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進發愣了一下,有些不太相信的打量着黎向晚。
年輕,漂亮,小姑娘看起來乾乾淨淨的,居然會捉鬼?
忽然,大門內一陣陰風颳過,門口掛着的兩個紅燈‘刷’的一下子滅了!
陳進發嚇得一個激靈躲在了一凡身後,瑟瑟發抖:“又來了。”
“沒事。”黎向晚看了一眼陰氣黑霧的院子,冷笑一聲。
隨後見她從包裡拿出一張符篆,腳踩着門口的繡球鎮宅獅子,輕輕一躍。
將那張符篆穩穩的貼在了門牌面的‘陳宅’上。
又指了指陳進發脖子上的桃木劍道:“戴着,一會兒也不要摘了。”
院子裡的陰氣散了些,陳進發這下信了,點頭如搗蒜。
“走吧,去看看。”
黎向晚進了陳宅,繞過前廊,就是一個進宅的小石橋。
橋下潺潺流水中,幾條小魚兒游來游去。
隱約可見橋頭坐着一個人,嘴裡哼着小曲兒餵魚。
陳進發嚇得直接癱坐在地上,哆哆嗦嗦:“媽呀,有鬼!”
平常人見這滲人的一幕肯定嚇得屁滾尿流,可黎向晚沒有。
她走上前,從那人手中捏了一把魚食,站在橋上也跟着餵魚。
那人影愣了一下,緩緩擡起頭看着她。
月光下,露出一張蒼白的臉龐,雙眼空洞的詭異,咧嘴一笑,差點把陳進發送走。
黎向晚動作極快,趁着那人傻笑的時候,‘啪’一張符篆貼在他腦門上。
隨後那人繼續保持着傻笑的姿勢,一動不動。
黎向晚繼續往前走,身後一凡拽了一把陳進發。
他卻是怎麼都不肯跟着去了,結果被一凡兩個徒弟架着一起走。
“祖宗,剛剛那定魂符,也給我幾張唄?”一凡湊上前商量着。
黎向晚摸出一疊遞給他:“一會兒剩下的你來貼。”
一凡眼睛一亮,躍躍欲試的走在最前面。
結果不到五分鐘,他就欲哭無淚,這陳宅咋這麼多?
足足貼了十幾張,才走進了陳家內宅。
陳進發想昏了算了,卻總覺得有一股清冷的氣息吊着他,從頭到尾清醒的看着。
這宅子雖有些老舊,但是間很大的三進宅子。
廳堂外,黎向晚停下腳步,一凡也不再往前走。
他湊了過來:“有點不對勁。”
整棟宅子的陰氣在這裡突然消失了,很怪。
黎向晚眯了眯眸子,環視四周,忽然一笑,有點意思。
“是三重鎖魂陣。”
一凡恍然,以前師傅講過這個陣法,只不過他沒好好學。
應該是這佈陣的,不想被打擾,所以設了這三重鎖魂陣來隱藏自己的氣息。
不過,黎向晚從這廳堂中的擺設已經看出陣法破解之處。
凝神聚氣間,她已經唸了訣,注入靈力單手結印:“敕令鎖魂,破!”
她又指了指廳堂八仙桌後掛着的一副猛虎圖,一凡會意,直接上去摘了下來。
果然,那後面有一道暗門。
陳進發傻了,他家祖宅還有暗門,他居然不知道?
這裡面要是裝着他們陳家的金銀珠寶,被外人看到是不是不太好?
“金銀珠寶是沒有,孤魂野鬼不少。”
黎向晚看透他的想法,嘲諷的丟了句。
陳進發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大師,我就是開玩笑。”
進了那暗門幾秒種後,陳進發纔回過神來,他剛剛只是在心裡想,沒說出來啊!
頓時覺得脊背發涼,這大師,也太厲害了!
暗門中一條小路很窄,勉強一人通過。
陳進發夾在中間跟着走了幾分鐘,就通過這道暗門到了一處破落的院子。
“這、這是陳家的禁地!”
他憑藉童年記憶想到這裡是什麼地方,一個勁兒的搖頭:“大師,不能進了!”
陳家曾經也是大戶人家,有些個見不得光的事,都在這裡處理了。
黎向晚卻笑着低聲道:“鳳瑾瑜,你們搞房地產的,也應該學學這裡。”
半晌,鳳瑾瑜似是嘆了口氣才說着:“一般這種暗道私房,都是自己改建出來的。”
隱約中,那破落的院子裡一陣女人的歌聲傳來。
像是搖籃曲,但夾雜着女人陰森森的嗓音,大半夜的讓人不寒而慄。
黎向晚唸了個訣,衆人隨即看到那陰沉的氣息籠罩的木屋院內,一個女人正搖着一個搖籃。
她穿着有些復古的對襟暗灰色襖子,皮膚蒼白,眼圈烏青,臉頰瘦的皮包骨。
雙眼無神的看着搖籃裡,完全沒發現外面站着的幾人。
那女人哼着曲兒,和剛剛在石橋上聽到的有些像。
“她是人是鬼啊?”陳進發傻愣愣的問了句。
突然,那女人聽到了聲音,猛然間擡起頭,那雙陰森森的眼直直的看着幾人。
“不人不鬼。”黎向晚美眸含笑,打量着女人。
懂得三重鎖魂陣的傀儡師!
“藏的夠深,如果不是陳進發請我來,怕是我還見不到你的真身。”
“如雪夫人和木頭人都是你的傑作吧?”
女人滿是寒意的臉上突然露出詭異的笑,她笑着:“小姑娘年紀輕輕,有點本事。”
“操控惡靈,遊走陰陽,你本事也不小。”
最初,黎向晚發現如雪夫人身上有傀儡師的印記時,就覺得好奇。
隨後木頭人身上的印記和如雪夫人一模一樣,她就斷定,他們背後有傀儡師操控。
“半人不鬼操控惡靈,還沒被天譴?”黎向晚隔空畫符,指尖一道幽藍色雷光閃過。
女人眼中閃過一抹錯愕,但很快鎮定下來:“小姑娘,誇你兩句還真當自己是天師了?”
這一刻,女人周身迸射出殺意,周遭陰風颳過,比剛纔更冷了幾分。
“當心!”突然,鳳瑾瑜控制黎向晚的身體一個側身,躲過了女人的暗器。
一枚帶着怨氣白骨打磨的飛鏢貼着她的臉頰飛過,狠狠的插進身後門板上。
他在剛剛那一剎那,察覺到了女人的意圖。
黎向晚俏臉一沉,擡手摸了摸自己細膩的肌膚,差點讓這女人傷了。
對方是傀儡師,不可控的事只會越來越多。
“鳳瑾瑜,你能讀她的心?”黎向晚現在有些慶幸鳳瑾瑜在自己體內。
“我也不知道爲什麼,好像可以感覺到。”他之前在大學城已經發現這個異能。