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過來。”
餘一峰走了過去。
夏侯景將和離書遞給了他:“找個女人在上面按個手印,然後送去官府。”
餘一峰伸手接過,當看清這上面的內容之時,嘴角抽了抽。
新落上去的墨跡還未乾,這是出自主子的手筆。
“世子,沈小姐可知道?”
“她不需要知道。”
這是什麼話?主子以後可是要坐上那把龍椅的,若是被人發現他窺覷臣子之妻還不夠,現在還弄這種把戲……
“世子,若是沈小姐被矇在鼓裡,在她的心裡她還是殷家婦,以後還是會回到殷家,若是這和離書被人捅破,只怕到時沈小姐會落得個被人責難的境地。”
餘一峰儘量委婉,希望能勸說主子改變主意,畢竟這種事情不是當事人出面,讓他出面本來就很不妥了,到時傳到那幾個有心人耳中,不是送把柄給人家嗎?
他不希望在這樣緊要的關頭鬧出這種不好聽的事情!
夏侯景掀起眼皮,深邃的眼睛裡已經有了幾分危險的味道:“太閒了?”
餘一峰渾身一震,立刻搖頭:“不閒,屬下這就去!”
他這是亂操心個什麼?他能想到的主子應該早就想到了,只是希望世子可別感情用事!
一下午,翻遍了桌上和書架上所有的書,都沒有找到和離書。
沈千喬真的被自己氣死了,那麼重要的東西怎麼就不知道好好放着?
現在是最好的時機,若是錯過了,那些人只會以爲她默默接受了現實,接受了秦月吟這件事,以後再提和離就是名不正言不順,難上加難了。
沈千喬手肘撐在桌上,捧着腦袋,十分的頭疼。
怎麼辦?明明她記得那和離書是夾在這話本里面的,怎麼會沒有了?
“難道這是老天的意思?”
沈千喬嘀咕了一聲,心裡越發的煩躁。
看着亂糟糟的桌子,餘光掃到了筆和紙,她心裡一頓,一個想法浮現在了腦海中。
那封和離書本來就是殷世安給她的,既然他現在躲着她,她就算再臨摹一封出來,他也只會以爲是原來那張和離書,到時她再自己落名按手印,親自送到官府去試試?
現在他和秦月吟的事鬧的滿城風雨,她是無辜的那方,想來做出點出格的事情,也情有可原。
想到這裡,沈千喬不再耽擱時間,立刻提起筆,回想那張和離書上的內容,便開始落筆。
這種事情她不是第一次做了,做多了也就容易了,等到落成之後,她拿起來仔細看了看。
“怎麼樣?”她對着喜竹輕笑,帶着幾分得意。
喜竹是知道她和殷世安的事情,這丫頭是個上道的,並沒有多少驚訝。
她低聲說道:“若是官老爺是個通情達理的,這個應該能矇混過去。”
“我也是這樣想的,”畢竟有的夫妻緣分盡了,不願意同進同出很正常,到時候就看她怎麼說了。
沈千喬這下心情沒那麼沉悶了,看了外面黑沉的天色一眼,摸了摸肚子:“我有些餓了。”
喜竹低笑一聲:“奴婢這就去廚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