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 8 章

小手可真熱乎。

裘衣輕坐在輪椅裡握著那個女人的手捏了又捏,又軟又熱,昨夜就是這雙手將他摸了個遍,她似乎比尋常人體熱許多,摸在他沒有溫度的肌膚上像個小暖爐,所以他是對體溫高的人有觸覺?怎麼可能單獨被她撫摸有感覺。

九陰被他揉來揉去的手背有點疼,勉強看在他過來撐腰這齣戲演得不錯纔沒打開他的手。

且他是真的美,艶壓羣芳,一屋子彷彿都沒料到傳說中惡鬼羅剎長相的嗣王居然長成這樣,既驚訝又驚艶,哆哆嗦嗦跪在門口的宋燕錦忍不住偷偷又瞧他,不可思議的想要再確認一下,他就是嗣王裘衣輕。

這讓九陰就覺得頗有排面,就由他揉捏自己的手。

他太久沒有出過門,不喜強烈的日光,先揮手讓止水推他進了屋子,手卻是始終沒鬆開九陰。

等他停穩了也沒讓一屋子宋家人起來,懶洋洋將目光落在了屋內的顧朝身上笑道:「沒想到我的愛妃回門竟是連顧國舅都來迎接她,愛妃可真是交遊廣闊啊。」

後面半句是對九陰說的,語氣很是陰陽怪氣兒。

顧朝瞧了一眼他握著宋燕呢的手,笑了一下說:「嗣王爺別誤會,我本與宋大人在談事情,聽說府中出了大事才一道過來,看看有沒有什麼能幫忙的。」

「哦?什麼大事讓堂堂國舅古道熱腸的跑來幫別家夫人的嗎?」裘衣輕擡眼看向了九陰,被光晃的微微眯眼問她,「什麼天大的事令夫人遲遲不肯回府,還非要我來接你呢?」他語氣掛著冷冰冰的笑意。

九陰還沒答話,那跪著的宋康已是忍不住憤憤道:「她殺了我母親!謀殺親長!」

裘衣輕忽然厭煩的「嘖」了一聲,擡了擡手指,「止水。」

「是。」止水立刻心領神會的上前,一把攥起宋康的衣襟劈頭蓋臉一巴掌扇在他臉上,他力道大極了,登時就將宋康的臉扇腫了,丟回地上道:「嗣王爺在問王妃話沒有問你,閉好你的嘴跪著。」

宋康趴在地上被扇懵了,連他旁邊的宋燕錦也被嚇了一跳,差點哭出聲來。

「哦,我說院兒裡怎麼一股子血腥味。」裘衣輕瞧也沒瞧他們,只瞧著九陰,捏著她的手問:「你殺人了?還殺了你的親大伯母?」

屋子裡再沒有敢接嘴搶話的,安靜的屋子裡只聽見宋燕呢忽然嚶嚀了一聲,哽咽道:「爺若是再來晚一些,妾身就要被欺負死了。」

系統:「???」誰欺負誰?

一屋子人憤然擡頭看向她,只見她虛弱不堪的蹲在了輪椅前,無比嬌弱可憐的將臉放在了裘衣輕的膝蓋上,雙目發紅的望著他,一副被嚇著的模樣,消瘦的雙肩還微微發抖,聲音嬌嗲、委屈、戲很足的說:「別說殺人了,這樣大逆不道的事情妾身聽著都害怕,平日裡妾身連殺鶏也不敢看,怎麼拿得起劍殺的了人?若我真有殺人的本事早將這些欺負我的全給殺了,還讓他們活到今日我回門又來羞辱我欺負我,還要毒害我嫂子和她腹中孩子?」

系統:「……」這是何等浮誇的演技!震驚穿越界!氣死宋家人!

裘衣輕挑了挑眉,看著她擱在自己膝上的小臉,沒想到他的新夫人比他戲還爛。

旁邊的顧朝也目瞪口呆,他印象中燕呢是一個……跋扈任性,卻直來直去沒有半點心機的小姑娘啊。

「胡說八道!」宋明終於忍不下去,雙目赤紅的擡頭瞪向她,對裘衣輕道:「嗣王爺,我髮妻被她殺害滿院子人看見的!便是告到衙門,告上御前也該有個公道!」

「是該有個公道。」裘衣輕點了點頭,靠在輪椅裡瞧著宋燕呢那張小臉,這還是他第一次仔細瞧這個女人,從前似乎見過一面?但遠遠的也沒看清,成親之後他也沒瞧過,如今細看好生嬌嫩的一張小臉,倒不是多精緻絕美的長相,比他要差許多,但她飽滿的像顆蜜桃,臉皮像她的手一樣滑滑嫩嫩的,讓人想摸摸看。

且她生了一雙漆黑漆黑的眼,明明在同他撒嬌,可那雙眼睛裡沒有半點溫度和柔情,像蛇的眼睛。

「你說你沒殺人,可人家都說人是你殺的。」裘衣輕沒忍住擡手摸了一下那張臉,果然滑溜溜熱乎乎,手感不錯,這小東西還順勢就將臉挨近了他的手掌裡,乖得很,「你說說看,是怎麼回事。」

他身上可真好聞,手也涼涼的。

九陰挨著他舒服,眼皮不眨的說道:「是大伯母要殺我……」

「你還在胡說!」宋明氣瘋了,打斷她的話恨不能上前殺了她,那小賤人居然還裝作被他嚇得哆嗦,她殺人的時候可連手都沒抖!

裘衣輕冷颼颼的目光掃過去,手掌撫摸著她的臉安撫一般,「宋大人,在聖駕前也這般沒有規矩嗎?還是壓根沒將我這個嗣王放在眼裡?」

宋明咬牙切齒的跪在那裡說不敢。

九陰卻在裘衣輕的手掌下瞧著他說:「爺不知道,今日我回門受了多大的委屈,從我回宋府我那大伯母和燕錦姐姐就在譏笑我嫁給了一個廢人,我忍氣吞聲回到嫂子院裡,發現大伯母竟是在嫂子的安胎藥裡下了小產的藥,我本不知道是大伯母做的,找來熬藥的嬤嬤和廖大夫一問之下才知道是大伯母要置我嫂子於死地,他二人連供詞都簽了,大伯母聽說事蹟敗露帶著人衝過來要搶走供詞,還要拔劍殺了我滅口,我嚇壞了怕死了,想去奪她的劍,誰知推搡之間大伯母一不小心誤殺了自己……」

「你、你……」宋明氣的腦門一陣陣發暈,怎麼會有這般顛倒黑白的毒婦!

「我所說皆是實情,那血流了我一手,我嚇壞了。」九陰伏在裘衣輕膝上像一隻受驚的孤鳥,雙手輕輕放在了他的大腿上,隔著毯子。

裘衣輕心跳了一下,垂眼望著她,隔著毯子他的廢腿居然也感受到了她落下來的細微分量。

他不動神色的握住了她的手指,將她的手慢慢挪到了毯子下、袍子裡,只隔著薄薄的裡褲讓她攤開手指撫摸在了他的大腿上,好熱的手指,好清晰的觸碰感覺。

「?」九陰微微一楞,光天化日當著這麼多的人,裘衣輕……這麼飢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