏辰是鳳。他們兩個人在一起,纔是真正的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梓陌。我希望你能夠告訴我,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你的樣子,讓我感到很不安。”
葉柏辰微微用力的握着拳,那骨節分明,很是白皙,渾身上下散發着王者氣息,令人望而生畏,不敢輕易靠近。而那呼吸之間有着前所未有的緊張,似乎那緊張疏離感,被急速的放大數倍,讓人防不勝防。
“我……”
白梓陌用餘光看了一眼鳳池的方向,又看了一眼葉柏辰,她內心的天平似乎已經作出了選擇。她那傾城容顏微微笑起,隨後便是用手開始握着葉柏辰的大手,那手上的溫度很是明顯,似乎是從心底裡傳出的一般,直達白梓陌的內心。如果葉柏辰的手溫是春風拂面的感覺,那白梓陌此刻便是春季的萬物。
“我其實並不是白梓陌。”
白梓陌輕聲的嘆了一口氣,她有些微微的詫異,原先,她還以爲葉柏辰會以爲她在說什麼胡話,可是葉柏辰除去有些愣神之外,並無其他,倒像是更爲希望白梓陌好生的說下去似的。
其實,葉柏辰知道的是,他愛她。無論他面前的這個人究竟是誰,這都不重要。
此刻風中的花香隨着微風很是濃郁,百花香很是馥郁,那微紅的桃花瓣隨風飛舞,此刻的場景,倒真的襯得白梓陌仙氣非常。
“葉柏辰。你信不信,其實除去我們所在的這個世界,還有另一個世界。那裡的人們和風細國不同,生活習慣穿戴的都和這裡不一樣。這兩個世界之間可能不光是相差百年相差千年的事情,而是言語不足以表達的距離。”
白梓陌的手緊緊的握着葉柏辰,那手心裡都有些許的汗水,似乎看起來有些緊張。任憑白梓陌現在是風細國的女皇,她一代女皇說出這樣的話,也是會被人認爲是瘋子的吧。
她剛剛直呼葉柏辰的全名,是因爲她真的很緊張,但是卻又是更加的鄭重。
“我就來自那另一個世界,我在那裡,生活了好多年。那裡燈紅酒綠很是繁華,雖然沒有這裡的民風淳樸逍遙自在,可是那裡,卻是我的故鄉。”
葉柏辰靜靜的聆聽着,他的眸子在凝視着白梓陌,而且那上下打量的很是溫情,沒有絲毫讓人感覺到不適。葉柏辰的態度讓白梓陌捉摸不透,可是卻很安心。因爲他沒有覺得她是個瘋子。
“你相信嗎?”
白梓陌的聲音很是清幽,似乎就好像是在一深夜,有銀鈴聲突然想起,或者是在夏日炎炎處,薄荷清香很是令人清醒。葉柏辰良久才輕應着,他用手指輕輕的摩挲着白梓陌的手,隨後便是似乎像是卸下重擔一般。
“你說的話,我都相信。”
葉柏辰的聲音很是有磁性,就好像是一塊精緻的和田玉配,上好的玉質,精巧的雕刻,價值不菲又不通俗,很是高雅,讓人移不開眼睛。
白梓陌微微一頓,她似乎是沒有想到,葉柏辰竟然如此容易的接受了她的這個說法。她憋了許久,不知道有多少個深夜她想袒露,可是卻又無從說起,生怕連葉柏辰都是不信的。
葉柏辰的青絲微微被風飄起,那一種的俊俏真的是讓人屏息非常,生怕一個不小心的,就驚擾了這一個天外謫仙人的。他衣角飄飄,威風凜凜,明明是一個白麪公子此刻卻有了征戰沙場的將軍氣勢。
令人咋舌。白梓陌深吸了一口氣,這心裡的激動之情有些按捺不住,她似乎是真真正正的願意留在這裡了。這輩子,至死不渝。
“你不害怕?”
白梓陌很是困惑,那原先平坦的眉頭此刻皺着讓人覺得很是壓抑,似乎葉柏辰生怕白梓陌受一丁點委屈似的。那一種眸子凝視着,就好像是被塗了好些層蜂蜜似的。
“我爲何要害怕?也許,你來到這裡,是我的福氣。”
那一聲聲音很是清爽,似乎一丁半點的害怕都是沒有的,那葉柏辰內心清明,不論白梓陌是誰,他愛她,這便是已經足矣。
而那微風輕拂,兩人緊緊相擁,令人很是羨慕,在桃之夭夭之下,藍天白雲之下,一對有情人恰似一對碧玉,在這紛繁的世界中緊緊相擁,令人生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