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千喬收拾好食盒,便來到男人對面坐下,低頭看着棋盤。
“阿景,你棋藝進步了!”
男人的目光深暗了許多,菲薄的脣勾起嘲諷的弧度。
“一個人下棋多寂寞,我來陪你下吧。”
沈千喬自顧自的將他手邊的白子棋盒拿了過去,捻起一子,想了想,便落到了左邊的角落。
男人目光深幽,見她略顯稚嫩的臉龐,笑得跟朵花一眼,心裡就不舒坦了。
“你該走了。”
冷冷的男人聲音在屋子裡響起。
沈千喬頓了下,擡起頭,睜着一雙杏眸無辜又委屈:“我都說了,明天我還不知道能不能再進來,今天你就不能讓我在這裡多呆一會嗎?”
“不能,”男人臉色很快冷漠了下去。
“小氣,”沈千喬嘀咕了一聲,卻沒有起身,而是繼續拿起第二顆棋,思索着待會要下哪裡。
“可你都沒有原諒我,我爲什麼要聽你的?”
沈千喬一邊低頭看着棋盤一邊開口。
男人眯起眼睛深深的看着她,見她這死皮賴臉的架勢,他目光靄靄沉沉:“我給你機會,你若是不走的話,可不要後悔。”
沈千喬心裡頓一下,擡起眸子,頗爲認真道:“阿景,我要是真走了才後悔,你別趕我了,我們下盤棋。”
“再說了,我也不會在這裡宿夜,天色晚了,自然就要回去了。”
沈千起低低的道:“明天我還會過來,可我就怕進不來,那樣就見不到你了。”
男人冷眼看着她,漆黑的眼眸仿如是被迷霧覆蓋,過了一會,他脣角撩起,伸手拿起黑子:“現在可是你不走,以後再別求我放了你。”
沈千喬聽到這話,看着男人清雋俊美的臉,嘴角忍不住翹起:“我纔不會求你放了我,我會死死的賴着你。”
因爲他是她認定的人,是她值得託付終身的。
兩人在屋子裡下棋,直到傍晚,沈千喬才磨磨蹭蹭,就着夜色出府。
“聽說你今天吩咐名下的鋪子不打算和沈家合作了?”
沈廣茂臉色不好,看着燈火下沉穩鎮定的女人。
陳九珍將賬本合上,臉色寡淡:“要斷就斷個乾淨,我很感謝你之前的幫襯,可我們陳家也給你賺了不少銀子,也算是兩清了,既然五年期滿了,就不再續了。”
沈廣茂見她說得雲淡風輕,心口一股鬱氣生出:“你不就是氣我沒有將方氏趕出府嗎?是你當初不肯嫁我,我才納了她,現在她給我將沈家管理的井井有條,又給我生了一個女兒,這些年我虧欠她許多,你爲什麼就不能明白,不能大度一些?”
陳九珍將賬本擱在桌上,擡起眸子,涼涼的道:“我沒有逼你,可我的親事我有做主的權利,也有自己的要求,你既然選擇了方茹,就不應該過來打擾我,現在千喬也搬出來了,只要生意上我們沒了牽扯,就能斷的乾淨,你以後也不用爲了我守身了,以你沈家世代皇商的地位,想必再續絃,那些大家閨秀也是趕着願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